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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出来。 这人身着白衣,在夜里更是惹眼。他在门口顿了顿脚步,又朝着庙后绕去。 盛语秋皱了皱眉,为什么迟林会在这。她也没有多想,快步跟了过去。可是待盛语秋绕到庙后,却不见任何人影。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循着阵阵香火散发的檀香味,盛语秋小心地推开庙门。虽然于她来说光线的明暗并不重要,孤身涉险也是家常便饭,但此刻她需要完全独立面对一切,告别依赖师父、听从安排的日子。 盛语秋一手持剑迈过门槛,步子迈得小。她还未来得及观察眼前,庙门就在身后砰得关上了。 盛语秋屏住气息,暂时停下了脚步。她从不随身带什么火折子,敌我同处黑暗里,黑暗就会成为她的优势。 庙内不大,布置上没什么特别,正前方是一座金灿灿的神像,神像表情和善,端坐正中,看上去不似陈三婶口中描绘得那般睚眦必报。神像前的桌案上有一个铜制的香炉,供着的油灯还亮着,把台面上的果物和吃食映得火红。 没有看到异样,盛语秋又往前迈了一步,却只觉得脚下的地板一陷。 “糟了……” 盛语秋脚下使力,顺势往后一仰退了一个身位,只见几只箭从左右射来,交叠于她刚才的站处。 盛语秋一脚踹在门上,却发现进来的门已经打不开了。 不容盛语秋反应,又几只箭在她的左右出现。她迅速拔剑格挡。 “左进右出!”盛语秋想起寺庙里都是不能走回头路的,抬眼往去,果然不远处还有一扇门。 箭从四面八方射来,越发密集,毫无减弱之势。盛语秋还未纵身过去,箭已似下雨一般挡住了前路。 第5章 第 5 章 盛语秋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或许自己就要交代在这儿了。她贴着墙应付着面前的箭雨,丝毫不敢懈怠,似乎近在咫尺的出口却难以到达。 砰的一声,进庙的门竟在盛语秋身边开了,月光散落在地。 快速旋转的白衣犹如伞面,把射向门口的箭都挡了下来。电光火石间,迟林抓住盛语秋的手臂,生生把她从庙里扯了出来。 也许是太着急,迟林没注意力道,盛语秋被他一把揽入怀中。 庙里箭声簌簌,没有减弱之势。伴着树枝的折断声,入口的门骤然关上。 盛语秋的心突突跳着,她曾经设想过各种死亡的可能,比如被毒杀、被暗算,甚至被处以极刑,只是从未想过被乱箭射成马蜂窝是何感受。 确定盛语秋站定了,迟林才轻轻松了手,他另一只手上拿着白衣,上面破损的地方多不胜数。迟林刚才就是用外衣作为掩护,为救出盛语秋争取了时间。 迟林嫌弃地看了看衣服上的破洞,无奈地抖了抖灰尘又穿上。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等盛语秋平复情绪。 盛语秋往后退了一步,与迟林保持男女间的礼貌距离。她收敛了心跳,闷声道,“谢谢……” “啊,我不会演哭戏,不然还是替你收尸来得方便些。”迟林不愿苛责,只是说笑道。 盛语秋没有抬头,她的眼里没有焦距,散落在脚边的草地上。 迟林扬了扬衣袖,打断了盛语秋的思绪。 “安儿是不是凶多吉少了?”盛语秋眉头紧锁,自己都应付不了,何况是孩子呢。 迟林侧眼看了看庙,“等天亮再说吧。” 天亮……盛语秋想起陈三婶那句“天亮之前寻回安儿”。她反复思量,不论是多年办案的直觉,还是女人的第六感,都让她觉得不舒服极了,可是又说不上来什么地方不对。 “还舍不得走吗?”迟林把脸凑近盛语秋,他鬼使神差地捏了捏盛语秋的脸,像在确定她是不是还有觉知,“摆明了是陷阱,这户农家有问题。” 盛语秋仿佛如梦初醒,一个农妇怎么可能说出“弊绝风清”,扶起陈三婶时也发现了她的手只是些许松弛,并没有农妇应有的粗糙。 细思极恐的一切,让盛语秋脊背发凉,“你是如何发现陈老三家有问题的?” “直觉啊……”迟林并没有像盛语秋在脑海罗列出一个个疑点,他的脸上没有讶异,甚至还藏着笑意。可这笑容在盛语秋看来更像是掩饰。 盛语秋被山风吹得头脑清醒,随着对农家的疑问浮出水面,她想起陈老三进门前,自己意识到的问题——迟林不像个女人。 盛语秋决意顺着迟林的话试探一番,“直觉吗?不过我听说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 “那也不比盛哥哥聪明。”迟林往前一步,顺势要挽住盛语秋的胳膊,瞬间吓退了盛语秋的疑虑。 盛语秋又往后退了一大步,她决定不再疑虑这些。对她来说,查案最重要,回京最重要。迟林是男是女,或许并没有什么意义。就像他的面纱一样,多此一举。 “回去吧。”盛语秋动身折回密林。 迟林却挡在了盛语秋面前,“还回去?你不怕吗?” “难不成睡在树上?你要是怕,就别跟着了。”盛语秋把剑收回剑鞘,她哪儿是为了回去睡觉,不过是想迎难而上,回去一探究竟。 “有盛哥哥在,我不怕。”迟林嗖得站到盛语秋身侧。看着盛语秋嫌弃的模样,他更是戏精附体,叫嚣道,“你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吗?” 回去的路似乎近了很多,穿过深夜的小道,俩人绕回农家。 盛语秋正欲迈入院子,迟林却拉住了她,极度认真地叮嘱道,“不要提庙。” 盛语秋似是习惯了迟林总在背后袭击,这次淡然得多,只是在嗓子里挤出一个“嗯”。 陈三婶还坐在那儿,仿佛从来没有移动。看见毫发无损的俩人,她的眼里有些错愕,转眼又流露出哀怨,“恩公怎么样,寻着了吗?” 迟林轻轻摇摇头,算是回应。 “外面太黑,我们四周都寻了,并无所获。”盛语秋坐回了四方桌,只是此刻,这落脚地却没了来时的温暖和心安。 陈三婶用双手在脸上摩挲了几下,缓缓站起身,她注意到迟林残破的外衣,关切地问:“这是怎么了?” “不打紧,就是摔了一跤。”迟林心有余悸的样子,一点都不像那个处变不惊的他。 陈三婶走到四方桌另外一边坐下,腿撇在长条凳外侧,“这一年来,村里丢了不少男娃娃。我也不曾想这事会落在我头上,真是造孽啊。” “盛哥哥,要不你也穿女装吧。”迟林顺嘴接了句,既然丢的都是男娃娃,听上去女装就是护身符了。 盛语秋一时没接上这脑回路,迟林这天真烂漫还演上瘾了?盛语秋意识到自己似乎被变着法儿骂了。尤其这会儿还是女扮男装,盛语秋对类似娘娘腔、换女装之类的字眼很是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