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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立马就有锦衣卫应声。 他将视线转向占着酒楼大厅五城兵马司的人,呵斥道:“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还不滚?” 五城兵马司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肯率先发话,最后权衡再三,竟顺着墙边灰溜溜的跑了。 此时整座酒楼里只剩下锦衣卫自己的人,林嵯早在人群中瞥见江半夏的身影,对方似有意躲着他。 于是林嵯开口喊道:“江夏何在?” 原本打算蒙混过去的江半夏不得不站出来,她拱手:“林总旗,有何吩咐。” “我记得你请了半日假,如今怎么在此地?”林嵯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揶揄道:“家中事可解决了?” “路过此地时发生了命案,身为锦衣卫职责所在,下官就留下来协助巡街的兄弟们。”江半夏完全不搭理林嵯的揶揄。 她从袖口掏出那半截水红色苎麻纱袖双手呈上:“这是下官在二楼窗户上发现的,看颜色面料似是女人所穿长衫上的袖子。” 林嵯接过那半截水红色的袖子仔细端详,从样式和颜色的确像是人女人所穿长衫上的袖子。 旁边一直保持沉默的何乔倚突然开口:“下官以为此断|袖不一定是女人长衫上的。” “哦?”林嵯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怎么讲?” “如今春色渐浓,京都文人正时兴簪花,服妖之人不在少数。”何乔倚解释道:“也可能是男子所穿。” “服妖之人。”林嵯陷入沉思。 立于一旁的江半夏和何乔倚不发一言,都在等林嵯发话。 “大人!”来人跑的气喘吁吁:“大人...刚抓回去的那三个贼人自尽了!” “自尽了?” “三人均是咬碎嘴里的毒丸,毒发而死。” 竟然是服毒自尽!能够备有毒丸这种东西,想必是有备而来,并且还抱着誓死而归的态度。 江半夏微抬眼帘,她在打量着林嵯,看他如何去处理这件事情。 “务必赶在今日前核实坠楼之人身份。”林嵯对下吩咐道。 “是,大人。” 此事的进展越发扑朔迷离起来,坠楼之人身份定非比寻常,否则何须派死士来处理后事? 林嵯瞥了一眼江半夏:“你不是请休了半日假,还留在此处作甚?” 江半夏也不恼,她拱手道:“下官这就告退。” ...... 北镇抚司衙门里停了四具死尸,仵作一一核对后描出画像并差人张贴,只等其家属前来认领。 林嵯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杀人案件,移交刑部即可,但万万没想到后面逮住的那三名贼人竟咬碎毒丸自尽了! 吞服毒丸自尽的手段是有组织的死士和杀手才有的手段,能派出死士和杀手,案件背后的真凶定不简单。 “可发现什么?”林嵯询问仵作道。 “小人在尸体胸口发现几处致命伤,乃是尖锐之物所造成。”仵作一边说一边比划着:“伤口深且出血明显。” “尖锐之物?” “小人猜测凶器可能是匕首和钗环一类。”仵作分析道。 “可还有别的发现?”林嵯问道。 仵作擦了擦额头的额汗珠:“小人目前还未有其他新的发现.....” “再认真仔细的检查。”林嵯加重声音道:“不要错过任何一条线索。” “是,大人。”仵作领了命下去。 第二十七章 三公子 陆府乃是高门大户,按照世家惯例,除非是迎接圣旨或者官位更高的人,中门一般不开,旁的人来了都得走偏门。 江半夏轻车熟路的扣响陆府的偏门,人常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她料想今天少不得受看门之人一顿白眼,结果门一开,探出头的是个脸生的小厮,个子不高且肤色黝黑,不像是京都人氏。 “找谁?”那小厮cao着一口西北口音。 她没有回答小厮的问题,反而问道:“之前守偏门的王狗何处去了?” “王狗?”那小厮想了半天,不太确定道:“王狗好像被老爷调到三少爷屋里去了。”王狗走的时候似乎是说到三公子在书院惹了事。 老爷换了三公子身边的人,王狗才得以顶了这个好差事。 陆埕的小儿子陆荇不日就要回来,将人调过去也在常理之中,江半夏将此事抛之脑后,她侧身进了门,留下还在发呆的小厮。 那小厮想了片刻,转过头还想与江半夏再多说两句时,结果发现人早跑没影了。 江半夏顺着前厅抱厦绕至她所居住的偏院,还未过前厅就听到抱厦里隐约传来交谈声。 “三公子这次闯了大祸,我今早奉茶时见老爷气冲冲的带了人出门,脸色着实可怕...” “估摸着时间,一会儿老爷就该带人回来。”搭话的丫鬟将声音压的很低:“听说三公子在书院里与人厮混,被人家兄长寻上门来了...老爷大发雷霆,今晚估计难熬。” “什么?”听得丫鬟惊呼一声:“三公子一表人才怎么会干出那种事情?” “嘘,你小声点,这个消息我还是从银杏口中听来的。” “......” 两个婢女越聊越偏,江半夏收了继续听得心思。 陆埕的小儿子玩的似乎有点大了,虽说时下押|亵|男妓成风,但都是私底下的事,从未有人将其摆在明面上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