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2
此处不是长久之计,迟早会露馅,等时机成熟,我还是要离开的。” 素音抿了抿唇,再没说什么。 到了晚上,冬生被遣来传话,皇帝心血来潮,说要去骊山行宫住上一个月,后日便启程,靖王当晚已先行赶往骊山准备了,他请王妃稍做准备,三日后和其余宫眷一同前往。 听说宫里的妃嫔们最爱去骊山行宫,因为行宫里的温泉不但能祛风通络,更有驻颜养血的功效。小妖一听,嚷着要步云夕带她一起去。 步云夕颇不以为然,“咱们焉支山不也有温泉吗?焉支山的温泉还能洗筋换髓,当年亏得那温泉,玉书哥哥的双腿才得以好些,依我看焉支山的温泉比骊山的强多了。” 小妖撅着嘴央求,“那怎么一样,焉支山上的就是一个破山洞里的野泉眼,骊山上的行宫,听说可富丽堂皇了,你不愿意带我进宫,就带我去一下骊山行宫见识见识嘛。好jiejie,你就带我去嘛,我以后好向顺子他们吹嘘一下……” 步云夕无奈,只得从她,但约法三章,不可喝酒不可生事不可多话。 三日后的清晨,当步云夕一行来到春明门时,才发现李飞麟早已等候在那儿,除他之外,还有永嘉公主和那位南诏郡主蓝珠。 “九婶婶,你怎么来得这么晚?”永嘉一见步云夕,飞快策马上前,待看到步云夕那匹汗血宝马和马鞍上横搭着的虎皮时,顿时两眼一亮,“这不是九皇叔的乌孙宝马吗?他竟然舍得让你骑去骊山!还有这虎皮,这猫眼宝石……好漂亮……” 步云夕其实怪不好意思的,早上当冬生牵着这马儿到她跟前时,她简直惊呆了。这重新打造的鞍辔有多奢华尚且不说,单是这张完整的虎皮便极为少见,若是放在云来铺卖,能换一座小宅子。马儿的项带、额勒上缀满了小金花、银铃,最惹人瞩目的,当属额勒上的一颗碧绿色猫眼宝石,便连那马鞭,柄上也镶着珊瑚。 冬生还生怕她不领靖王的情,说这是王爷命人忙乎了几个通宵赶出来的,这颗来自波斯的猫眼宝石,成色和做工天下罕见,据说价值连城。步云夕觉得自己简直是骑着一座金山走在官道上,想想这也附和李谏平日那一惯张扬的作风,且他大概是想趁着这次机会,让众人看看他们夫妻俩如何恩爱吧,于是只好从善如流。 “靖王和王妃伉俪情深,真是羡煞旁人。那日蓝珠不知王妃身份,多有得罪,都怪蓝珠顽劣,年幼无知,害您差点破相,蓝珠给您赔罪了,还请王妃看在飞麟哥哥的份上,原谅蓝珠一回。” 说话的人正是南诏郡主,那日她穿着男装,故意掩饰了容貌,并不觉得有多出众。可今日再看,果然美人在骨不在皮,她的肤色不似长安女子白净,略显蜜色,眸子灵动,眼尾微微上挑,是标准的桃花眼,笑的时候露出一口细密整齐的贝齿,明媚如春日绽放的野蔷薇,即便明知她说的不是真心话,也叫人不忍责备。 一旁的永嘉忙替她说好话,“九婶婶,那日的事我也听说了,都怪蓝珠的侍婢不知天高地厚,蓝珠也是受了挑拨才被蒙蔽的,这两日蓝珠已经重罚她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她一回吧。” 看来这短短两天时间,蓝珠已和永嘉混熟了。步云夕笑笑,说了几句无知者无罪的客套话。蓝珠颇有自来熟的本领,接口道:“既然王妃不怪我,那我就厚颜,跟着飞麟哥哥和永嘉称您一声九婶婶了。” “九婶婶,咱们赶紧上路吧,我听说二嫂嫂也准备从春明门走,没准快到了。”永嘉朝城门的方向望了一眼,“她要是和我们一起走,怕是天黑也到不了骊山,我和蓝珠说好了,日落前要带她去看行宫里养的白孔雀。” 永嘉和蓝珠都是窄袖胡服打扮,显然没打算坐马车,步云夕自然也不想一路听宁王妃絮叨,李氏宗族的长辈们也是今天启程,遇上了诸多规矩,于是一小队右骁卫在前头开路,众人缓辔而行。 永嘉对自己的新玩伴十分感兴趣,一路叽叽喳喳问蓝珠有关南诏的风土人情,步云夕本对蓝珠没好感,趁机与两人拉开了距离。 “你脸上的伤可好些?我命人送过去的药膏可有用?”李飞麟直到此时方打马上前,并排走在步云夕身侧。 步云夕并没有察觉他偷偷将九婶婶三个字省去了,想起前天一大早秋水确实拿了瓶药膏来,说是燕王命人送来的,但李谏的玉颜膏用着不错,她便随手放到一边了。人家专程孝敬的,不能拂了他的好意,于是道:“七郎送来的药膏自是好的,才涂了两日,已好得差不多了。多谢了。”说着还微微抬起下颌,好证明自己说的没错。 李飞麟终于有了光明正大打量她的机会。 为方便出行,她和永嘉一样穿着窄袖胡服,雪白贴身的上衣勾勒出苗条的腰肢,绯色的阔脚裤和小鹿皮短靴又透出几分妖娆明媚来。最让人意外的是,她今日没梳妇人的发髻,只在头顶两边各扎了个小髻,其余头发皆编成小辫子垂下,显得轻快活泼,日头正好,她俏丽的面容一览无遗。 他不由想,她未嫁前就是这个模样吧…… 第41章 他猛地回过身来,只见那…… 再看她下颌那几道口子, 虽然已结了疤,还是看到三道淡且细长的印子。但她自己显然不受这个伤口的影响,没事人似的,饶有兴致地看官道两边延绵望不到头的金黄色田野。 “眨眼就秋收了, 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她来长安时才七月, 那会城里城外还一片青翠, 眨眼这麦子已熟了, 沉甸甸地压在杆儿上。想到杜玉书依旧被困在太子的别业里度日如年, 迭璧剑依旧没有消息,祖父被害的事真相未明,步云夕心头忽然一沉。 李飞麟瞧着她原本含着笑意的眉眼转眼间暗沉下来, 心里也无端跟着一沉, “怎么了?可是有事?九皇叔他……”他对你不好?本想这么问来着,可一眼看到她那匹被装扮得花枝招展的乌孙马, 又硬生生住了口。再说,就算九皇叔心里只有柳乘月,对她不好, 也轮不到他这个外人置喙。 步云夕压根儿不知道短短一瞬间他心里转了这许多念头,以为他关心李谏的去向,随口答道:“你九皇叔早在三天前就连夜赶去骊山了。” 李飞麟笑笑,“九皇叔办事稳妥,一向最得父皇信任,尤其这两年, 凡事都离不得他。” 明明那日皇帝还咯血来着,怎么忽然就心血来潮要去骊山了?步云夕道:“再过两日便是你的生辰,皇上怎么忽然跑骊山行宫去了?” 听她忽然提起自己的生辰,李飞麟一时有些难为情, 其实他也疑惑来着,十月初四就是他的生辰,南诏太子还为此特意赶来长安,没想到皇帝忽然说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