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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能为天下百姓做什么呢?我每天坐在这里听少傅讲学,去练武场练功练射术,可我是皇子,又不用考取功名,将来也不会成为太子,我为什么要学这些呢?天下百姓真的需要我吗?”楚岳峙又问,自从开始到书堂听少傅讲学后,他就不能像以前一样,有那么多时间玩耍,母嫔也很少再教他跳舞,他其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学这些。 “天下永远需要有才之人,不论何时,百姓也总是需要能真正将他们放在心上之人。七皇子,你生来聪慧,开蒙也早,将来必然能成为辅佐君王的贤明之臣,你要相信自己,有朝一日,必能为陛下分忧。”少傅回答了楚岳峙,他其实极看好这位年仅八岁的七皇子,天资甚高又心性纯良,若能平安长大,不生二心,想必能成为一代贤王辅臣。 “那司九呢,司九以后也会入朝为官吗?也会做礼部尚书吗?”楚岳峙拉着司渊渟的袖子,问他:“司九也把天下百姓放在心上了吗?” “自然是希望将来也能入朝为官一展抱负,渊渟也自幼被教导,要以天下百姓为重,无论将来官至几品,官职为何,渊渟都会尽心尽力,忠国忧民而忘己。”司渊渟说得极为诚恳慎重,又因在少傅面前,故而更注意自称。 “那我们以后要一起守护大蘅国的百姓!”楚岳峙拍了拍小胸脯,圆润的小脸上露出罕见的严肃表情,虽然他还不是很懂自己要如何做才是把天下百姓放在心上,也还不知道要如何守护大蘅国的百姓,更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有多重,但他相信司渊渟一定会是他前进路上的明灯。 “好,一定。”司渊渟淡淡一笑,没有犹豫地便应下了楚岳峙的话。 此时的司渊渟相信着,将来他们定会朝着一致的方向,实现他们共同的理想。 司渊渟生辰前几日,楚岳峙才从侍女那儿得知司渊渟生辰将至,顿时忍不住苦恼起来。 今年的八岁生辰,司渊渟成了他的生辰礼,可司渊渟的生辰,他又该送什么生辰礼给司渊渟好呢? 楚岳峙苦恼许久,觉得自己是琴棋书画没有一样能在司渊渟面前拿出手的,司渊渟对贵重之物也不看重,两人相处了大半年,楚岳峙这才惊觉,自己竟也没搞清楚司渊渟的喜好。 心情当即变得有些郁闷,没想到自己竟是那么粗心大意的人。 为此楚岳峙晚上也不缠司渊渟了,自己躲在寝室里捧着小脸苦闷不已,贴身侍女见小七皇子如此低落,灵机一动就帮忙出了个主意,提议道:“深静公子虽说精通六艺九雅,可不会跳舞呀,要不七皇子殿下找娘娘学支新舞,待到公子生辰那日,再特意跳给公子看,也可算作是惊喜。” 楚岳峙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到送何生辰礼给司渊渟,本已有些垂头丧气,听到侍女的提议,立马双眸一亮,人又精神了起来。 从榻上跳下来,也顾不上规矩不规矩的,楚岳峙套上靴子就跑出寝室去找自己母嫔了。 接下去的两日,入了夜后楚岳峙都没有再与司渊渟一道,他找了其他理由,便自己带着侍女偷偷去母嫔那儿练舞。 本来是想给司渊渟送生辰礼,却不想竟也会因此而让心怀不轨之徒有机可趁,竟趁着夜色将他与侍女迷晕,并将他放去了冷宫里一个空置的大缸中,又用盖子将大缸封口并放上足有十公斤重的重石压着,令他醒来后也根本无法靠自己逃出大缸。 侍女被丢进了御花园某个偏僻角落的水池里,只是下手的人没想到侍女是会水性的,又没掌握好迷药的量,以致侍女入水即醒,且侍女意识到自己身处险境也并未慌乱,反而假装挣扎几下,吸够气后便自己沉入池中藏起,池边那人本想等看到侍女浮尸再离开,却不想听到脚步声有人往这边来,只好匆忙离去。 寻来的正是司渊渟,他见楚岳峙神神秘秘地躲了他几日,心中觉得奇怪,故而特意在撷芳殿等楚岳峙回来,然而等至亥时仍未见楚岳峙归来,便出来寻找。 侍女从水里爬出上岸时,司渊渟刚刚寻来,见此情状大惊,侍女惊恐地告知楚岳峙不知被带去哪儿了,司渊渟更是焦急却又不得不勉强自己先镇静下来,先是让侍女偷藏起来,别让人发现,随后便自己去寻人了。 皇子失踪绝非小事,然而现在他不知楚岳峙是被何人拐走,也不知楚岳峙现在安全与否,不是没有想过要禀报陛下,可他区区一侍读,去打听陛下今夜宿在哪个妃嫔的殿里显然不适,只怕还没能报给陛下知道便让人拦下,若是他不仅没能见到陛下,闹出来的动静还惊动到下手的人,进而让楚岳峙陷进更危险的境地,情况只会更糟。 为今之计,他唯有趁着夜色掩饰先自行寻找,幸好他出来时身上也带着证明身份的令牌,也不怕遇到侍卫。 后宫近来不太平,他多少有些察觉,故而早前特意调配香料,给楚岳峙做了一个会留香的小香囊。楚岳峙对他送的东西总是爱不释手,故而日日都将香囊带在身上。 司渊渟循着沿途留下的淡香一路寻至冷宫,听到大缸里传出的微弱哭声时,生平第一次明白了何为怒从心生,也是第一次生出了要将某个人碎尸万段的念头。他简直无法想象什么样的人,才会如此心狠手辣地对一个八岁的孩童下手。若非他早有准备,谁会想到七皇子竟被困在了冷宫空置的大缸里,那些恶人,竟残忍至此,要将楚岳峙活活饿死缸中,甚至是要令人寻不到其尸骨,让楚岳峙永远成为缸中冤魂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