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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驶入小镇,经过几个转弯,停在集市旁边的广场上。两侧商铺敞开着,无人售卖,只撑起了货架摆上果蔬。 “有点奇怪啊。”查尔斯环顾一圈,眉头皱紧。 街道上空无一人,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寂静。 两个伙计从车上跃下,拎着菜筐走进一家最近的商铺,他吆喝的大嗓门在空荡街道中回荡,许久后才有一名妇女从房间里探出头。 伙计拎着筐菜搬回车上,还没等上去,就被查尔斯招呼过去。 他搓了搓手心蹭上的土,问:“队长?” “打没打听这里怎么回事。” 伙计点点头,特意压低声音凑近,神秘兮兮道:“据说是有个东部来的疯子女巫,她……” “女巫?王城那边没派人过来吗?” “没有。”伙计摇摇头“他们啊,说递过好几封信也没有回应,现在就只能藏在家里,不敢出门了。” “知道了,我们继续走。”他挥挥手,重新靠了回去。 车子晃晃悠悠地移动起来,查尔斯微微侧头,便看见倚在车尾,裹着斗篷晒太阳酣睡的白沐。 车身剧烈抖动,那张平静的小脸微微皱起。 查尔斯脸色一暗,一脚踹过去,小声骂道:“架个车都不会?能不能稳一点!” 花,视线所及之处尽是蔷薇,那个人总是穿着一袭柔和的白裙站在锦簇的中央。 她一靠近,那阵淡淡的香气便让她紧绷的精神逐渐松弛,整个人都卸下警惕放松下来。 只是走神的功夫,就被拽过身子,枕着她的腿,仰躺在草地上。 天空是一片淡黄模糊的白,光却很温暖,懒洋洋的洒在身上,叫白沐舒服的不想动。 她就这么枕着她的腿沉沉睡去。 “你可真能睡。” 白沐睁开眼,驾车的伙计正拎着只鸡,肥硕的公鸡在他手里扑腾着,每拔一撮毛都叫个没完。 她在那阵阵鸡鸣中清醒,揉着眼睛坐起身身,天那边是如火一般的红霞:“这么晚了?” “是啊。”伙计点头“你从中午一直睡到现在,我还以为你死了。” 白沐:“……” 这里春季多雨,断断续续的小雨让大地一片泥泞。 天气多变,为了避免突如其来的大雨封路,车队只能转变路线。 车速不快,但因为是一条很少有马车通行的道路,凹凸不平的石头铺了满地,颠簸得让白沐想吐。 原本困得打瞌睡,现在只能扶着车边,忍住那阵阵翻涌的呕吐欲望。 傍晚,又开始下起连绵不断的小雨。 车队没有停下的意思,耳边是风呼啸和马蹄声。 白沐难受得半死,她挪到车前,拍了拍查尔斯那健壮的肱二头肌。 “不停下来休息一下吗?” “暴雨很快要来了,不加快脚步,很可能会被困在山里。”他取下自己遮雨的草帽,盖在白沐头上“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不平的小路逐渐被平整的砖石代替,道路通畅起来,几辆白沐从未见过奢华装饰的马车在雨中匆匆驶过。 车队停在城外,查尔斯取出通行证,守卫反复核对后才让开路。 大小的街道交错着,路灯散发着柔和光,带有花纹的扶手被人推开,女人提着裙摆撑着一把精致花边蕾丝小伞。 她的身影消失在白沐视线,但又有接连不断的。 她四处张望着,生气让原本混沌的脑子多了一份清醒。 车队缓缓停在一座复式小楼前。 这间小楼明显有些年头,墙面遍布爬山虎的枝干,窗框掉了漆,木头被腐蚀的掉渣。 但小楼里灯火通明,大门敞开不断有人进出其中。 查尔斯从车上一跃而下,走到车后撑着白沐下了车。 几个穿着随意的男人从楼里冲出来,跟他们碰拳打招呼。 他们暧昧地在白沐两人之间巡视一圈,玩笑道:“呦,队长这次收货挺大啊,还带回来了外国妞。” “咳,说话注意点。”他板着脸说了句,从奔出来那几人手中抢了把伞撑在她头顶:“你有住的地方了吗,附近有家旅店,我送你过去?” 白沐看了眼撑在头顶伞:“那就拜托你了。” 两人走在雨夜里,雨伞微微倾斜着,他自己的肩膀湿了大半。 白沐没看见,她觉得有点困,明明下午睡了很久,却还是很困。 大约走了五分钟,一盏提灯挂在墙上,在风的吹动下左右摇晃。 绑在门上的铃铛‘叮铃’一声,让白沐稍微回神。 查尔斯跟老板搭着肩,像老朋友一样寒暄了几句,掏出几枚银币扔在柜台里。 “那就拜托啊!” “害多大点事。”老板‘哐哐’拍了两下他的背“放心就是了。” 查尔斯走到她身前,看见那一缕湿哒哒贴在嘴角的碎发。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帮她挽到一边。 白沐这了眨眼,顺着脸上的细痒抬起头:“怎么了...吗?” “没什么,刚才头发沾上了。” 白沐抬起手,冻得有些泛红的手指蹭过唇瓣,眼神有点涣散,她觉得眼睛热热的,就伸手揉了揉眼睛。 “困了吗?先上去休息吧...”看着像花瓣一般的嘴唇被轻轻蹭动,他视线一怔,随即很快挪开眼,慌乱地底下头摆弄护腕“有什么事就去佣兵团找我...” 白沐点点头,冲他挥挥手。 还是那个熟悉的地方,她跟女人坐在长椅上,身子因为那股令人舒心的味道慢慢放松。 想躺着。 