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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猜他应当已经脱离语谰池了。且红烛门之动,吴喾如今的情况陛下也看到了。李瑄城若有谋反的心,凭他对祁夏朝中的了如指掌……甚至可以说,他对陛下也了如指掌,这后果将不堪设想。当务之急,我们必须找到李瑄城,至于沧戟教,我们应当先发制人,削他羽翼。还望陛下三思。”祁千祉拿两指去揉捏额头,道:“此事交由校尉沈覃秋罢,沧戟教不能成为红烛门第二。”又道,“不过……金相,和他说李瑄城不要杀,捉活的。”金永旭长坐起,抱手称是。冷池笙再行一礼,道:“望陛下多派些高手,听闻李瑄城武艺高强,活捉……不易。”祁千祉听这一句,抬了手示意他噤声,自己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不能不明不白就杀他。他救过我,他是我舅舅,我们且是同门。”冷池笙讷讷不言,而后小声道:“安知他不是为了私利才救陛下?若是广沙王得了皇位,杀李瑄城便绝不会手软了。”祁千祉道:“放肆!”他的手正放在茶盏上,这一下怒目向冷池笙,那茶盏便一滑落地,碎成齑粉。室内无一人敢再出声。·头顶上有飞鹰。穆修白已经注意到好几回了。他对李瑄城道:“这飞鹰不会就是莫特吉吉的鹰罢?”李瑄城只策马扬鞭,道:“你还跑得动我们就夜间赶路,跟上。”穆修白不说话了,一会儿又看见那只鹰,道:“李瑄城,我们到下一个镇子买把弓罢?”这李瑄城倒是没有反对。日落的时候两人到了率卜最为边缘的城镇。这个城镇靠近寒山,故而多有些汉人气息。气候所限,并不十分繁华。但也是率卜与汉人的商人中转的一个小镇。来时两人也曾在此地落脚。入了镇子便下马,李瑄城当即找了人买了两张弓,又买了箭筒,道:“凑合着用罢。”又道,“凭你的功夫,也射不下雕来。”穆修白撇撇嘴道:“我要是见着了,射给你瞧瞧。”两人便这么说着,李瑄城将弓背好,把箭筒捆在马鞍边上,又上了马。穆修白依样照做,见李瑄城又骑了马,便也只好起码跟上,道:“我们不会真要夜间赶路罢?”李瑄城回了他一个“恩”。穆修白不吱声了。确实是越早出率卜越好。但是他确实精疲力尽了,还是省着点力气,少抱怨,多赶路。将要出镇子的时候,却见有一行率卜的人守在那处。走得近了,又见一只大型的牧羊犬冲到马前狂吠着,李瑄城措手不及,拉了马缰骤停。大犬随后被拉走,一个只留一个小辫的光头上前右手抱肩道:“两位中原的客人,我家主人请你们一叙。”李瑄城依旧拉着马缰,溜着那匹马来回走两步,道:“你家主人是哪位?”穆修白远远在后,眼见人群里一个胖子露着肚皮,长满毛发的臂膀上停着一只鹰。他认得那只鹰。对面的人答道:“我家主人得了重病,还请语谰池主人前去医治。”李瑄城尚在拖延时间,道:“几位官老爷莫不是认错了罢?我哪里是什么什么主人?”穆修白放慢了步子,便见李瑄城一手背在后面做了个手势。穆修白意会,摸出一个云雾行者,一面双脚夹了马腹叫马微微跑起来,将越过李瑄城时,弯下身子迅速贴地甩出。那云雾行者炸开时形貌可怕,似有火光,率卜人下意识退开,穆修白的马已经冲出人群去了。李穆两人迅速出了城镇,身后烟雾骤起。☆、章四十一杀蚌取珠(一)一望无际的广漠,风中肆虐的狂沙。水壶里的最后的第一滴水已经被喝完了。穆修白将它倒过来倒了三回,终于悻悻地收了起来。但是穆修白不抱怨,他一直在李瑄城身后沉默地跟着。李瑄城嘴唇干裂,面色颓然,回头看了穆修白一眼,仗着剑继续走。没有人知道这场沙漠之行什么时候是个头。照理,李瑄城来过率卜也有两回了。他虽不算熟知这里,总不至于落到这样的境地。狂沙如刀,行风如剑,打在人面上,在肌肤上划出了一道道血痕。这一望无际的潜伏的巨兽,随时随地地觊觎着在这之上的困顿的行人。他们将无路可走,他们将精疲力竭,被日头炙烤得干瘪,被野狼撕得粉碎,最终被这滔天的黄沙巨怪纳入腹中……也许是成为这广漠里新的路标,累累可见的,细沙流动下的白骨。人们将凭借这些白骨辨识,他们距离沙漠的边缘还有多远,他们是否还有机会到达绿洲。夏季来率卜是最不明智的。少数的几条河流往往在夏季干涸,露出龟裂的河床。绿洲以rou眼可见的规模缩小。每一个率卜的人都翘首盼着雨季的来临。游牧民族和中原的人们不同,他们更直接地面对来自于自然的恶劣面孔。这里的沙漠并不好脾气。除了商旅不得不牵着骆驼摇着铃行走于此间,没人愿意涉足这沙海。因而他们无比地羡慕中原肥沃的土地和充沛的雨水。如果他们感慨于绿洲是天神的恩赐,那么中原的沃野便是天神的偏向,毫无理由的,绝对的不公。·……这实在是最可怕的事情。他们失掉了司南。穆修白找遍了行囊,就是没有司南。早上的时候他们刚刚遭遇了风暴,那场风暴让他们失掉了他们的马匹,失掉了一部分的行囊,即便他们没有在风暴里死掉,但也不远了——这沙漠迟早会要他们的命。穆修白实在走不动了。他把自己的四肢埋到沙子里,外袍罩在脸上。李瑄城见他停下,也便沉默地停了下来。他身上的衣裳虽是率卜的衣裳,却仍然是素白的,并不太愿意做这样的事情,把剑插到沙子里,在一旁打坐。最后穆修白从沙子里爬出来,推着沙子把他埋了。“我们日落后再走罢。”穆修白道,“有北极星。”李瑄城看着旁边的人一捧一捧地把沙子堆上来,道:“我自己来。”穆修白看他把自己埋好,便回了自己的沙坑。虽然依旧酷热难忍,但他竟然慢慢睡着了。·他醒来的时候听到了一声鹰的长啼,甚是凄厉。用手扯掉脸上盖着的衣裳,便见李瑄城挽着弓的手刚刚垂下。日影西斜,天色向晚,这是该到赶路的时候了。李瑄城向他道:“你在这里等着。”穆修白慢慢磨蹭起来,把衣服里的沙子抖落,又把剩下的行囊盘点了一下,往肩上背了。李瑄城很快就回来,他手里拎着一只鹰,那鹰穿膛而过一支羽箭,尚在扑腾。李瑄城道:“你喝吗?”穆修白一愣,道:“什么?”李瑄城垂首将羽箭□□,又放回了箭筒里去。箭筒里的箭并不多,也是在风暴中失掉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