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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们就可谋渔翁之利。”霍霆宇想起之前松阪次郎数次宴请万俊远,他回来之后向自己汇报的情况,双眉一蹙,终于开了口。 万俊远听完冷哼一声,蔑然道:“那他的算盘可就打错了,我万俊远可不是通敌叛友的杂碎!” “那井上田津请你……” “自然是要我同扶桑合作,扩大他们在中国的势力。”霍霆宇看着黎剑航,道,“璧晗的事就是他们的示威和提醒,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迫我妥协了?呵,做梦!” “所幸上次邵小姐逃过一劫,我只怕他们下次会直接对你下手。”黎剑航明白霍霆宇志在家国的决心,因而他十分担心霍霆宇的安全。 “没事,他们奈何不了我。”霍霆宇对自己是一副毫不担心的样子,而看向两个兄弟的眼神里却多了几许担忧,“如今你们也要注意自身的安全,我想那帮扶桑人不会让你们过得安生。” “就算是要死,我也会多弄几个扶桑龟孙子陪葬!”万俊远一向是不惧怕牺牲的,他闻言只一笑,眼神却坚定明亮得很。 霍霆宇看着这两个亲如手足的兄弟,心中虽因之前的许多杂事而心有歉疚,但在这样的关头,他们的心紧紧连在一起,人生有这样同生共死不惧险难的兄弟,他已经觉得非常满足了。 因着推掉了井上田津的晚宴,霍霆宇在暮色中回到司令府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准备离开的徐大夫。他赶忙问起璧晗的情况,徐大夫只是皱着眉叹了口气:“她受了很大的刺激,一定要好生静养。现下身子也差,需得仔细照顾才是。” 霍霆宇听了,平展的眉头忽地就皱起,心里也愈发地牵挂起来。他礼貌地送徐大夫出门,徐大夫倏地想起什么,复又问道:“还不知夫人给霆少添的是小少爷还是小小姐呢,如今算来……应该有半岁了吧?” 她这话却问得霍霆宇茫然不解,徐大夫见他这般神色,心里愈发奇怪了:自锦屏别过璧晗,她一直都没听说霍家添了孩子,心里本就纳闷着,而今日见到的孩子也只两个多月大,从时间推算根本不吻合,所以……难道是那个孩子流产了? “什么孩子?”霍霆宇蹙眉追问,胸口好像渐渐地被一股气堵了起来,呼吸开始有些不太顺畅。 徐大夫也纳闷着,便将当初在锦屏遇到璧晗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霍霆宇越听越觉得呼吸困难:她若是那时便有了身孕,何以在那年年底同高璮卓结婚的时候还瘦削依旧?除非……除非那时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他一想到这儿只觉得呼吸都滞阻了,心里有某一块地方隐隐地疼,像是韧线勒进了皮rou,痛得隐秘,却又十分清晰。 他送走徐大夫转身进屋的时候,只见白玉蝶抱着孩子在客厅里来回地走,同时也微笑地哄着他。婴孩纯真可爱的咿呀之声清晰传来,他听得越久,心里就越痛。 “你回来了。”白玉蝶终于看见他,便连忙走过来问,“吃过晚饭了吗?要不要叫厨房准备?” “不必。”霍霆宇摇摇头,却见那个孩子惬意地躺在mama怀里,rou嘟嘟的小手含在嘴里,一双干净清澈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自己,有点好奇,又有些害怕。这便是自己的儿子么?霍霆宇想。算起来,这竟是他第一次仔细见着这孩子呢。白玉蝶见这对父子竟是各自望着对方没有说话,一时间她也不想去打扰。只是心里始终还是有种滋味无法言说,眼底竟是蕴上一层水来:他终于……肯看看这孩子了么?然而很快,孩子在与这个“陌生人”的对视中哭泣起来,霍霆宇愣了一下,随即竟是冲他轻轻笑了起来,像是在哄他的样子。白玉蝶无暇惊诧,赶忙柔声柔气地哄着儿子,往日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睛如今全是母亲特有的慈爱。不知为何霍霆宇竟看得心里一动: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璧晗你如今也会是这般模样吗? ☆、第十四章 (3) 璧晗醒来的时候,发现霍霆宇坐在她的床前。此时她高烧才退,身子疲累沉乏得很,一张脸苍白无血色,竟有些垂死之态。见她这般霍霆宇又如何不心疼,只是这几日他越看见家中的那个婴孩,心里的怒意也就越发地重:她凭什么这样自私地处置了一个孩子的性命! 璧晗看出他的不悦,只是彼时她实在没有力气说话,也没有心思去想他缘何生气,只是默默地抬眼看向天花板,疲乏地眨着眼,对一旁的霍霆宇视若不见。 “徐大夫来看过你。”两人间沉默良久,终是霍霆宇沉冷地开了口,“我都知道了。” 他知道了什么?璧晗闻言心里猛地一颤,空乏的眼神也泛出紧张,盖在被子下的双手不自觉地各自紧握成拳:是那个孩子么? 看她羽睫翕动,霍霆宇知道他或许猜得不错,然而胸腔却狠狠一窒,仿佛被一双大手死死扼住了咽喉。 “那个孩子在哪儿?!你告诉我他在哪儿?!你怎么能够杀了他?!你怎么能够!”心里压抑了许久的火终于猛烈爆开来,霍霆宇一把抓起璧晗死死扣住她肩膀猛烈摇晃、质问,怒视着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气愤、痛苦,甚至是怨恨:那可是一条亲生子的命啊,她怎么就能狠下心毁了他! 璧晗被他这样大力摇晃得极为不舒服,可她却仍旧不说话,只是看着他那一双愤恨满满的眼睛,渐渐地笑了起来。可是一股nongnong的苦涩却从她的心里漫出来,浸染到眼底,爬上她的脸庞。 “霆宇你做什么!”端药而来的白玉蝶倏地见到房里竟是这种情况,吓得把药碗一丢,疾步冲上来奋力扯开霍霆宇,把虚弱无力如一根枯草般的璧晗紧紧护在怀里,眉眼间皆是心疼,“她身子未好,你怎的这样折磨她!” 璧晗虚弱地靠在白玉蝶颈窝,呼吸也重促了一些。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她缓息良久,才终于慢慢地开口说话,只是那一双眼睛仍旧是苦笑着看着他,同时泛出明显的嘲讽:“我为何要为你生养他?你不配。” 她话音才落,一直护着她的白玉蝶在此时身子却猛然一僵,一时之间竟是死死愣了一下。霍霆宇也是瞪着她,看着她笑容里的苦涩愈渐变浓,他心里也越来越痛:“那也是一条命!你怎么这样残忍!” “呵,呵!”璧晗闻言笑了出来,然而两行清泪同时滚落,瞬即她的笑脸变得扭曲,随后竟是不可遏制地哭了起来,“我杀了他,我居然杀了他!我是他的母亲,可我亲手杀了他……”没有人可以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她究竟有多么痛苦。作为一个母亲,在做下这样残忍的决定时,她的心简直如放在烈火上灼烤,又仿佛将血rou撕成了一条一条,直直痛到她心底里去。她将最后一个把她和霍霆宇联系起来的东西生生从身体里剥离,用这种终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