她这么想,女人按下她的头,让白沐靠在她肩上。 “不用硬撑哦。”她柔声道。 白沐拉耸着眼睛,困意缠绕在大脑。 女人一下下,用细腻的掌心抚摸着她的脸。 “睡吧,现在没人能伤害你...”她安抚着,可逐渐不再只是安抚“但是,不要忘了,他会找到你的。” 她语气笃定,声音一遍又一遍:“会找到你,会找到你的…” 白沐掀开眼,终于张嘴反问:“...为什么这么…肯定?” 女人轻笑一声,视线落在她的右眼。 蝙蝠痕迹若隐若现,在棕褐色的瞳孔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会的。”女人笑意更深,没有给白沐回应的机会:“会杀了你。” “…不会。” “真的?你真这么觉得?” “我…” “你真该看看他的曾经。” 火焰,从星星点点到大片的橙红,还有尖叫,从惊恐到绝望,最后被大火吞噬。 火焰熄灭在凌晨,雪花遮盖住所有狼藉,但还是被献血打湿,与血液融在一处。 村子沉寂许久,直到风雪渐大,有人踏着风雪而来。 ? 白沐站在那条小路上,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清晰。 他衣不蔽体,残破的外袍松垮的披着,裸露在外的四肢瘦弱,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身上凝着血迹,垂着头,向她靠近。 白沐是害怕的,但很意外,她并不想逃。 那张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于是她迎着风雪,冲着那倒瘦小的身影伸出手。 “这可不行。”女人拥住她,手掌在她眼前划过,眼前的场景便开始扭曲。 风雪呼啸,少年双目赤红,狰狞的向她扑来。 白沐猛地睁眼,她急促地低喘着,拉开抽屉换上一根新的蜡烛。 光线慢慢充盈,她才松了口气,擦去额头的冷汗。 这个地方的雨季来的特别早,一连几天都是阴雨绵绵。 她准备去下一个地点的计划也只能暂时搁置。 白沐揉揉太阳xue,披上外套把头发仔细藏好才出了门。 大概是因为连续的雨天,没有外地人来访,旅店平静的很,只剩老板靠在柜台的躺椅里打瞌睡。 白沐撑起伞,在门口左右观望了一阵。 阿伦戴尔的王城比她想象中的要宁静,又或者是井井有条,他们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即使产生纠纷,也很快会有这个时代的‘警察’出现,处理好事件。 她看见穿着制服的士兵带有被捉包的扒手。 白沐觉得自己还是挺喜欢这里的,如果没有找到回去的办法,她可能会选择回来。 她记得,来的时候看见过面包店来着。 “您好,一共三铜币。” 白沐付了账,抱着香喷喷的面包往回走。 早晨第一波出炉的面包还冒着热气,抱在怀里暖烘烘的。 细密的小雨逐渐变大,如水一般倾泻而下。 白沐抱紧了牛皮纸袋,小跑起来。 在路过一个拐角,她被立在那的人影吓了一跳。 是一个孩童,裹着斗篷脸被遮住大半,只露出抿紧泛白的唇,赤着脚踩在混浊的水中,整个人都被雨水打湿。 白沐只是抽了口气,只是瞟了一眼,便匆匆跑回旅店。 大雨像是无休无止的下着,白沐在旅店门前收了伞,甩落伞面上的水珠时,又忍不住抬眼望向那个拐角。 距离有些远,在大雨中模糊不清,看不见那个孩子是否还在那里。 白沐进门时老板已经醒了,他端着一杯热咖啡跟她打招呼。 “我想续一下房费。” “要住多久?” “住……”白沐拧眉看着打在窗上的雨滴。 “这样的连雨天起码还要持续两个星期。”老板笑着,坐回靠椅:“房费不急,等你准备离开的时候再结吧。” “谢谢。” 白沐道过谢,又想起在拐角看见的孩子:“请问,这附近很多流浪的孩子吗?” 老板想了一会,问:“有是有,但在这种下雨天倒也不会出来乞讨,你看到了吗?” “是的。”白沐点头“在拐角那里,有个孩子…” “真是奇怪…”老板念叨一句,放下杯子拿起伞:“我去看看。” 他的身形在“叮铃”一声后消失在门前,白沐没有多做停留,两三步跑上楼。 她屋子的窗户正好可以看到楼下的拐角,那里,老板正撑着伞半蹲着跟那个孩子说些什么。 白沐放下心,拉上窗帘转身换下身上厚重的外披。 在她拉上窗帘的一瞬,那张埋在阴影中的小脸猛地抬起,泛红的双眼紧紧锁定在关紧的窗户上。 老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看到一排整齐砌好的石砖和被窗帘遮挡阴暗的窗子。 “你这孩子,问你也不说,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老板耐着心,哄着这个苍白寡言的男孩,当他收回视线,却正对上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睛。 他的话噎在嗓子里,视线逐渐失焦。 男孩抓住了他的袖子:“带我进去。” 老板眨了眨眼,直起身,脸上又挂上那副友善的笑:“好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