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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时常伤身了?哪家的奴像他这般,时常惹得主子不高兴?不过就他这呆愣的模样,倒是真不会讨人欢喜了。“你便是不说?”看了阿丑的伤,他也知了这丑奴本就有伤在身,那夜还背着他急跑,这两日又干着重活,想必是不好受的,硬扛着罢了!倒是难为他了。阿丑是窘迫着的,面都红透了,只是这夜里瞧不太清楚,就算有那明晃晃的月儿照来,也不真真瞧尽了,他的倒是担忧得多了。身后的人离他近得很,那冰冷的指骨抚在他身上,他的面不仅红透了,还火辣辣的烧着。便是屏住呼吸,不敢说话,身子也僵硬着。只怕身后的人会厌恶他,他本就生得丑,现在又是一身丑陋的疤痕,有谁不厌恶?“不说也罢了!重新找件干净的衣来。”身后的人轻声笑着,冰冷的手指也离开了他的身,也不问他什么了。身上没了冰冷的指头抚着,也不那么僵硬了,呼吸都顺畅了许多,阿丑拉好衣裳,但还是没回身去。那人是没看见他这一身难看的疤,若是见了又不知怎的厌他的。“呆了什么?还不去找了衣裳来!”身后的话语冷如这夜里的风,淡淡冰凉,没什么温度。阿丑意识到这人不悦了,侧过身,照着身后人的话,进了屋子去,找了干净的布衣出来。拿着衣裳到那人跟前时,看着那人披着他的衣衫,不知怎的,面颊慢慢又热了起来。“你怎是来了此处……有人见了怎好的?”阿丑说得小声,也缓慢,试着说话,怕惹得那人不高兴了。“这衣可得换了。”说着,殷子湮褪下身上的衣衫,拿过阿丑手里的,慢慢穿了身上,系好腰带。阿丑看着他白腻光滑的身子,胸口缠着白布,腹上也是,即是这样的遮掩,没露完全。可那身子是好看的,修长挺俊,是少年的身子,精瘦而柔韧,少有人能这般好看的。他不敢多看,忙转了眼,刚一转眼,那黑夜中隐现的人就撞进他眼中了。“殿下!”那一声殿下,叫阿丑记起了这人是谁,当日还是他让阿丑把殷子湮带走的。阿丑下意识移了步伐,不想人看了那人,那人还没穿好衣呢!殷子湮低声笑了,绕过阿丑朝邢风走去,阿丑只呆呆的,不知他笑了何事。“殿下的伤可要紧?”邢风看着殷子湮,冷峻的面上透着一抹担忧。“这小伤要不了人命。”他伤的是重,但他是习武之人,且身上也有治内伤的药带着,服药之后,运功调息,伤是好得快的。他让阿丑去买的治外伤的药,也是金贵的,抹上去不出几日伤口就会结痂了,再过两日这身上缠着的布条可以取下来了。“殿下何时回宫?”殷子湮在夏府里呆了两日,身上又有伤,邢风是担忧的。“此时回宫,露了面只怕会打草惊蛇,不如藏着身,等着那帮贼人自动现身。”那血红的双唇微微弯着,划出优雅的笑意,却又带了一丝冷邪之气。“殿下明知是……”邢风迟疑着说了半句,见殷子湮冷了面,就停了话了。“明知又如何?没有把握,便不能行事,你也不可冲动了。先回了宫去,就说三殿下遭了人的毒手,下落不明,到时………自能揪出那帮乌合之众。”他两次受袭,明了几分是何人所为,那人与他不合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此事自然不是一时能了的。第三十二章阿丑每日早起晚歇,今日也是起得早,天都不亮就到厨房干活去。由于刘婶还没病好,这厨房里管事的就换了一任,暂替刘婶的管理些事物,这刘婶的病也不是一两日就能好的,厨房可不能没了主事的人。那管事的是个年轻的妇人,从前就在厨房干活,帮着刘婶打下手,晓得刘婶一直待阿丑如亲儿,这时也没待薄了他。不说管他吃好,那也是管他吃饱的,没少了阿丑什么。前两日刘婶起不来床,这厨房干活的下人也显得散漫了些,倒也不是偷懒不干活,就是没以往尽心。总管一看刘婶这病一时好不了,厨房少了管事的,才说暂且换个人管着。早晨阿丑一干完活,才想要走,那新管事叫了他,说是还剩了吃的,叫他拿去填肚子。阿丑倒不好意思了,从前也不和这人多说话,淡漠得很,一直以为这人厌恶他生得丑,现在看来也不是了。新管事是个年轻的妇人,一直知了阿丑是个憨厚老实的孩子,只是阿丑不大说话,同刘婶也是少说的,多半点着头应声。她也是进府里不久,自然也和阿丑的话不多了,显得也生疏了。刘婶向来待阿丑好,她是看着的,现在刘婶病了,她来暂替厨房的管事,也是不会待薄阿丑的。阿丑得了两个馒头和一碗清粥,他吃了一个,还留了一个,想着那人早晨也是没吃什么的,便把吃的送了柴房去。清晨的凉爽,微风淡淡,朝阳升起。金色的柔光照来,暖暖柔和,并不炎热,也不刺眼。阿丑打了清水端到柴房去,推开柴房的木门,没见那人的身影,等他回头一看,那人在他身后。只挑眉望他,开口道:“你今日晚了。”这人像是去晨练了,白玉般的脸上渗出细细汗珠,鬓发也是湿的,这习武之人每日都要练武的么?“厨房活太多,今日府里有事………”阿丑听闻别人说今日二小姐会归府,如今不能称她为二小姐了,可得称了太子妃,府里正张罗着布置,就怕出了什么差错。阿丑把水端过去,等着殷子湮梳洗,殷子湮只说晨练出了汗,要净身,让阿丑去打水来,再来干净的衣衫来。阿丑自是去做了这些,在他眼中这人是金贵的,他们这些习惯人伺候的贵主,自然也习惯发号施令使唤人了。阿丑去打了清水来,又拿了一件干净的衣,还好刘婶有多做衣裳给他,不然他是没几件送来给这人替换的。别的人终年也是那几件衣裳,他比别人多了几件,那也是刘婶为他做的,他向来是爱惜的,干活时怕将衣裳弄破,他多半是脱了再去干活,事后再穿了。他虽爱惜衣裳,可也有衣破的时候,现在手里的这件衣裳就是缝补了的,还不止一处,不晓得这人会穿了么?阿丑踌躇着,没把衣裳给殷子湮递过去,殷子湮轻轻一笑,那唇色艳丽如花。阿丑看得一晃神,没拿紧手里的衣裳,阿丑只感到手背有冰冷滑过,手里就空了。那衣裳就到殷子湮手里去了,殷子湮瞧了手上的布衣,只轻声道:“你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