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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半夏当即拔了腰间的绣春刀。 那三个戴面罩的人极有默契,相互对视一眼后就冲向江半夏。 江半夏心下已经沉到了底,她在刚才已经脱力,碰到这三个蒙面人,胜算微乎其微。 只见长剑向她刺来,她强撑着一个错身滚地,这才堪堪躲过这些人的攻击。 江半夏猛地向后退去,这三人的目标显而易见,她当即挡在尸首前,左右与这些蒙面人交手。 人群在这时已经炸锅了,先是有人坠楼又是突然冒出来与锦衣卫打斗的蒙面人。 百姓们吓得如同鸟兽般四散而逃。 “江夏小兄弟!”何乔倚隔着老远喊道。 他着急,想要赶过去帮忙,但他被人群越挤越远。 “小心!”何乔倚大喊道:“小心后面!” 这一声让江半夏反应了上来,她立马一个后下腰,剑锋贴着她的脸而过,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被捅了个对穿! 江半夏一个滚地,她接连躲避不断刺来的剑。 对方三人打她一人,根本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又是一剑逼近,江半夏躲无可躲,左胳膊也硬生生的挨了一剑。 “小心!”后面跟上来的锦衣卫拉了她一把将她拉出打斗范围,随即锦衣卫们也加入到打斗中。 江半夏这才得了片刻喘息,很快那三名戴面罩的人被锦衣卫们擒住。 何乔倚立马上前扶住江半夏:“还好吗?” “没事,只是皮rou伤。”江半夏按了一下左胳膊上的伤口,确定出血不是很严重,她道:“酒楼里应该还有同党。” 她的视线转向那人跌下的窗口,敞开的窗口上赫然挂着半截水红色的苎麻纱并随风摆动。 “我这就去。”何乔倚也瞧见了,他拎了刀叫了几个弟兄准备上酒楼查看。 刚走没两步,就见酒楼里站着一群五城兵马司的人。 “他爷爷的,五城兵马司的人怎么来了?”何乔倚忍不住爆粗口。 五城兵马司是个正六品的衙门,但放在北镇抚司面前根本不够看,可最近不知怎么了,五城兵马司自换了指挥范吉安后,就开始各种争功使绊。 经常在锦衣卫跟进盗贼缉拿一类的案子时,五城兵马司的人就要横|插一脚,譬如今日。 怎么办?何乔倚和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只是锦衣卫里层级最低的小卒,如此贸贸然的对上,是否有些不太妥当? 第二十六章 线索 “先压这几个贼人去镇抚司请上官来。”江半夏对一旁的人吩咐道:“剩下的与我一道前去酒楼同五城兵马司的人交涉。” 巡街的锦衣卫们对江半夏的话并不质疑,江半夏的本事他们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当即立马遣了人回去。 酒楼内一片混乱,桌子倾斜、满地杯盘狼藉,甚至还有慌忙逃乱时遗失在地的鞋子。 来不及跑掉的老板和店小二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生怕惹着这群官爷们。 江半夏环顾四周,就见五城兵马司的人将酒楼大厅挤得满满当当,他们既不上楼搜查贼人也不出去疏散人群,看样子只是到酒楼里走个过场。 于是她拱手朗声道:“锦衣卫办案,请诸位行个方便。” 五城兵马司的人闻言面面相觑,为首的人扫了一眼江半夏腰间的牌子,心里便有了数。 只是个小卒而已,当即虚伪道:“锦衣卫查案,我等自然是不敢阻碍,可这贼人应当还在楼中,我等在楼下堵了有一阵,此时走开恐有不妥...” 五城兵马司的人将话说的极其圆满,他们本身只是个六品衙门比不得天子手下的锦衣卫,再加之锦衣卫内部人员构成十分复杂,有勋贵子弟、世袭锦衣卫、还有皇室中人,故每个都不敢过多得罪。 惹不好,那可就是大麻烦! “无妨。”江半夏挥手,其身后的人立马冲上二楼。 她不欲与五城兵马司的人多说,只道:“守住楼下。”随之也跃上楼梯,二楼不如一楼大厅通彻明朗而是被隔成单间的雅间,江半夏视线扫过那些或闭或合的门。 “这里!”何乔倚率先找到案发所在的雅间,他一脚踢开门,就望见正对门的窗户上挂着半截水红色的苎麻纱,十分醒目。 江半夏上前将苎麻纱扯下,拿在手里翻看,那是一截断了的袖子。 随即她又趴在窗边探出半个身子,视线所过之处是连绵不断的屋檐。 “可有发现?”何乔倚凑上前问道。 “贼人应该已经逃跑了。”江半夏用手指着不远处屋檐上零星破碎的瓦片,那些瓦片上有明显踩踏过的痕迹。 “我们要去追吗?”后面紧跟而来的锦衣卫问道。 “不。”江半夏回身,她将那半截水红色的苎麻纱裹好后开口道:“贼人已跑,现在追,已然来不及,先下楼等上官来了再从长计议。” 围在楼上的锦衣卫们思量了一番觉得江半夏所言甚是有理,此时再追为时晚矣,还是先与上官汇报了情况再说。 这家酒楼离北镇抚司衙门有一段距离,但并不是很远,江半夏等人刚下了二楼就迎上自己人。 众人拱手:“林总旗。” 来的还是熟人,江半夏稍微侧身躲在何乔倚身后,她此时并不太想见林嵯。 只见林嵯板着一张脸,语气微沉:“将此地封锁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