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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霄兄弟,这么多年了,我们都把你当作自己人看待,即使你是寻国人,这兄弟情义也不是说变就能变的,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因为这样就把你当成外人甚至仇人看待,我相信将军也是这样想的,而且他对你那么好,是因为当真喜欢你,他并不想从你身上得到任何好处,也不需要你把他当恩人。”封霄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们怎么看我,我一直都知道,但我想......”封霄微微垂下头:“我只能辜负你们的心意了。”大胡子的眉头搅成一团。封霄:“这些年,大家都对我很好,我过得很自在,自在得让我都快忘了自己是寻国人。”他苦笑了一下:“我忘了,有很多人和我一样失去了故国,有很多人在我逍遥快活的时候,过着丧家之犬的日子。”大胡子张开嘴,封霄摇了一下头,说道:“我并不恨封国,我恨的是自己。”大胡子深深地叹了口气:“霄兄弟啊,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你难免不会东想西想。”他站起身走向封霄,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开一些,事情总会过去的。”☆、第119章拍完之后,大胡子又说:“你跟狼崽子一齐去抓田□□,玩一会儿,闹一会儿,心情自然就好了。”大胡子的语气完全就像在哄孩子,封霄真是哭笑不得:“我不是一时想不开才说这些事,我.......”“哎呀,我知道知道,我当年也曾经历过父母双亡,一个人流浪街头的日子,你的心情我太清楚了,你什麽也不用说。”大胡子拍拍胸脯:“霄兄弟,你用不着担心我们会不理你,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兄弟。这仗要是打赢了,我们带着你吃香喝辣的,要是打输了,我大胡子就是断手断脚,也得护着你们,让你们先逃跑,你尽管放一百个心。”封霄简直快要哭出来了:“我到底说了什麽,让你觉得我是在担心你们不理我的死活?!”“啊?”大胡子愣了愣:“你说了你的过去,又说了将军对你的恩情,然后又提到那些无家可归的人,难道还不是在暗示我,你怕我们不顾昔日情谊,扔下你不管吗?所以你才要急着立功啊?!”“你想太多了!”“哎呀,霄兄弟,大家都是自己人,别不好意思嘛。”“......”封霄无语凝噎:“你还是让我把话说完吧,求你了......”“啊,你说你说。”封霄真是无奈到了极点:“其实我是想说,我想复兴寻国。”大胡子的下巴掉到了地上。“如果可以的话,打败封国之后,我想拿回寻国曾经的领土。而且,如果将军不介意的话,我想将北陵军收编为自己的军队,不过这件事我会自己和将军商量,你不用担心。”大胡子觉得此时此刻坐在自己眼前的人,根本就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霄兄弟......”这个叫了千百次的称呼,大胡子此时却突然有些叫不出口,他滞了一下,垂了垂眼,继续说道:“这些事不是可以随便说来玩的,你要好好想清楚。”封霄:“我想得很清楚。我并不是一时意气才说这些话,就像我刚才说的,这四年里我忘了太多事,但现在我把所有我应该记得的事都认认真真地刻在了心里。”他看着大胡子的眼睛,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坚定神情:“我知道我能做的事很少,但我想,至少当逃亡在外的寻国百姓想回家的时候,我能让他们有家可回。咚咚,咚咚......雨水敲着亭台水榭,抚过绿叶红花,茫茫雨雾纷纷扬扬,渺渺如烟。层层水雾里,一扇小小的绿窗,绿窗框里,俊朗少年风度翩翩,一袭青衣犹胜远山,那历经坎坷后褪尽稚气的脸庞,渐渐透出了龙翔九天,凌云四海的英气,那么的令人心悦臣服,却又那么令人心疼。漫天银针冲刷着大地,仿佛能洗去一切旧痕。大胡子沉默了许久,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封霄的肩:“祝你马到功成。”封霄笑了,一双清澈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谢谢。”次日,天微亮,封国士兵已驱赶着马匹到溪边打水。滴滴晶莹雨露从绿叶上滚落,撞到湿润泥上,散成一地破碎琼瑶。一只青蛙跳进了溪水里。“咚”、“咚”、“咚”,一声接一声,又有数只青蛙接连跳进了水中。淙淙溪水抚过它们白花花的肚皮,然后徐徐流下,流进封国军士的木桶中。佹丠乖乖地坐在门槛上,抬头看一会儿天空,又低头看了看脚边的蚂蚁。一名小兵冲过层层雨雾,跑了进来。坐在屋里的大胡子立刻站了起来:“怎么样?”“回将军,水已经被抬进军营里了,但敌方守卫严密,我们无法接近,所以不知道对方是否已经将水饮下。”大胡子听罢,有些担忧地皱起了眉。柴婴看了看大胡子,转身看向坐在门口的佹丠。佹丠正蹲在门边,和蚂蚁玩得不亦乐乎。柴婴:“狼崽,你怎么看?”“嗯?”佹丠抬起头,疑惑地眨着眼睛。柴婴十分有耐心地又问了一边:“你觉得封军会喝下那些水吗?”佹丠歪了一下头,说:“会喝的。”柴婴喜上眉梢。大胡子却依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似乎对佹丠的判断有所怀疑。柴婴喜不自禁,完全没有留意大胡子的脸色,听完佹丠的话后就咧着嘴,万分激动地说:“那么我们今晚就袭营,杀他个措手不及!”“不......”大胡子有些迟疑地说:“我们再等等。”柴婴:“为什麽?”“我......”大胡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想了半天,说道:“我心里总是觉得不□□稳。”佹丠应和道:“不能打。”“啊??”柴婴一愣:“什麽意思?你刚才说他们会中毒,可现在又说不能打,你到底什麽意思?”佹丠站起身,蹦蹦跳跳地跳进屋里,找了个杯子,往里面倒了些水,然后喝了一口。柴婴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佹丠突然砰一声倒在了地上,大胡子和柴婴都吓了一跳,然而,还没等他们冲过去,佹丠又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指着刚才自己躺过的地方,说:“有毒!”柴婴的脸色变了又变,脸都快扭曲了:“你到底在做什麽?”佹丠抬起杯子指了指,又指了指地上:“我死了。”柴婴:“......”大胡子突然一拍桌子,朗声大笑:“对对对,就是这个!”他站起身:“柴婴,你知道对方的主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