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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出最后一幅展览的画伤神,您来了刚好帮忙作决定。”我一手插放到裤袋,笑了笑。“怎么也不能轮到我帮忙决定,艺术这一门很高深,我可不懂的。”小林微微一笑,“您过谦了,而且,艺术随处在,人人皆能轻易欣赏。”我不禁莞尔,不和她再多说,挥了一下手,走往她指引的办公间。办公间的门只半阖,我敲了一下顺势推开。果然赵小姐是在里头,她今日衣着轻便,米色的轻软上衣搭同色宽裤,一把头发斜挽在脖子旁,显得朝气,她站在桌前,对着两幅画沉思,闻声才似回神,往我看来。“来了呀。”我笑了一下,走上前,望向那两幅画,都是画瓶中玫瑰,一幅红玫瑰,热烈盛开,另一则是白玫瑰,娇艳欲滴。赵小姐问:“你觉得哪一幅好?”我往前一步,抱手臂很仔细的看了又看,才佯作慎重的指了那幅红玫瑰,“这个。”赵小姐扬起眉。“哦?为什么?”其实没有原因道理,不过看红色喜气,但这样的理由不能说,我想了想,笑道:“红色代表热情啊,正好如妳。”赵小姐睇我一眼,哼了哼,神色却是愉悦。“好吧,就这一幅。”她道,拿电话拨分机,喊小林找人进来搬画。小林有效率,只一下就领来两人。他们小心翼翼的挪位置搬画走,赵小姐则拿外套和皮包,朝我伸出手:“走吧,喝咖啡去。”我一笑,挽住她的手,“乐意之至。”画室附近就有一家咖啡馆,开在巷弄里,没有醒目的招牌,入口摆放的绿叶盆栽生得茂盛,几乎要把门面遮住,经过时一不注意就会错失。一进去,就闻咖啡香。老板在吧台后安静地煮咖啡,店中空间小,桌位相邻得近,不过平日客人少,坐起来还算自在。赵小姐习惯喝手冲咖啡,咖啡粉和水必须一定的比例,她说,这样的咖啡煮出来,口感清爽。我一直不懂得她的讲究,在我来看,咖啡不管怎么煮,糖怎么放,依然去不掉那一点苦。赵小姐是咖啡馆的长年主顾,老板见到她,冷脸消散,亲切的问候,又亲手将煮好的咖啡送过来。赵小姐优雅道谢,举杯,啜了两口,待老板走开和我聊了要展出的画。此次,她游玩南欧,收获颇丰,尤其在意大利,展出的十幅画中有三幅都在那里完成。讲了一会儿,她停下来,就对我看着,眼珠子滴溜地一转,忽说:“你和宽宜这一阵子似乎很亲近。”我不防备,心中突地吓一下,不禁闪烁其词:“唔,就一般一般吧。”赵小姐抬起眉,很似不以为然,“老实讲不要紧的,怎么?难道你以为我会生气?”我定了定神道:“不是的,我没这么以为。”赵小姐似笑非笑的说:“哦,那你紧张什么?”缘故哪里能提——赵小姐再开明,事实都不好轻易话明白。我假意笑了下,端咖啡,口里说:“我哪里有紧张。”赵小姐定定地看我。她道:“你真的不必紧张,你跟宽宜关系再如故,我为什么要生气?没有理由的。”又笑了笑,“说坦白的,你们后来疏远,我一直看了都很难受。”她娓娓诉来,我听在耳里,胸中似有团团丝线,又杂又乱。我无从答腔,才想到,该猜她怎么知情我和赵宽宜关系变化。一定不会是赵宽宜和她说的。对赵宽宜,我只最笃定这一件——他不喜欢谈赵小姐,亦不会和赵小姐多讲他自己。看我沉默,赵小姐亦不奇怪,也不恼。她道:“你一直晓得,我和宽宜之间不是太紧密,但我怎么都是他mama,关心他的生活,我也会的。”我尊重她的这句话。我必得要的。基本上,我仍相信母子天性。我记起了一件事。去年赵小姐家中圣诞聚会,到尾声时,赵宽宜出现了,当时感到稀罕,但想一想,似乎不该这么的理解。再如何,他们母子终会有和解。她是他母亲,他不透露,她总也有法子和权利知悉他的事。但我想,她也和全世界的母亲一样——世上的每个母亲时常看不明白孩子们的感情状态;她们自己都快弄不清楚自己的。我斟酌道:“我和宽宜的确把话讲开了。”“我就知道!”赵小姐即刻道,她看我,“上个周末夜,你们是不是约了碰面吃饭?你还到他家里对不对?我打电话去,隐约感觉有别的人,又似你的声音,我才觉得奇怪。”上个周末夜晚——是那个时候。周末夜晚在一起,除了吃饭,能做许多事。我暗自尴尬,忙喝咖啡,但确实记起来那之前是有电话。赵宽宜一个大忙人,就算星期假日,或半夜,手机响了都不算什么稀奇,那次却是他家中电话座机响了。他接电话时,出于礼貌,我不会去听他的谈话内容,但也没道理该默默无声,况且,我的手机正好响起来。我便好奇的问:“妳怎么不打他手机?”话一出口,我即后知后觉,心叹失言。赵小姐维持住了涵养,她端咖啡,神色泰然,“原因随你猜吧。”我咳了声,再笨的都该听得出意思。此非能延续的话题,我寻思转移注意,就看她露出一截的右手腕上所戴的珠宝表。表款的样式于脑海有印象,但又不全相似。于是,我没有忍住早该问但始终未问的别句话。“年底时,在妳家中聚会里,和你跳舞的那一个,东方建设小开是妳请的?”赵小姐朝我望,扬起眉:“那当然了。”我不想问他们如何认识,太多渠道了,太容易了,她非一般家务女子。我知道她听了要不开心,仍要一句多嘴。“他很年轻。”赵小姐目光未从我脸上移开。那一对总明亮的眼里,隐有凌厉。在以为她要拉下脸来了时,不料她扬嘴角,悠悠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