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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多少人是多少人。而且,她也相信,只要和她志同道合的人够多,那就真能挑战乱世了。 “还是韩大人以为自己是上天选中的人,你的命比别人的命重要?”节南嘴角一抹嘲意,“我记得大人曾说过,众生平等。乍闻此言时,我几乎立刻折服了呢。众生既然平等,大人的命就和众人的命一样,没有高低贵贱,而你牺牲他们的时候怎能毫不犹豫?” “生命虽然平等,智慧却有高低,世道的改变必定需要智者引领。”韩唐说到这儿,突然摇了摇头,“不瞒小南,如同你已经改变,我也改变了。众生平等这话其实天真,但我心意不变,希望自己获得改变世道的力量,能让大多数人安居乐业。要知道,盛世太平之前都会经历暴乱和战争,无一例外,而北燎没有我也一样会乱,只不过早晚而已。北燎不能给我力量,但魑离可以,我当然义无反顾。” 节南沉吟,垂眸再抬,笑了,“看来,我已没有资格当韩大人的小友了,鸡同鸭讲,已说不通。”腕子一翻,月轮刀落水,“用一句不太贴切的话来说,这叫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准确而言,我将韩大人引到北燎后,其实就分道扬镳了,韩大人表里不一,拿着北燎一品官的俸禄,当着龌龊无耻的叛徒,那是你的选择。我这人,性子自私,即便如今悔不当初,竟然引狼入室,却也不为北燎,只为家人罢了。” “你实在不必自责,你爹——”韩唐又含糊其辞了,“若能让你心里好过,恨我就是。” 节南退开两步,“韩大人好生奇怪,你是吃准了我不会狂性大发,不会不明不白摘你脑袋,所以一直往自己身上背?还是打算关键时刻招认了凶手,这个凶手不会把你拖下水?” 隐隐听到人声,节南也不慌,“我可先说好,大人这条命先寄着而已,等真凶出来一道取。” 韩唐眼中竟有一丝笑意,“这么多年,你变我也变,应该都学到了一点——话不可说太满。” 节南存着小心思,“意思是我杀不了真凶,也杀不了你?” “小南,有句话叫一笑泯恩仇。”韩唐没提防。 “除非我爹我哥哥我jiejie,几十口人统统都是装死。”一笑泯恩仇?说得她桑家灭门好像只是死了一群蚂蚁! 节南一蹬足,上墙。 韩唐背手望着墙上,“金利挞芳在地下水牢,如果你混进来是为了找她的话。” 节南猛回头,双目眯尖。 “神弓门已被盛文帝废去,树倒猢狲散,无需惊讶。至于为什么能猜到你来的目的,很简单。”韩唐有脑子,有本事,具有权臣之能,“你是神弓门弟子,这里是神弓门总堂。神弓门失势,金利母子朝不保夕,正是你为师父报仇的最佳时候。只是,我没想到你会独自过来,在有一帮人为你效命的情形之下,未免有些失策。” 节南没说话。 这时候,说什么都多余。 “小南应该感谢子期才是。若不是他将神弓门分堂个个灭去,令盛文帝对神弓门彻底失望,也不会这么快下旨废掉了曾经很有用的左膀右臂。不过,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和物,下场就是如此,怪只怪金利挞芳没有大将之才,与你师父根本不能比拟,小人得志,终究昙花一现。” 节南神情一改,嬉笑刁赖,“挺好,让我捡了便宜。” 子期突然跳起,竟是自解了xue道,“丫头,我今次忍你,下次再敢对我不敬,休怪我出手教训你。” “不敬啊——”节南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是隐弓堂的前辈,失敬失敬。不知道您灭神弓门的时候,有没有搜到药瓶子之类的东西?神弓门最厉害的毒叫赤朱,我倒霉中了,需要解药保命,还请前辈大发慈悲。” “赤朱算什么——”子期脱口而出,却又立刻狡赖,“什么隐弓堂?听都没听过!” 节南嗤笑。 隐弓堂,还真不是传说。 --------------------------------- 第二更会很晚哈。 第416引 笑泯恩仇 两名宫女出现在园门外。 其中一个笑道,“晚膳已经备下,请大人——啊!”突然看到墙头有人,吓得惊呼。 “子期。” 月轮挥出两道刃光,宫女们脖颈被割,当即歪倒在地,血染半肩。 “我可是为了保护小南你,以免离妃娘娘知道你,节外生枝。”韩唐淡笑。 节南面无表情,即便认出那是刚才在伙房外让她传话的宫女,即便韩唐将杀人的理由说成是为了她,她却并没有开口讨伐韩唐。世上的悲苦实在数不清,她从来没有一颗怜悯天下苍生的善心,更何况今日已跟韩唐说得太多,对超出自己能力之外发生的惨象既无力阻止,也无意抨击。 她很自信,还有优越感,以至于性子上毛病很不少,常不把他人放在眼里,但她也磊落,爱恨分明,不喜欢跟人虚伪,所以如今能踏实得下来。 她还相信一句话—— 有其师,有其徒。 一言不发,节南跳下墙去。 金利挞芳算什么,要赶紧和花花换个地方,她和韩唐这笔旧账算不清,似乎又要添新账,说也说不明白,就是预感不好。韩唐一人就不好应付,还有传说中的隐弓堂,不知多深的底。 “爹啊爹——”节南才想问候一下自家鬼爹,抱怨下他给她招了怎样的仇人,弄得一笑泯恩仇都出来了,却见子期从后面追上来。 她虽不记脸,但记得他的刀,也记得还欠他一个十日之后安阳万佛寺的约,虽然她爽约了。不过,这人显然不知她就是那晚的蜻螭剑主,只知她是柒珍的徒弟,也许她还能暗算他一下? 子期见她停下来,好似等他一般,“你竟不跑?” 说着话,一刀就冲节南的脖子划了过去。 节南上身闪让,同时左手拽捉了子期的手腕,左手肘随即顶上来,快得不可思议,力道也大得惊人,迫使子期整个人翻了一个筋斗,不敢被她手肘顶到。 好在节南也无意纠斗,一松手,看子期连退几步,笑容那个叫坏,“一回叫大意,两回叫活该,第三回前辈的一世英名就毁了。”手掌一翻,从指缝间掉下一块浮屠铁牌,“就像这块牌子的主人一样。” 南颂官府并未通报黄衣人的死讯,节南笃定子期会吃惊。 子期果然惊了惊,“是你杀了菊东。” “他叫菊东啊。”节南将牌子收回手里,再一抬胳膊,就滑进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