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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宽宜,我…”“事情都过了,何况,那不是你的责任,我怎么都不能怪到你头上。”赵宽宜打断道:“只是朋友吵架,后来讲和不也常有?但好像我不理你,你就不敢理我。”我哑然。我不是没想过主动,但每次面对他眼中的淡漠,总要想起他说的那句,然后再有千言万语也要没有了。可确实的,多年来我是欠他一句。我释然的讲:“对不起。”赵宽宜未接腔,看我一眼,他忽一笑,伸出手捂了一把我的头。我愣住,看他微笑,不禁也笑了,就翻过身,一样弄乱他的头发。以前在美国,相见玩笑时偶尔也会这么闹彼此,我和赵宽宜对视,看对方模样都一笑,再对视,无话却是欢喜的。我胸中怦然,情思涌动,念头朦胧滋生,口中问他:“记不记得零三年看得电影?”赵宽宜微笑答我:“Jeuxd'enfants?”“对。”坦白说,我们从没有一起看过电影,但那一年感恩节,我到巴黎找他,和他为打发时间而去看了一部。对电影内容,我其实未多期待,可看完直到现在,却一直能清楚忆出来情节。我以为自己不该是浪漫的。我问赵宽宜:“Capoupascap?”他先一怔,才好似反应过来。“Cap,Biens?r。”我毫无迟疑,再问他:“Embrasse-Moi,Cap?”赵宽宜一笑。“哦,我该要说Cap?”我看着他,情绪澎湃,“Capoupascap?”赵宽宜亦看我,眼中暖意不减。“怎么不敢?”他说,一手即刻来勾我的脖子。我微微张眼,迎接赵宽宜欺上的目光——他的唇轻擦过我的唇,很快,几乎只一下,但分开却未离得远。赵宽宜和我对望,一会儿目光稍低,睫毛便轻垂。“嗯,酒味好重。”他道着,笑了笑,头低下偎靠入我的颈窝。我怔怔未动,一会儿才轻喊他一声,他只含糊应声,似已睡意迷蒙。我心头怦然,但脑中却清明许多。我不禁苦笑。赵宽宜当是很醉又累的,如今的他,假若清醒,必不会应承这样的玩笑。可我怎么也不能够将他推开。情绪翻涌,我感到心慌意乱,抬手又放下,不敢将他环住。我闭起眼,忍了忍,喃喃地脱口:“赵宽宜,你考虑了很多人,就没想到考虑——假如你不讨厌和男人,能不能考虑我?”“考虑你什么?”陡然听见这一声,我霎时僵住。我睁开眼睛,不等去推开赵宽宜,他已往后退了些,淡淡的神情上隐有一丝迷茫。“你说…”我心中发颤,佯作镇定解释:“我没什么意思,胡言乱语而已,已经很晚——”话未完,手臂忽然被按住,赵宽宜和我对视,“程景诚,我听得很清楚。”我闭口。按在我手臂的温度未收回,赵宽宜问我:“你让我考虑你,什么意思?”我看着他,感到难堪,可不禁想干脆豁出去,也许得一个解脱。我道:“意思就是和我谈。你过去确实从没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但我们认识多久了?我晓得,你未必不能接受是不是?”赵宽宜没作声。我苦笑,动了一下手臂,但再被按得牢牢。我怔了怔,看着赵宽宜,他神情若有所思。他开口:“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说得对,我未必不能接受,而实际上,我不是不接受一个男人,只是未曾考虑到这一面。”我讶了一下,扯动嘴角,“你冷静想仔细再说。”赵宽宜觑着我:“我很冷静,是你不冷静。”我哑然。赵宽宜沉默了下,缓缓的道:“我确实从没有想过要把你当对象,不过,那不是不喜欢你。”我怔住,随即了然意思。他当然要喜欢我,否则我们如何长久作朋友,但这不是我要的。我想和他说,我理解,但一点也开不了口。赵宽宜似再想了想,续道:“但我觉得,你讲得也对,我们认识很久,假如我和一个男人谈,你的确最合适。”我愣住:“什么?”赵宽宜皱起眉,低声:“我跟你是可以试试的。”我怔住,只一下就涌上各种情绪,但未有一丝开怀。我不知用什么表情对他,勉强扯开嘴角:“太晚了,我们都累,这些话你要想仔细再说。”赵宽宜静静看我,忽然抬手按在我后脑。我的头抵在他一侧肩上,听他语气好似感叹:“那好吧,我明天仔细和你说。”十六后来我和赵宽宜谁都没说话。我感觉恍惚,不知何时睡着的,未觉得有作梦,隔日很早就醒来。说是早,其实已八点多钟,这个时间,对老人家是很晚了。假日我向来起得晚,但到人家中作客多少要拘谨,本来我打算更早起的,无奈昨夜晚睡,又喝酒。我翻过身,床的一侧已无人。赵宽宜何时起床离开,我一点都没发觉。我盯着无人的床侧,脑海浮现夜半最后的情景,着实后悔。太冲动,我不该坦白。赵宽宜对我心中有情,但非我期望,从前还能故意猜想,这一下实实在在,连佯作胡涂都无法。可赵宽宜的答话,却又是未预料。我抬手捂脸。我不能期望太多,当时他可能未想得清楚,就算他不抗拒男性示爱,但必然不会接受,多年来,在他身边来去的,都是一个美过一个的女性。许多年前在酒吧里,他和陌生男人的那一吻,其实没多少清醒。我早该想清楚,不该有希冀。我期望他能忘记了我的话,因为这样的企盼太可笑。我起来才发现,行李已被拿进房里。昨晚进来没有看到,应该是放到另一间去,这里不少客房,本不用我和赵宽宜挤一间的,昨晚纯粹不得而为之。房内有卫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