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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事实,好几个指着空无一人的座位,惊恐地看向沈明秋,说不出话。他们并不认识沈明秋,但认得他的军服,能猜到这是了不得的人物,愈发觉得场面诡异。“……九宫幻阵。”最后是陆灵山稍作沉思,最先开口说了这几个字,而他的脸色,也不免充满了意外。吴泠却听他说完,心下一亮,乱七八糟的思绪串联,豁然懂了。九宫幻阵——他自然也听说过,据说是一种可以给人制造幻境的阵法,而且,和一般的幻阵不同,它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亦真亦幻,虚虚实实。当你看到一个人,也许他是假的,但因为在你的潜意识里他是真实存在的,他作用在你身上的影响便也会是真的,你会真实的感受痛苦或快乐,直到幻阵结束,虚幻的消失,留下不可逆转的结果。不过还有一种说法,是说这种阵法其实也是在变相逼迫一个人走出内心困惑,比如当你心有什么迷茫,那么一旦进入这幻阵,无论看到什么,假如选择错误的道路,便只会越陷越深,终不能自拔。而若是选对了,则不仅可以打破幻境,更能够摆脱心魔,从此顿悟。眼下,与其说幻阵被沈明秋破除,不如说除了殓门,所有人都已与来时的心境发生变化,那些曾一度让他们沉迷或困扰的事情,确实都在不知不觉中得以解脱。当然,不管这些传闻是否属实,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这种幻阵即便只针对一个人,已经是需要布阵者极高的易学造诣。而眼下,曾陷入幻阵的,却是一群人。难以想象沈明秋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实现这样复杂的阵法。不管神风局还是殓门,甚至陆灵山,从踏入这场馆开始,所见到的一切,便都是被精心设计过的,真真假假的幻境。他们以为林秀设了一场局,叫他们互相残杀,以最后获取渔翁之利,一举铲除神风局这个劲敌,殊不知,引他这个神秘的“秀姑娘”出来,才是隐藏在最深处的,军方的目的。想来沈明秋先前被关押的消息,不过是军方对林隽的陷害将计就计,包括后来军方与神风局商议放任沈子契去接近林隽,也是这所有计划的一环。就在林隽还自以为看破了沈子契的伎俩,一步步引他走入陷阱的过程中,沈明秋必然也已在暗处着手如何将这传说中的九宫幻阵排布出最为浩大的声势。所以打从一开始,军方算准林隽意图借这场演唱会放出沈子契身上的鬽,就早已在场馆布下幻阵,根本没有人来参加演唱会,那一张张看起来鲜活的面孔,包括他们的死,全是通过幻阵凭空捏造的。目的只有一个,顺应殓门,引出“秀姑娘”。而沈子契,看他刚刚的态度,应该也是事先接到安排,故意被殓门掳来——“我不是故意的,”看吴泠变换的神色便猜到他在想什么的沈子契此刻已然起身,重新拉住吴泠的手,“沈明秋找我的时候只说叫我顺着殓门的人,睡一觉的功夫,就能让他们落网。”“他妈的放屁,”旁若无人地骂了一句,沈子契用力一扯,就再次抱紧吴泠,几乎贴着他的耳朵道,“结果却让你又经历这些,我知道都不是梦,包括我的绿帽子……”说起来还得谢谢他,好气啊。“……”吴泠抬眼看到沈明秋已然移开视线,正面无表情指挥现场对殓门信徒的抓捕,更是亲自向明显逃脱不掉的林秀走过去,而其他人的注意也早已不在他们两个身上,于是这回没有推开沈子契,只稍微回抱他,糯糯开口:“就算是绿帽子……”“嗯?”“也好看的。”还沾着血污的脸往沈子契并没干净到哪儿去的破烂衬衫里拱了拱,吴泠犹豫一下,到底又轻轻说道:“老公……我,我真的想你。”沈子契脑子嗡的一声。“那……老公带你回家。”作者有话说下一章正文完结啦,应该半个月前就搞定的,结果疯狂加班拖到现在(?Д`)第97章你接着忽悠(正文完)“然后呢?”展云舒歪歪扭扭窝在客厅沙发,翘着二郎腿一脸酸意问下去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吴泠正一边给他描述当时情形一边娴熟地一颗颗串着手上的珠子,他现在没有神骨,但也并非就全忘了陆灵山教给他的东西,其实不像以往被刻意打压的话,他利用五行八卦,给神风局提供各种对付尸煞的小法器,那不是一般的抢手。展云舒今天过来,与其说找他叙旧打听八卦,不如说也是想借机先挑个最趁手的,他大病初愈,可抢不过那表面冷漠实际手速比谁都惊人的秦彧。“然后……你就都知道了,”只听吴泠轻声细语道,“林隽他们说出许多殓门内部的线索,也说了你们身上的尸煞要如何除掉,秦彧为了让你醒过来,花光了积蓄才买到那些珍贵材料——”“你知道我不是要听这个,”展云舒突然脑仁疼地打断吴泠,一只手下意识揉了把腰,然后身子前倾,凑到吴泠跟前,“我问的是姓沈的带你回家之后……有没有用心待你?还敢不敢欺负你了?”吴泠被他问得一愣,紧接着,竟然脸红了。都给展云舒整懵了。“我……喜欢他欺负我。”半晌,只见吴泠一边继续手上动作,一边软声道。“……”展云舒下巴都要掉了,指着吴泠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要有骨气知不知道?不然你看金迉,都被曲小飞给弄成那样了,还巴巴地去找秦彧给他求情,那不是连做人底线都不要了?”“别这么说,”吴泠急忙摆手,而后想了想,垂眼道,“他其实应该是……恨自己当年没勇气替他争取。”“他和曲小飞,都惨的,现在可能又要错过了。”“行吧……是挺惨,一个手废了,一个不知道又要蹲几年。”展云舒听吴泠这么一说,倒也能理解了一些,便没再继续挤兑谁。只不过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展云舒显然又想起刚刚吴泠说过的话,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什么,愕然抬头,更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你说你喜欢他欺负你,该不会是说,他也在那个的时候爱欺负你?”吴泠停下摆弄珠子的手,眨着眼睛看他,那意思明显是——不然呢?不过,也?什么意思?“……”结果展云舒一下火气莫名的旺,“干那事讲究的是两个人一起爽!不顾对方意愿单方面强制性的干,那是禽兽!”这下吴泠又听迷糊了,就认真思索片刻,还是摇摇头:“他,他虽然有……一点点霸道,但我们都开心的,而且他想那个我,说明他喜欢我,不是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