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3
转不过来便直接稍微嗯了声,接着咧嘴笑道:“大人的救命之恩小的没齿难忘,以后这儿的食儿可以随便来蹭。” “我想听的并不是这个。”少年微微握紧,指腹搭在剑柄上磨蹭会儿后,他淡淡地掀起眼皮子,“在我看来,你表面上是十几岁的孩子…”他抬起手,指指自己的太阳xue,“这里想的,却和十几岁的孩子不一样。” 宋闻礼定定地看着少年,慢腾腾地弯嘴笑起来:“我看阿孟你不比我大…”她也指指自己的太阳xue,眼睛瞟着他说道,“…这里想的,却比我还要沉稳。昨晚上救我的人是你,真的,很感谢你。” 却见少年脸色淡漠,手里拎着把剑立起来。离开前,少年这么说:“有时候,我倒是望得你多像孩子一些去害怕,别像我这样…” 这句话从少年嘴里说出来,尾音略微夹带着颤栗,仿佛是维持僵硬的琴音残留在空气中,姑娘发了会儿呆:“…哪里是不会害怕,是因为最害怕的时候早就过了,如今这点事情在我看来,根本不是个事儿。”她垂下眼眸,指甲镶嵌进血rou里,久了没什么知觉。 翌日天气晴朗无云,今儿打算不开店,宋闻礼与二妹为了准备即将到来的海神节,已经在下手琢磨购置食材的计划。街道上依旧满是人群,人们在为海神节做街道的节目cao练,敲锣打鼓满天响,虽是热热闹闹地,可管理起来也挺麻烦,老林头带人疏散人群,途中偶遇宋闻礼他们:“唉唉唉,宋姑娘们今儿不开店呀?” “下午开店铺。”宋闻礼答,再扭脖子往他后头瞧瞧,没发现人影。 老林头挠挠头:“宋姑娘这是在找什么呢?” “阿孟今儿在哪儿呢?”昨晚上他一气之下走后,到现在也没见到他人影,阿孟生气的原因她也是半懂不懂,所以她想先直接弄个明白,“今儿街道热闹,怎么没见他出来。” “官府里也热闹。”老林头笑道,“几个窃贼被孟大人他们抓进了牢狱里候审,说来也奇怪…”老林手臂环胸思忖半饷,“今儿孟大人捉起人来比往常狠了许多,难不成是有什么心事。” 宋闻礼咳了声:“那个,我们先走了。” 告别老林头后,和宋谢在别的店铺里进了几斤面粉,油盐酱醋也少不得,接着在海口买了几瓶从京都运过来的上好料酒,来来回回的成本也费了好几十两银钱,还得给家里送些苏氏惦记的实在东西。 宋谢两人还在说书先生那儿多待了会儿,只是闻礼听得想打瞌,眼皮子往下掀的时候,视线闯入抹淡色衣角,她才睁睁眼睛,看见坐自个对面的男人,他笑得温婉:“看你姐想打瞌睡,昨天弄到几点才睡的?” “我们昨天很晚才睡的。”旁边宋谢又嗑了口瓜子,咧着嘴角问他,“子青哥你这腿还没好就出来啊?” “好多了。”他停会儿,笑道,“好些时候没见你,倒是长胖不少。” “那是当然,我最近可吃了很多有营养的东西呢。”宋谢昂昂鼻子忒是嘚嘚瑟瑟,这回儿宋闻礼清醒,爬起来支着下巴和徐子青打声招呼,宋谢捏捏阿姐的胖脸,再道,“你瞧瞧你瞧瞧,阿姐也吃得胖。”再拉捏几下,结果被闻礼的手指敲了下脑门,于是悻悻然地缩回手。 将存货放回到店铺里后,便打算回趟家里去。彼时宋爷子正在编制渔网,乐呵呵地和她俩打招呼后:“这些天开始变凉了,你们在店铺里头要当心点不要着凉呀。” “嗯好。”两人笑眯眯地应声,帮忙将面粉和白米给端进家里头后,“爷爷,你还是到家里头来歇息歇息吧,现在外头热乎呢,当心身体。” “不碍事儿,我才刚刚出来干事儿呢,你两就先在里头凉快凉快。”于是宋爷子继续手里头的活儿,忽然想起件事儿,“闻礼啊,你们娘刚好腌了几缸咸鱼,多着呢咱也吃不完,你想想拿到店铺里头去整成菜卖吧。” 里头宋闻礼高高地应了声:“哦,好。娘呢?” “你们娘在田里头采土豆呢。”爷爷道,“她说你种的土豆已经熟了,就去土里刨土豆了,说着她弄完就给你店铺子里头送过去。” “娘又去田里啦?”宋谢伸出脖子来,“现在日头热,你个做爹的就不能心疼心疼自个儿媳妇呀?” 被自个孙女这么说,老头子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嘴里嘟嘟咕咕:“我起来儿媳就下地了,我哪晓得。”说完将渔网收拾好夹在腋下,瞪了儿孙女儿眼,“快过去帮你姐的忙,杵这儿干嘛。” 宋闻礼给缸里倒满大米后,外头宋谢进来:“阿姐,听爷爷说安娘的病又重了些,前几天还看见安娘的亲弟弟回来找她要钱,家里头被一扫而空呀。” 安娘家里头那位弟弟也不知讹了她多少钱,连外旁人都看不过去,可安娘着实疼她那好弟弟,什么怨言都没有,还尽给他说好话。 “要不我们去镇上前先去安娘家瞧瞧吧?”这话儿是宋谢说的,她见阿姐一直沉默不语,便当是答应了。 晚些时候,姊妹两便先行去了安娘家里头瞅瞅情况,入屋子里就是一股药味,瞧来病情当真严重不少,安娘躺在软踏上病殃殃地和她俩招呼:“回来了啊?这么多天没见你俩,怪想你们的。” “是啊是啊,我和阿姐也想您。”宋谢笑嘻嘻地给她端上热水。宋闻礼接着坐安娘旁边,瞧着俺娘瘦弱的模样,嘴巴抿抿,问她:“安娘你的病,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咳嗽咳出来的,没事儿,过会儿就好。”安娘笑道,“我这儿也没什么吃的,也没什么钱,你俩来,我真不知道给你们什么好东西吃。” “不用在意这些。”闻礼替她掩好被子,“当心身体要紧。”接下去三人又闲谈会儿,直到外头突起吵吵嚷嚷的声儿,紧接着门被人猛地撞开来:“姐!姐!我们家地契呢?!” 这声儿便是安娘的亲弟弟安牛了,前些年头还好,在镇上打活给家里挣钱,曾经还计划着娶媳妇儿,如今看这身行头怕是媳妇儿也娶不到了,身后头还带着几个寻债的债主,手拿着木棒在外头招摇,嘴里胡乱八七地说着:“喂喂喂安牛,我瞅你姐根本不想将地契交出来了吧。” “姐,你老实说咱家地契你藏哪儿了?”安牛跪下地上紧紧抓住安娘的胳膊吼叫,“姐!我们家地契呢?啊?” “地契我不会交给你的。”安娘忍着满腔酸楚的哭腔,“这家是咱爹娘建好不容易起来的,你怎么能就这么给了人家?安牛,你好歹当初就不该沾赌啊。这家是爹娘的,绝不能给你。” “姐我求求你了。”安牛跪地上磕了响头,可安娘就是咬定牙口不松嘴的样子。那几个痞子也进来,对着脚旁边就是拳打脚踢,昂脖子对着安牛叫叫:“喂安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