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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自他掌心间又传来皮rou被烧灼的细微声响。是他的爻珠。只是爻珠是用来引出煞气并将其化解的神器,他如今浑身被血煞萦绕,即使意识回归,但他身体对于爻珠的抵触是仍旧存在的。更何况,他正将煞气努力聚集在掌心,让其渗透爻珠,而爻珠不能一下将所有煞气化解,于是剩余的便被迫依附在爻珠周围,硬是将这神器变为了一件极具杀伤力的邪物。如此一来,他便可以在保持头脑清明的同时去cao控它。细长的丝线一端被他紧紧缠绕在指间,另一端连接那被煞气覆盖到几乎看不出原貌的爻珠,不远处林秀眼看便要一举自众人的围攻下脱身,便在这时,矮小的身形蓦地向前,几步跨过重重阻碍,浓烈的煞刃伴随他飞扬的衣角,依附着一闪即逝的爻珠,犹如一阵凌厉的疾风猝然刮向林秀。其他人显然没料到吴泠可以想出如此办法,怔愣间,已看到吴泠向来柔和的眸中迸发着狠厉,方才被爻珠灼伤的掌心随着他勾紧丝线再次动作而飞溅星点的血迹,他毫无知觉般,只一心牵扯着爻珠步步紧逼,凝神提防林秀神出鬼没的各种邪符咒术,避免自己又一次被算计。而林秀显然也有些意外,想不到自己满盘皆输,竟会被这昔日被他任意揉捏对他恐惧到极点的小不点逼迫得乱了阵脚。“林隽!”便见他就在又勉强躲过那擦着他发丝呼啸而过的爻珠之时,一改最初对吴泠了若指掌的悠然姿态,皱眉叫了林隽一声后,竟是示意他先行离开。林隽的形势其实也并不乐观,陆灵山一人就够他与殓门十几人合力才能制约,别说秦彧和其他神风局特工,尤其,吴泠与林秀交手后原来对抗林秀的一众人也加入陆灵山这一边,殓门基本已毫无胜算。可是他现在逃走,也就意味着林秀必定要折在这里,竟是犹豫了。而就在他忽然对陆灵山露出示弱一般的神情的下一秒,就见他在几名殓门信徒的掩护下自包围中迅速抽身。立刻有神风局特工在秦彧的指令下堵住各个出口,林隽想逃倒也很难,然而令人诧异的是,林隽竟是意图根本不在于此。……是沈子契!他莫名朝几个方向虚晃,最后的目标,俨然是沈子契。吴泠心下一惊,霎时分心,但迫于林秀趁机反击,急得他倒下手更为决绝,堪比被血煞上身时的劲头,反而在横冲直撞间终于狠狠重创了林秀,叫他尝尽自己炼出这血煞的苦头。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道距离沈子契更近的身影却已经先吴泠一步,一头撞在林隽身前,力道之重,硬将林隽撞得后退着摔倒在地。紧接着,那身影完全没有形象地扑过去,拳拳到rou的砰砰声接连响起。“我就这一个弟弟,你还敢动他!”沈未晞明显刚醒,面色惨白,披头散发,又一身狼藉,仿佛索命的女鬼,声音却铿锵有力,期间夹带着粗喘,吃人一般。吴泠此时也已赶到沈子契身边,三两下背起他,且仍嫌不够地扯了块布条将他们二人的左手牢牢绑在一起,这才松口气地望过去。然后就愣住了。倒不是因为沈未晞有什么危险,她对林隽应是下了死手,连她自己拳头上都是血迹斑斑,更不用说其实早已耗尽体力的林隽,也并非是林秀又做了什么,他因吴泠那一番以牙还牙的打法短时间内兴不起风浪。而是由于,吴泠明显感觉到,他左手紧握的冰凉指尖,突地动了一下,紧接着来不及他低头,便用力与他十指紧扣。“媳妇……”沙哑干涩的熟悉语气与此同时响起,热气丝丝打在吴泠的耳朵,片晌,又呢喃道,“我做了一个噩梦,好像梦到我,给我戴绿帽了。”“……”第96章老公带你回家沈子契话音才落,吴泠正转头看他,就见原本昏暗的场馆骤然变得通亮,沈子契一如从前的深邃目光直映进他眸底,像是暖融融的星河,一刹那就让吴泠心神安定。“……沈子契,”而他显然没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只顿了两秒,便强按捺住心中逐渐又升起的失而复得的强烈悸动,结结巴巴叫他,“你,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伤口疼不疼?还,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其实沈子契从昏迷到现在也就不出两个时辰,可吴泠看着他,只觉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历经两世沧桑,他想念他到不敢挪开一丝一毫的视线,好像一不注意就会再弄丢了他。沈子契就与他对视片刻,高高的个子还保持着伏在吴泠背上的姿势,盯着吴泠一眨不眨的澈亮双眼,想了想,却没有回答,只稍微伸头,以鼻尖极轻地蹭了蹭他的脸颊,宣示领土主权一样。给吴泠蹭得一阵细痒,却也老老实实地没有躲闪。然后才见沈子契一手突然从后面环住他,一边解开他们左手间缠绕的布条,一边头不抬眼不睁地说了一句。“沈明秋,你总算出来了。”吴泠闻言蓦地抬头,顺着众人同样震惊的眼神看过去,这时才注意到整个场馆的不同寻常。原是自打天棚的灯光全部亮起来,这里便被一支全副武装的队伍围了个水泄不通,领头的,赫然是沈明秋?他不是几个月前被怀疑破坏了基地里的卦盘而一直处于审讯中?吴泠一时有些摸不着头绪,沈子契怎么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事先有联系过?在许景行解开他们父子之间的误会后吗?或是……他留沈子契一个人在那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思及此,吴泠却身子一僵,不为别的,而是他这会儿才意识到,不管怎么说,沈明秋……是沈子契的父亲。“哎呦!”正双手都从身后腻歪歪搂着吴泠的沈子契被后知后觉不太好意思的吴泠掀了个屁蹲儿。“……”吴泠一愣,想起沈子契已然不是刚才被上身时的无敌,他实在不需要那么大力道,赶紧又弯腰去扶他。“你没事吧——”却没说完,吴泠突然盯着沈子契坐着的地方没了动静,连沈子契一连串“我有事”“事大了”“要媳妇亲亲抱抱才能好”的疯狂眼神暗示都给忽略了。他就越过沈子契,又不可置信地朝四周看去,甚至担心自己眼花一般,用力揉了揉眼睛。直过了半晌,他才微微张着嘴,终于确定——不见了。无论是尸体还是血迹,都不见了。整个场馆的地上除了他们与殓门的打斗痕迹,最初那成千上万无辜死亡的观众,全部消失了,每一排座位都干干净净,就像是从来没有人出现过!怎么回事?与此同时,其他人显然也看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