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佹丠再次点头。柴婴依旧十分怀疑,不过还是试着问道:“什麽方法?”“下毒。”“咳咳......”柴婴被饭粒呛得半死,四处找水喝。大胡子瞅了佹丠半响:“怎么个下法?对方军营的食水、口粮都有重兵看守,我们根本无法接近。”佹丠口中塞满饭菜,他鼓着两腮,嘟嘟喃喃地说:“呱呱可以。”大胡子有些无语:“什麽呱呱?”佹丠跳起来,飞奔出去,很快又飞奔了回来,怀里抱着一个东西。“呱!”他怀里的东西叫了一声。大胡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柴婴无力地捂着脸。佹丠把怀里的青蛙小心地放在地上,然后还温柔地摸了摸。大胡子和柴婴已经彻底放弃治疗了,各自捧起碗,专心致志地吃饭,懒得再理会他。佹丠拿出一个小瓷瓶,晃了晃:“钩吻粉。”钩吻,叶如葛,赤茎,大如箭,方根黄色,形似金银花,可作药用,有消肿止痛之效,但它同时也有剧毒,只需服用少量,即会感到晕眩,腹部剧痛,呼吸困难,然后昏迷甚至死亡,因此,钩吻只可外敷,不可食用。大胡子停下了筷子。佹丠拿了个茶杯,倒了小半杯水,然后将黄色的药粉倒进杯中,搅合成糊后,用手指挑起一些,涂在了青蛙的肚皮上。小青蛙鼓着两腮,乖乖地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让人摸着肚子。柴婴咬着筷子,已经忘了吃饭。☆、第118章佹丠抱起青蛙:“打水时,跳进去。”离封军营地三百里外有一条小溪,封军全军上下的食水几乎全部来自此处,若是在水中投毒,封军的下场一定十分惨烈。但平日里封国军都会派大量士兵沿岸巡视,别人即使想投毒也根本无法靠近。但若是有几只青蛙跳进了水里......柴婴的筷子“啪”一声掉到了地上,他呆了片刻后,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能控制青蛙?”佹丠点头。柴婴像个傻子似地长大了嘴。柴婴:“狼崽子......你简直要逆天了......”佹丠:“逆天??”柴婴把碗随手一放,冲上去,一下子像抱一袋大米似的将佹丠抱起,再用力亲了他一口,然后激动地说:“崽子,前几天扔你是大哥不对,大哥给你道歉!!你是最厉害的!你简直是神!”他一边说还一边摇晃佹丠,佹丠只觉得自己快被摇吐了。大胡子嚼着饭菜,慢悠悠地说:“你消停会儿吧,人都快被你摇死了。”柴婴显然实在是太过兴奋,抱着佹丠又蹦又跳,怎么也舍不得放手,想来封宸突然离开、巨斄又被围困了数日不只让大胡子倍感烦躁,也同样让他感到十分苦闷和憋屈,此时终于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又怎能不开心。等大胡子和封霄吃完饭,佹丠已经被摇到头晕眼花之后,柴婴终于冷静了下来。四人重新聚集在桌边,柴婴夹了一堆rou放在佹丠碗里,然后手支着下巴望着他,眼里满是艳羡和崇拜的光芒。大胡子抖了抖,抖落一地鸡皮疙瘩。佹丠晕晕乎乎地吃饭,勺子偶尔戳在嘴边,戳了一堆米粒在脸上。柴婴又殷勤地帮他擦脸,但下手没轻没重,擦得佹丠脸都扭成了一团。大胡子无语地看了他一会儿,慢腾腾地说:“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你兴奋个什麽劲儿啊?”柴婴:“没问题的,没问题的。”大胡子:“......”柴婴看着佹丠:“崽子,对吧?”佹丠根本就没有在听他们说什麽,听到柴婴叫他,把脸从碗里抬了起来,一脸迷茫地看着对方。柴婴满脸春风荡漾的笑意,用力拍了拍大胡子的肩膀,说道:“你看,崽子的眼神多坚定啊,一定没问题的。”“......”大胡子捂住脸,已经不想说话了。“投毒之后,还需要有人带一支军队出去收尾的吧?”这句话,是一直沉默的封霄说的。大胡子抬起头,柴婴傻兮兮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两个人都呆呆地看着封霄。封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来领军吧。”大胡子呆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你想去的话当然没问题......”他话说到一半,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颇为担忧地说:“反正也不是什麽难事,我和柴婴随便去一个就成了,霄兄弟,你还是再多休息几天吧。”封霄摇了摇头:“我和他们交过手,现在大概能摸清他们的作战方法和战力,而且我也没受什麽重伤。我是最适合的人选。”大胡子也不好再多说什麽,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拍了拍腿,道:“那就这么定了吧。我们今晚捉田鸡,把□□涂好,等明天封军出来打水时,就让田鸡跳到河里。然后等到封军毒发,霄兄弟就率军攻打他们的营地。”众人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柴婴站起身,打算出去捉青蛙,封霄忽然说:“老程,我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柴婴抬起的腿停在半空,转过头,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大胡子愣了愣,显然也对此感到十分意外。“当然没问题。”大胡子一脸呆滞的表情,似木偶般点了点头,心中忍不住揣测起封霄的意图。佹丠吃饱了,用袖子擦了擦嘴,打了个饱嗝。柴婴将他抱起,说道:“我和狼崽去抓青蛙,你们有什麽事就叫我们。”大胡子点了点头。柴婴抱着佹丠出去了。待两人走远后,大胡子转头看着封霄,封霄倒了杯茶,双手举起,递给大胡子:“老程,这段日子多谢你的照顾了。”这番话,这些动作绝不是昔日的封霄该有的,大胡子看在眼里自然是觉得说不出的怪异,然而一想到之前的连番变故,心中又是万分感概。大胡子接过茶,默默地喝下。封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包括我自己的事和寻国的事。当年我流浪到锦州,正巧遇上瘟疫,自己孤身一人又身无分文,每日在街头流浪乞食,晚上和死尸挤在一处睡觉。我当时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活下去,幸好将军到锦州赈灾,然后见到了我,又将我带回北陵,我这才活了下来。”封霄垂下眼,抿着嘴唇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说:“即使封寻两国之间有很多恩怨,即使后来发生了这些事,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大胡子满脸纠结地看着他,口中含着一口茶,往日甘甜的茶此时满是说不出的苦涩。大胡子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