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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初见楚大人,是在皇宫里,他随王爷一同从里间出来,阿丑就知了他和王爷的关系不一般。再后来,楚大人不时来了王府,一来就留夜,这关系是王府里众人皆知的。阿丑也晓得,但就是楚大人那样的人物都进不到王爷的心底,还有其他什么人能?阿丑的眼眸黯淡着,不知是因了楚大人,还是因了什么。“你成了王爷的人,若是王爷不瞒着他,你便不用怕他什么。若是王爷瞒着他,他来时你离他远些,莫让他看出什么来。”阿丑听言,应着声,只是真不太清楚为何穆总管如此说,他不是早王府的人了?王爷就是他的主子,那也是王爷的人了?现在为何怕了楚大人?“今日同你说的这些,你可牢记了,莫乱了规矩。”言罢,穆总管转身就要走,忽然就记起了什么,回头道:“王爷屋里的东西你也晓得放了何处,身子不适就自个儿去调理,王爷可管不着,夜里都自个儿弄好些,莫惹了王爷不快。”阿丑是摸不着头脑的,穆总管说什么东西,伤药么?可他真是用不着啊!脖颈这么一点儿伤,还需上药?穆总管走了,阿丑回了王爷的屋子,到了柜子里翻看了伤药,都是些治外伤的药。不过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药膏,闻着挺香的,这些也是伤药?阿丑实在识字不多,就是幼时跟夏府里的总管学了些,这柜子里的不仅是伤药,就是其他的药粉,他也不认得多少。仔细看了看,还是把药瓶都放回了柜子里,心道他是用不着什么伤药的。在王府里,就没什么大伤过,都是轻伤小伤,几日就好,哪里用的找这些?殷子湮从朝堂回来,楚大人也跟着来了,吃过午饭,就屏退了一干奴仆,连着阿丑和邢风一起。阿丑在屋外候着,耳边是那听惯了的呻吟,清和淡淡,绵长优美。现在听来倒没面红了,阿丑在想了,许是听惯了,不然今日怎没面红心跳的。一个时辰后,楚大人出来了,今日他自个儿回了府,没让人送。里头也没发话,阿丑不敢跟了他身后。楚大人走后,阿丑进了屋里,床榻里躺着个美丽的男子,那男子衣衫凌乱,乌发也散落流淌。神情慵懒高贵,细长的眼眸流光溢彩,透着妖色,又隐着阴霾。唇还是那样血红,鲜艳如花,就是有些肿,似乎还渗了血,有道伤口。“你瞧了什么?”阿丑走过去,拿过衣衫,就准备伺候他穿衣,没料他冷声言说,冰凉细白的手指就挑起阿丑的下巴,直视阿丑的眼睛。“王爷可要起身?”阿丑还是拿着衣裳,抬头问着。殷子湮眼眸一转,倾身过去,细细吻着阿丑的嘴唇,有了几回经验,阿丑没呆傻了。唇舌间还尝了一丝血腥,王爷的嘴唇流血了,可不是他所为。“滋味也是不错的………”阿丑是面丑,可尝着的滋味是不错的,只是浅尝了。就不知压了身下,是美呢还是不美?有了几回亲吻,阿丑没那么拘谨了,也懂得回应着。就是他不太灵活唇舌,都是由别人带着他,尝着唇齿交缠的美好。夕阳西下,傍晚来临,阿丑被穆总管叫去,说是替王爷送礼到一位官家。那管家也算朝中的大臣了,今日为长子娶亲,王府备好了贺礼,只等送过去了。并不是阿丑一人去,邢风也同他一起去,由于贺礼贵重,自有人护送去了。来了那管家府门口,只见热闹非凡,灯火照明,大红高挂,满目都是喜庆。人多进出着,都来道贺,阿丑上前去报了家门,递了请柬,就有人来迎他二人进去了。进了大宅,人声笑闹,喜庆无比。阿丑看着有些来道贺的官员,面熟之极,回想了一下,在皇宫里皇上寿宴那晚见过了这些官员。这官家看来是大官了,许多达官贵人都前来道贺送礼,阿丑想着不能错了哪一步,做事且谨慎着,在外不能给王爷丢了脸面。由于他们是清王的家奴,又是送贺礼而来,主人家自来相迎。阿丑没受过如此大礼,面上镇定,心下有点不安,面前这人是个大官呢!他不过是个奴,别人还同他行礼了。其实那大官不是同他行礼,是同清王殿下行礼,他是不懂得这些罢了。刚见阿丑面丑,还道清王怎拍个丑奴来送贺礼,还是别人提醒他就知了,清王身边就是有个面丑的奴。并不是清王故意为之,来踩他脸面。清王不到,礼已到了,这算是给他面子了,清王派的家奴他也好生相待,命人领了他们入席。阿丑和邢风送完贺礼,主人家让人领他二人入席,阿丑婉言谢绝了。这些话他本是不会的,都是穆总管教他的,穆总管对他说了,让他们送了贺礼就回府,莫在外头耽搁。大官的宅子热闹是热闹,气派倒是气派,每一处都好看华丽,可阿丑还是觉得王府好。也没多做停留,和邢风一道往了外走去。避开来往的宾客,阿丑和邢风也走得快,身后有声喊来也被人多笑闹声掩盖,出了宅府。正跨上马匹,宅府里急速出来一人,阿丑只晃眼瞧了,是位少年身形的人。夜太黑,就是有灯照着,那人也是离得远了,阿丑没看清那人。邢风已上马拉了缰绳,只等他了,他也没再看什么,跨上骏马,扬长而去。一路上骑马而行,速度飞快,不一会儿就到王府了。阿丑自然不知那从官宅里追出的是何人,甚至他都没看到那人的面容,更加不知那人一直追着他到了王府。那人追出官宅,喊声在人潮中被淹没,见他骑马而行,一路追了他来。在他进了王府时,那人就在外看着,直到王府的大门关了,那人才回了身去——第五十二章这日,殷子湮要到城外去巡视军营,本是不该阿丑跟随,可皇城离军营也有一二十里的路程,这来去也要耽搁一整天,还得有个人在身边伺候,阿丑才得跟了殷子湮一道去了。一路上,没有多么急着赶路,王爷且不急着到军营,阿丑也是不急的。一脸冷峻的邢风更没什么神情,好似不论发生什么事,他都镇定得很,只听王爷吩咐。阿丑骑着马,走得慢,紧跟在马车后头,前头有邢风领路,他倒是只跟随就行了。天气有些炎热,走了一个时辰,身上出了些汗,喉咙也干渴,顾不得喝水,也顾不得擦汗。没有王爷的吩咐,他是不敢停下的,别说取了水囊解渴了。再行了一段路,前面的马车停下了,跟随的侍卫也原定候命。接着,马车里有声传出,命众原地休息,半刻钟后再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