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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然在伸手不见五指之间,总有一少年,执光华之灯,在前路侯我而来。”“昨夜,为夫在群山间见白狼神现身,许下三愿,一愿尽早与你重逢。二愿你身体安康,随我驰骋塞外,看遍草原诸景。三愿与你此生厮守,白头到老,任世间沧海桑田,你我永不分离。”“冬来天寒,照顾好自己。夫:治锋。”283、卷五八声甘州游淼看得鼻子酸,又想笑,看了又看,嗳了口气,一个声音在背后说:“看什么这么高兴?”“没什么。”游淼折起信,见是赵超,便答道:“李治锋学咱们的书信,倒是写得有模有样,就是句法还差了点,拗口生硬,所以好笑。”赵超在游淼身边洒下鱼饵,说:“我预备让李治锋发兵了。”游淼点头道:“准备攻城么?”赵超嗯了声,说:“速战速决为佳,尽量在大寒前攻下大安,来年开春,恐生变数。”游淼道:“还是有须得详细计议的地方。”赵超道:“待会到书房来,与大臣们聊聊,我先去看看皇后。”游淼点头,赵超离去,游淼知道赵超实际上是一心二用,乔蓉分娩在即,多半就在这几天了,希望一切顺利才好。赵超走后,又有人过来,正是刑部尚书林洛阳。“参知大人。”林洛阳客客气气道。游淼起身,向林洛阳回礼,林洛阳欲言又止,表情复杂,游淼马上就猜到了个中内情,不待他开口便问:“李延与平奚家人怎么样了?”“御前侍卫派兵看守两府。”林洛阳道:“谁也进不去,平奚一家老小已哭晕了头,还未曾见着他尸身,你看看……得怎么解决。”游淼长叹一声道:“陛下还未开口,近日也不提此事……”“李家与唐家有姻亲。”林洛阳道。游淼会意点头,知道李延此事牵连太广,李延与唐氏联姻,是当年还在京中之时便已定下的婚约,如今江南唐家一脉鼎盛,赵超应当不至于屠了唐家全族。一人做事一人当,游淼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赵超只问罪主事者,别牵扯到族中老小。“平家与唐家不知情?”游淼问道。林洛阳摇头:“不知情,前些日子我去看了一趟,见平家战战兢兢,不敢出府门一步,全家在邸内抱头痛哭,平夫人让我来求你……”“犯上作乱。”游淼喃喃道:“这罪难赦,就看陛下心情了。”“平家是世袭了侯的。”林洛阳道:“平将军三代为官,又是将门,昔年为天启立下汗马功劳,还有举荐聂丹之功,没想到如今……”游淼叹道:“只能设法让平家贬为庶人,流放充军,妻女充作官妓,你再抢先截下来,走教坊司那处,我设法与你使些银子,保住平家家眷清白,待得风头过去,再在夷州置一处庄子,让他们度过余生。”林洛阳松了口气,说:“此法极好,就怕陛下那边……”“我去试试。”游淼道。游淼与林洛阳分开,便想出宫一趟,去平家看看,顺便打发个人回山庄内取点安神的药物,顺便将给小外甥的贺礼备了,便径自到皇宫后院去,孰料却被侍卫拦住了去路。“陛下吩咐了。”侍卫道:“游大人若无要紧事,不要随意出宫。”游淼马上脸色就变了,问道:“什么意思?”侍卫歉然不语,游淼道:“唐晖呢?”侍卫道:“唐大人镇守扬州,不在茂县。”游淼道:“岂有此理,我就要出宫去,你们难不成还能拦住我?”游淼正要往外闯,惊动了皇宫外的侍卫们,多人拦住去路,抱拳行礼。“参知大人。”侍卫道:“莫要难为小的。”游淼与这些侍卫都是并肩作战过的,自然不可能跟他们动手,然而侍卫不让自己出宫,事情就严重了,这意味着什么?数日来游淼都呆在宫内,甚至从来没往这层上想……“说清楚。”游淼沉声道:“是陛下让你们看着我,不让我出宫的?”侍卫们不敢做声了,游淼退后一步,终于感觉到了危险,拔腿转身就走。御书房内,赵超正与群臣议事,桌上置着沙盘,游淼到了以后收敛心神,装作若无其事,看了眼沙盘,正是攻打大安的推演。“涂日升走左翼,李治锋居中。”赵超道:“大安不像延边,本来就是军事重镇,靠围城,耗个三年也耗不下来。”游淼拔出旗子,说:“北城门是最薄弱的。当初我们进入大安时,就已经勘察过,一部分人抢夺北城门……”“怎么进去?”谢徽问道。“从这里。”游淼指了指另一座山,说:“待得冬天第一场大雪来临。越大越好,以战车推动雪球,推向城墙。强行抢攻城墙顶端……”众臣研究了一番,最后不得不承认,游淼的计策是最好的,现在攻城,架云梯,上撞木,士卒损伤都太多。一到降温之时,大安城内只要朝城墙上浇水,便会形成冰壁,冰墙极滑,难以借力,只有以障体堆叠,到城墙高度时冲上,方有胜算。而战车推雪靠近城墙,既可挡箭,又可形成缓坡。最后议定以此计为本,令涂日升与李治锋灵活应对。游淼实在不觉得赵超在这个时候回来是正确的选择,然而谁也不敢说一句话,平奚的家人因叛乱之事,而被尽数扣押起来,李延被关在天牢里,族人在漫长的煎熬中等待死亡。书房内又剩下游淼与赵超二人,游淼叹了口气。赵超抬眼看游淼,问道:“你还在担心大安?”游淼摇了摇头,说:“叛乱的罪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赵超脸色阴晴不定,一连多日,无人敢在赵超面前提及此事,生怕触犯了帝君的逆鳞,但游淼不得不说。毕竟平奚与李延虽死有余辜,但他们的族人,却丝毫不知情。众人里唯独林洛阳、秦少男二人当初与游淼交好的,曾隐晦提醒过,然而游淼也有借口——灭门有灭门的借口,饶命,也有饶命的借口。“赵擢已经入土了。”赵超漫不经心道:“前夜里,朕让几名仵作,将尸身带到皇陵地宫里去,依旧还他一个位置。”游淼点头,赵超又笑道:“仵作验尸之时,发现他成了太监,你说可笑不可笑。”游淼心中一凛,问道:“怎么会?”“多半是投降鞑靼时,被贺沫帖儿阉了罢。”赵超不无讥讽道:“堂堂一国帝君,竟是成了个阉人,难怪如此丧心病狂,置国家安危于不顾,朕在外头征战,他回国内夺权。”游淼心里堵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赵超也觉自己语气太过,遂安慰道:“还好有你与唐晖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