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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才踏进门,就见一男子做了椅上,手里正端着茶送到唇边。阿丑向他行了礼就退回王爷身边,眼角扫了扫这男子,还是那般温情俊美,面容优雅,举手投足尽是贵气。他见了阿丑进来,挑眉笑了,那双唇也好看,可阿丑觉得那笑太过优美,是虚幻着的。“你倒是留了他到现在。”殷子湮唇边泛笑,眼神柔和,没那么华丽阴鸷,倒是不一样的美。难得见了殷子湮这般温情,男子也略为诧异。“他虽面丑,可看着顺眼,可听话得紧。”这话听着耳熟,不止男子觉得,连阿丑也是如此。“早些时候你也如此言说,现今还是如此,只因了乖顺听话?”男子淡笑着,接着又道:“楚煜非跟在你身边多年,你还是腻了。”“你若想着他,只管去他府里。”楚煜非是美人,一般女子都比不了他的姿色,喜爱他的大有人在。就是眼前的男子,从前也对他有心,只不知如今是否还同从前那样。“他虽美可不是常人能消受的。”男子摇了摇头,转而瞧了阿丑,目光落在阿丑的面上,“这人倒是好了何处,让你爱不释手了?”“方才不是说了,你若不信便罢了。”殷子湮顺着他的目光打量,知他是在看着阿丑,神色不变,平静如常。男子收回了眼光,从袖口里拿出了什么,示意阿丑过去接。殷子湮见了只说让别人来,命阿丑退出去,让门外候着奴仆进来伺候。阿丑退出房门,同邢风守在门外,等了约个把时辰,里头有了动静。门开了,那位琛王且出来了。“你来送本王出府。”琛王这话分明是对着阿丑说得,那双温和的眼也盯着阿丑。一旁的邢风本想代劳,阿丑先上前几步,为琛王引路了。一路上两人并没话语什么,琛王也闭口不言,等到了王府门口,琛王方言道:“太子想要你的性命易如反掌,莫以为有你家王爷护你,你就平安无事了。”阿丑没想琛王要他跟着来是说此话,一时沉静了,太子想要他的性命他早已知了,只是从别人口中这般说来,不像是让他警惕,倒像是等着看他什么时候没命。“太子若坐了帝位,只怕不止你了,就是你家王爷…………”琛王没说完话,温和笑着,见阿丑神色有变,再没言语。“王爷走好!”阿丑也不管他走没走,关了大门就回书房了。殷子湮见他进来,面色沉着,眼中黯然,以往漆黑亮泽,现今淡淡无光,晓得是那人同他说了什么了。“他同你说了什么?”阿丑没答话,来了殷子湮身边,才开口了,“太子若是皇帝,王爷就得听他的了?”“他若为帝,本王是臣,他是君,你说本王该不该听他的?”殷子湮扬起双唇,拉过阿丑,仍是见那眼中没有光彩,再道:“是怕了什么?”“他若为帝,就会对王爷不利了。”阿丑并不怕死,也不怕死在太子手里,就怕太子对王爷不利。“真真呆傻了,殷丞筠说什么你就信了?”殷子湮轻轻一笑,勾着阿丑的下巴,凝视他沉默的双眼。“我………只怕太子对王爷不利。”阿丑抬了眼,望着王爷幽暗妖柔的眸子,轻声说道。“太子对本王不利?”阿丑看了一眼殷子湮,沉默一刻,再语道:“王爷若为帝,就不怕太子了。”殷子湮眼神一转,捏紧他的下巴,低声笑道:“可知这话说出去是要杀头的?”“杀头阿丑也不怕。”“本王要为帝,谈何容易?就是那殷丞筠也觊觎帝位,可知那能调动兵马的的东西还有一半在别人手里。”殷子湮轻语着,放开了阿丑,起身拿了那东西,叹息道:“还有一半在老将军手中,可知那老将军是谁?”老将军不就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将么?他还有何身份?阿丑当然是不知了,只能摇头。“他可是琛王的外公。”殷子湮说完,阿丑就明白了一些道理了,再不言语。殷子湮放好了东西,只道:“他们想争便让他们争去。”阿丑看着王爷这么随随便便放了东西,心里隐约有些担忧,若是别人得去,那可怎生是好?夜里两人欢爱过后,阿丑喘着气,老老实实在王爷怀里呆着。殷子湮的手摩挲着他的后颈,手指滑动着,只感到手下的皮rou紧实着,韧性极好。没有白命人炖汤给阿丑补身。手下的皮肤也好多了,伤疤渐渐淡了,不用几日,就光滑平坦了。“白日可有上药?”白日他忙于公务,少有闲着,上药之事都是夜里才为阿丑做。“白日也有,腿上也不见伤疤了。”阿丑上药之时没忘记后腿,还有以前的一些伤痕都抹了药,那些伤疤也不大,比后背和胸膛的浅多了,消退得也快。殷子湮点点头,小声道:“睡吧!”同王爷在一处,阿丑没有睡不着的,以往睡得不安稳,渐渐地习惯了与王爷相拥而眠。睡得越发好了,除了沉思什么没闭眼之外,他一向睡得踏实。今夜也不例外,睡得好,梦里回到了五年前,少年的美颜就在他眼前。他想摸摸那容色,可又不敢,只见一会儿少年冷面了离他远去。他追赶不上,只喊着远去的少年,前方暗黑一片,哪里有少年的身影?朦朦胧胧地,那少年又在他眼中,容色依旧,只是少年的声音低沉了,没那么清柔。是成年男子的嗓音,阿丑伸手抚上眼前的面容,正要说什么。那人先说话了,“怎这样看着本王?”阿丑一听这声音,眼里也不朦胧了,头也不昏沉了,只是手还放在这人的面上。“本王不就在你身边,还到哪里去喊?”殷子湮的笑声低沉了,拉下阿丑的手,亲了亲阿丑的面。“王爷…………”王爷不就在他身边吗?刚刚在梦里见到的是年少的王爷,年少的王爷可没现今的王爷温和。殷子湮笑着,正要言语,倏然间外头传来声响,房顶上的瓦片也跟着作响。殷子湮淡淡一笑,披衣就出了房门,吩咐阿丑莫出去。阿丑听见打斗声响,哪里呆得住,也跟着披了衣衫出了房门。刚一出房门,一道白光袭来,幸而他闪得快,在看门上一枚暗器深插。阿丑担忧了王爷,寻着打斗声而去,到没见王爷与人交手。苑子里火光明亮,只见屋顶上交手的两人一人是邢风,另一人定是闯进王府的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