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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将掀起一场大清洗。所幸江南士族的子弟多在朝中任职,而在李延等人攻打内城之时,游淼都将他们扣在了皇宫内。这样就能避免涉及叛乱的罪名,让赵超去杀不想杀的人。“赵……那假太子呢?”游淼问道。“回禀参知大人。”侍卫答道:“与李翰林已被收押天牢。”游淼喝完粥,起身道:“我去看看他。”282、卷五八声甘州侍卫点着灯,带游淼进了幽暗的天牢,这里游淼来过,曾是关押聂丹的地方。太子满脸血污,披头散发,被关在左边牢房里,而李延则面如死灰,被关在右边牢房里。“我千算万算,算不到游子谦你,居然会对我三弟如此忠心。”太子苦笑道:“没想到,聂丹的结义兄弟,孙先生的门生……”游淼接续道:“竟是弑君之人,猪狗不如之辈。”太子没有再说话,游淼道:“那天你离开夷州,就不该再回来的。”太子道:“昨夜我本想告诉你,这辈子,我会将三弟的孩子视如己出,你若助我,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赵超早就驾崩了。”李延冷冷道:“聂丹生前,念念不忘的就是找回陛下,你先生就没有教过你?天地君亲师,游淼,你到底在为什么而战?”“他没有死。”游淼淡淡道:“你们都被达列柯骗了。”“被达列柯骗了?”赵擢笑道:“我现在觉得,倒像是被你和我三弟,一起骗了,事到如今,我也不说什么求饶的话了,我就问你一句,子谦,你这么掏心窝子地对我三弟,把一辈子的注,都压在他身上,就不怕有一天,他像对聂丹一样对你和沙那多么?”游淼看了赵擢许久,轻轻答道:“我守护的天启,是大哥、三哥,李治锋,我们四个一起约定,要让它渊源流长,百世千世的天启。不是赵家的天下,帝君的江山……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师兄。”“……但没有办法,天意使然而已。”游淼跪地,朝赵擢磕了个头,说:“这是报答你,在中秋宴上有意提拔我的恩情。”赵擢苦笑,摇头,也不知是在笑游淼,还是笑他自己。游淼磕完头,起身离去。刚走出天牢,外面等着的御林军便道:“游大人!前线传来消息了!”游淼快步回宫中去,只见朝臣都在,一名信使单膝跪地,说:“恭喜诸位大人!延边城告破!”游淼长吁一声,疲惫不堪,走上御案前,坐在台阶上,笑了笑,说:“陛下身体好了?”“回参知大人。”信使道:“陛下已无恙,李将军率军于东梁关成功截击犬戎军队,延边城被围有三月,得陛下病倒消息后,大安知李将军离去,鞑靼亲王格根率军来援,在白狼河处与我军交战,格根被陛下一箭射死,敌方全军覆没。延边全城投降。”游淼点了点头,知道这场战,最后只剩下大安,便彻底赢了。八月初五,赵超整顿延边城,留守军一万,犬戎人撤回东北,李治锋率军再次北上,与赵超汇合。家书中,游淼什么都没有提,然而赵超依旧是知道了茂城的消息。八月初八,赵超与李治锋北上,攻打大安城。大安是此次最难啃的一块硬骨头,然而只要时间,不难攻陷。八月十五,中秋夜时,前线传来消息,赵超按兵不动,抽身回江南。九月初三,帝君回到茂城,李治锋统领余下部队,在北方等候。回到皇宫后,赵超便遣去了群臣,留下游淼一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赵超道。游淼递出信使伪造的书信,带来了犬戎人jian细,让赵超自己审问,赵超问明了事件前因后果,起身道:“跟我来。”游淼知道赵超要去看太子,便跟随其后,到得天牢外,识相不再进去。赵超进去,只过了不到一刻钟,出来道:“给他一杯毒酒。”虽已料到这个结局,游淼心底仍有点不安,他更宁愿赵超不要把这件事交给他去做,毒死了太子,来日自己也不好过。幸亏他已想方设法,在筹脱身之路了。回到书房内,赵超满面风霜,疲惫了不少,游淼道:“病好点了么?”“差点把小命丢在延边了。”赵超无奈道:“幸亏回来了。”“你这个时候不该回来。”游淼道。“大局已定。”赵超道:“不放心家里。”赵超看着游淼,似乎感慨实多,眼里又带着点悲伤。游淼听到那句“家里”,心内多少有点触动,神色黯然——他的李治锋还在远方,不知何日才能回家。“鞑靼大势已去。”游淼道:“但接下来仍不可掉以轻心。”“是。”赵超说:“我会派涂日升北上,与李治锋合兵,攻打鞑靼城,犬戎已经四分五裂,再威胁不了咱们了。”游淼道:“去看看皇后罢,她一直等着你回来。”赵超点头,起身时想起了什么,说:“晚上你把折子搬到宫里来,陪我说说话。”游淼看着赵超,知道他很想他,自己也挺想他的,便笑笑道:“好。”赵超去看过乔蓉,便回来与游淼说了几句话,夜里殿内点着灯,游淼就像在政事堂内,往常一样地批折子,而赵超便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一过中秋,天便渐渐地凉了下来,夜晚已略有点寒意,一连数日,游淼都住在皇宫中,不走了。一来乔蓉临盆在即,他放心不下,二来军报,奏折繁复,来来去去,半夜三更地老进宫来也麻烦。北方开始大面积降温,李治锋的军报送来,请示是否发起最后的决战。如果不战,便得全军退守延边,预备过冬。要战,便要攻城。游淼的小厮来了宫内,交给他李治锋的家书,游淼问道:“山庄里预备过冬了没有?”长恒笑道:“今天的收成极好,少爷不必担心了。”“那就好。”游淼拆开信看了一眼,见就如往常一般,皆是前线战事,末了,李治锋写道:吾妻游淼,你我相识,已有十载。“居然已经十年了吗?”游淼回想起往事,那一天他驾着马车,穿过长隆巷,前往李丞相府,在柴房外被野兽般的李治锋骇了一跳,那一幕犹如尚在眼前。“……十载间,夫常扪心自问。”游淼笑了起来,坐在石椅上,小声读道:“从未有一日让你得享王妃之遇。如今北伐胜利在望,思你念你,爱你之心,令我辗转反侧,只恨不得越过万水千山,与你相见。”“十载间,沙那多待你之心,一如昔夜托庇于你,在你房中,望见五色琉璃光灯,华彩闪烁之时。”“人生犹如茫茫长夜,灯火斐然,梦里不知身是客,也曾迷茫不知所向,迷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