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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南对目光了然的崔玉真道,“这位就是赵府大姑娘雪兰。” 赵雪兰定了定神,双手合十作礼,“雪兰见过玉真姑娘。” “赵大姑娘的法号是——”崔玉真这一问,其实有心。 赵雪兰的脸色却白又白,“法号出玉。” “听说赵大姑娘带发出家,我是否该以出玉师父相称。”有心看看赵雪兰的忍性,若这时就给她脸色看,崔玉真也会重新斟酌。 赵雪兰今日带着一定觉悟而来,神情虽不太好看,却还不至于得罪崔家这个可能的大保媒,声音平和,“皆可。” 崔玉真淡然说声赵大姑娘请坐,就和节南说起话来,“你要是和我一同去王老夫人的寿诞该多好。” 节南心道她去了啊,嘴上当然不能说,“很好玩么?” 崔玉真面容清娟柔和,“热闹是挺热闹,只是我怕吵,别人看我也闷。你若去了,咱俩还能做个伴。”说完这话,她暗地一怔,不知自己何时开始依赖节南的。 “等明年王老夫人再做寿,我一定和你同去。”节南俏皮一笑,却是无心说的。(。) 第157引 休沐姐夫(伪月票120加更) 这日清早,云高天蓝,风暖爽。 赵雪兰目不斜视,柔声问崔玉真,“崔相夫人也要同去踏青?” 崔玉真答,“母亲不去,可是meimei们都想去。正巧五哥与太学学生们约踢蹴鞠,鞠英一些社员都跑这儿来集中了。赵大姑娘可是觉得不便?” 赵雪兰轻摇头,“庵主尚未收我为徒,只让我带发修行。我多数时日还是会住家中,庵主想让我考虑一年再决定是否入庵剃度。而且清静在我心,如果到处觉得不便,是我自己克服不了魔障。” 崔玉真沉吟不语。 节南听着暗笑,赵雪兰果然没有白住十日观音庵,穿着姑袍说话似乎收敛不少,至少对外挺乖。不过,崔文官儿怎么又玩蹴鞠? 她正想着,四五个小姑娘笑着过来,都叫崔玉真六jiejie。除了崔玉真的亲妹子崔玉好,节南一个名字还没记住,崔衍知就站到了亭外。 “出发。”崔衍知说着,对节南微微一点头。 节南与观鞠社的众千金打交道至今,懂得一件事,面对男子,表现得越大方,反而越不会惹出嫌话。 于是她盈然而笑,大方说话,“崔大人早。今日你又休沐?” 崔衍知怎能听不出节南话中有话,本可以不理会,想想却还是解释着,“之前家中待职,今日真休沐。” 崔玉好也见过节南几回了,当她熟人,“桑jiejie不要这么生分嘛,跟着我们喊五哥哥。” 节南单眉一跳,只觉不必再打一回招呼。 崔衍知更是没理睬小妹的调皮取乐,“给你们一刻时上车,过时不候,可别怨我撇下你们。” 崔玉好啊啊乱嚷,叫堂姐妹们赶紧上车,丫头婆子忙着相扶,弄出一片人仰马翻。反观崔玉真这边,三人一行,清清静静,不出半点声响就进了车内。 林温一旁笑看,对好友崔衍知说,“你六妹绝色却清冷,不可高攀之感。赵大姑娘一身姑袍就令人退避三尺,不敢冒犯出家人。还有那位桑六姑娘,容貌似乎比不得另两位,那也是俏丽可人,一双眼睛尤为灵秀,却不知为何,我感觉她最不可得罪。” 崔衍知检查马鞍,头也不回,“今日总算见到赵姑娘,你可要瞧瞧仔细,万一后悔了,还来得及让你娘去提亲。至于其他姑娘,瞧也白瞧。” 林温不服,“你家六妹我自不敢想,桑六姑娘却和我算得门当户对,怎么就白瞧了?” 崔衍知哼笑,“桑六姑娘已有……”婚约。 崔衍知没对节南提起,也没听节南提起,但他被囚在桑家那段日子,听那俩大姐将桑刘两家联姻当成炫耀来说,故而知道桑家小小姐与刘家长子的婚约。他本来见节南千里迢迢来投亲,以为婚约不作数了,哪知前不久见到刘大学士和他庶出兄弟刘昌在,才知凤来刘氏迁回安平本家来住。如此想来,节南投亲,刘家迁来,也许是凑好的,不久就可能办喜事了吧。 臭丫头,有未婚夫了,还对他撒娇耍赖,姐夫姐夫喊那么亲近,一点也不懂矜持! 林温没明白,“已有什么?” 崔衍知突觉不该由自己来说这件事,转而说帝都现状,“桑六娘不过赵家表亲,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与你并非门当户对,你母亲不会选她。以她的家世出身,能嫁一个上进的小吏就极好了。” 林温却大不赞同,“我林家不同,母亲本是农妇,曾说挑儿媳最重品性。” 崔衍知明知不关自己的事,却就是管不住嘴,“赵大姑娘品性不错,你又挑长相,怎么瞧都觉得你俩相配。” 林温看崔衍知的眼神有些懊丧,“你说,会不会是我娘婉转回绝了这门婚事,赵大姑娘才自暴自弃,愤而出家了?” 崔衍知拢眉,似很认真想过之后,才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既然自责,跟她求亲就是。她还没出家,只是带发修行。就算出家,还能还俗,无论如何都是可以嫁人的。” 林温总算听出崔衍知其中的玩笑,打过去一拳,“我喜欢桑六姑娘那种慧黠性子的。不是说赵大姑娘不好,可瞧她坐得那么端庄的模样,我也心如止水了。人人说你六妹如何好如何美,但认识她那么多年,我除了敬重就是尊重。所以啊,姻缘这种事,皆由天定。哪天突然遇上一个,长得不好看,偏偏让我面红耳赤心乱如麻,那才正对。” 崔衍知呵笑而过,全不赞同的表情,“你我这样的,娶妻皆为家族为父母而娶,真如你所说,遇到心动之人,也只能当作红颜知己,让她为妾都自私。”随之踩脚蹬上马,“好了,这等事何须你我cao心,自有母亲们看着选着。” 林温也上马,但摇头叹息,“你是孝顺儿子,我可做不到。我跟我娘说过,选妻必要经我亲自过目,否则等着拜堂时没有新郎。” 崔衍知不再言语,催马出发。 郊外踏青处,早有崔府的仆人们过来打点,圈了一块向阳丘地,丘下有林有水有茶馆,丘上两边各有踏青的人家,也事先打听了清楚。 崔玉真一下车,大丫环就来报。 “东边是中丞大人的太太和娘家人出来游玩,西边是太学院长夫人相约的品茶会。两边都派了人过来,请姑娘得空时过去坐坐。” 崔玉真说声知道了,却不望两旁一眼,只进了临时搭起的简帐,吩咐丫头们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