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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动不能说,流苏软帐内枕香衾暖,不觉睡去。也是因对谢欢总是少几分戒备,竟自安心。可下床时,才发现屋内不止他一人。凌微正在房中把玩他的无双剑。梁徵皱眉,凌姑娘。听他起来,凌微把剑放下,笑着转头过来,梁少侠醒了。正好,梁少侠若无其他要事,我这就送你出城。谢公子在何处?梁徵走近,佩剑上身。上朝去了。凌微说,斜飞媚眼,不会有空见你的。首辅府中防备如何?梁徵重整衣冠。仅次大内。怎么?你要闯谢府?这倒是不用,小冤家跟他爹说不到一块儿去的时候,就都是在外面别院住着。凌微瞅着他,他没说不能带你过去,但我这样女子,可不能进谢家别院的门。要去的话,城西自己打听去。梁徵想想,走去要推门而出,又回头:凌姑娘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要帮他送信吗?凌微托腮转过头看他,没有要拦他走的意思,谢大公子的事情,我怎敢假手他人。可惜我如何用心,他是不怎么承情。梁徵听了,手上一推,开了门,不劳凌姑娘远送,我这就走。你还去见他做什么?凌微在他背后问。辞行。梁徵说。我想那也不必。他么,总是别人再怎么一副玲珑心,他也一样都当驴肝肺的,虚意儿满怀,没什么真人情讲。凌微接着道。阻我见他,却是何意?梁徵回头。凌微偏了偏头,我这是好心。梁徵摇头,掩门而出。第15章路千里(一)谢欢的住地果然是所小院,不似官员府邸。打听时甚至是无人知道的,但梁徵极有耐心,往些富贵人家一户户问过去,为此收获了几副白眼。谁知都不是谢氏产业。直到这里,门上不挂牌匾,不设门房,门上不落锁,一推门就进去了。是个清幽的园子。园中正有个丫鬟在折花,闻声探过来喊:谢家别院,什么人乱闯?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报出了梁徵想要知道的答案,梁徵便施礼道:在下梁徵,求见谢公子。丫鬟迟疑着端详他半晌,方说:大公子不在。要见公子,该去谢府递帖儿等信,来这里做什么?在下并非谢公子官场上的朋友。丫鬟想了想,大公子上朝去了。你一定要今天见他的话,不如去书房等等。此地也就书房与卧室两间屋子,各自都狭小,两房之间间隔一层薄壁。庭院中粉壁上爬了半壁绿锦,往上则有潦草书写的西风两字初看来,倒是个布衣学士读书的地方,只是京中居然有此江南样式的小院。虽因为冬日而现了几分萧瑟,但想来养这窗外看似自然而然的一池碧水园中满地苍苔,其实耗费人力,终究是有些豪奢。但只说印象,挽花楼看着可要气派多了。谢欢在氓山药谷中曾向容松吹嘘的家门豪富,要么都是些胡扯,要么是首辅府上的情境,总之不会是这里。算来算去,也只有三四扇门而已。梁徵找地方坐下,丫鬟给他端来茶水。能找到这里来,一定真是大公子的朋友了。丫鬟放下东西也没立即走,把重新折来的花枝插入瓶中。外人都不知此地?梁徵问。这里是我们老大人的私院,仿造家乡故地建起来。只做个念想儿,平日里是不用的。可这几年大公子倒常来。丫鬟说,她并不十分年少,或是已在谢家服侍多年。梁徵本不是要打听什么,没有再开口。这一等谢欢,足等了大半日。日影西斜。梁徵靠墙端坐没有挪过位置,并未感到不耐烦,可还是认真地怀疑起谢欢是不是不会过来了。然后忽然就有人进得门来。蟒袍乌纱,笏板玉带,仍还是上朝时的打扮。过于肃然正经,以至于梁徵不是立刻意识到谢欢已经进来。明明他浓妆都去了,脸上便还是这些日来梁徵平常见他时的样子。也许是没料到房中有人,谢欢的脚步一顿。然后才平和地一笑,随意过来往桌上扔了笏板:梁大侠居然找到这里来。凌姑娘说你在此。梁徵起身见礼,但谢欢已经转过身去更衣,没有在看他。微姐真是多话。谢欢笑着说,那丫鬟已经走进来,他将官帽外袍交予丫鬟拿走,自取了家常衣服换上,才到梁徵旁边椅上坐下,怎么?我能说的都说过了,梁大侠还有什么话问。刀我以后拿来还你。青绡刀?啊,反正我也不用,陛下都不在意,你们拿去好了。谢欢在房里随意得很,伸手就要拿桌上的茶盏,手伸到一半想起是梁徵的,又缩回来。梁徵把茶盏推过去,我没喝过,只是凉了。他这么说,谢欢抬眼一笑,还真取这杯茶喝了半盏,才冲外面高声些说:碧纨,添茶。丫鬟应了一声就来,但却并没有马上进来。谢欢朝梁徵看看,见笑,这边没几个人在。知道梁徵根本不在意这些,一顿之后自往下说:几时来的?等了我很久?无事。今日上朝时间就长,又被陛下叫去后宫看我外甥。长大得会念书了,忍不住考他去。谢欢坐正了些,早知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就不去了。梁徵想了想他的话,原来你jiejie有孩子。嗯。先皇驾崩后才出生。我jiejie削发出家,如今是太后在照看。他长得可像jiejie其实像我,越大越是像了。谢欢说得兴起,险些忘了眼前事,忙把话收回来,对了,梁大侠造访,有何见教?你昨夜同我说,各走各路,两不相干。梁徵说。谢欢笑意一收,梁大侠该是聪明人。莫非梁某这些日所为,尚不能同公子交个朋友。梁徵沉沉说。谢欢未动声色。碧纨总算提壶托盏进来,往桌上多放只茶盏,再添了茶。热气蒸腾起来。与梁徵之间隔了氤氲的烟雾,谢欢正好转开头去。梁公子在此晚膳?碧纨问。梁徵还没回答,谢欢已说:别院粗茶淡饭,不在此招待梁大侠了。大公子。出口教训人的竟是碧纨,怎么这样说话?没你的事情,自己下去吧。我也是在宫里吃过了,不用管我。谢欢也不生气,反跟碧纨笑了一笑,回头又对梁徵道:碧纨跟我多年,就喜欢说我的不是。见笑。碧纨一甩帕子走了。梁徵没说话。我以为梁少侠明白。谢欢说。我难道怕受你牵连?梁徵似有薄怒,谢公子当梁某什么人?谢欢道:我不忘荆江畔烟波亭。那时梁徵只知他jian佞之后,却仍愿舍身相救。梁徵一怔,才想起他在说什么,那只是我换到如今,梁大侠也就是一样要救我的了。谢欢侧过脸来笑。无法否认,自然。我不要你救了。谢欢说。梁徵皱眉头。走吧。谢欢说,起身来抖了抖衣服,来都来了,我送你出城。再晚就要关门,不好送你了。这一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