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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跳,还没等扭头看对方是谁,就感觉自己两脚好像从地上被拔起来了一般,被拽着不得不撒丫子狂奔!张淙奔了两步刚想挣脱,抬眼就看见了汤福星的后脑勺。这一瞬间张淙仿佛被气得爆炸了。汤福星这完蛋货,不在店里撸猫遛狗,跑这来干什么?汤福星一直拽着张淙跑出去好远,直到跑到了马路边上才停下。马路挺宽,来往走着车和行人。汤福星双手按着膝盖弯腰,呼哧着倒气儿。“你他妈有病啊?你跑这来干什么?我说了多少次,别他妈管我的事!你耳朵灌水了?灌水了我把你脑袋拧下来甩一甩!”张淙飞快扭头往后看,确定没人又转了回来,嘴上继续喷火,“这要是让人看见了,你跳黄河都洗不清,你知道不知道啊!”汤福星就不明白了,张淙怎么就这么有本事,自己做的稀烂事儿,掉过头还有脸对着别人破口大骂。汤福星估计也是气晕了头,起身竟一拳砸张淙脸上,他吼道:“王八蛋!你他妈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汤福星这一句话吼空了他一肚皮的气,嗓门儿非常大。张淙被他一拳头怼得后退好几步,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他一阵头晕目眩,不知道是被揍得还是被这一声吼给震的。周围不少人看过来,甚至有不少人停下来,他俩眼见就要被围观了。这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连续又急促的汽笛声,一辆车开了过来,车大灯照在了两人身上。车喇叭尖锐的声音扎进了张淙的耳膜,他甩了甩头,清醒了些。“张淙!”晏江何降下车窗,抻出脖子喊了一嗓子。“卧槽……”汤福星都愣了,这不是晏江何的车吗?晏江何把车停下,快速下了车。他一把摔上车门,又吼了一嗓子:“都他妈看什么看!”真要感谢他这么一嗓子吼出去,周围想要驻足的人赶紧跑了老远。人都这样,爱看热闹,但不爱惹事上身,有风听风,有浪看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跑。”张淙一只手用力推了一下汤福星的肩头。汤福星压根儿就没反应,这种情况下,他听张淙的话都听出惯性了,于是下意识拔腿就跑。晏江何:“……”他怀疑汤福星是傻了。跑个什么?还有,汤福星跑了,张淙怎么不跑?这臭小子是站这儿等他抽的?晏江何走到张淙跟前停下,没好气儿道:“你俩在大街上干什么呢?打架?”晏涛去医院看了冯老,晏江何接上亲爹,又去宠天下接了晏来财,顺便正好就能让晏涛抱回去。去店里的时候他没看见张淙,也没瞧见汤福星,没成想往回走的路上,居然看见这俩兔崽子在路边抡拳头。晏江何本来不想管,但是冯老才跟他说过:“江何,张淙倔着呢,你帮我多看着点儿。”其实不管冯老说不说,就冲老头认张淙是“亲孙子”,晏江何这一脚刹车也要踩了。张淙没回话,就瞪着晏江何看,那架势就差把眼珠子瞪出来了。“说话!你是被揍哑巴了?”晏江何深吸一口气,并不想当街打孩子,他的目光顺下去,眉头皱起来,“你手里拎个刀干什么?”如果他没会错意,汤福星跟张淙应该是哥们儿。哥们儿之间摩擦,动拳脚就行了,刀子?听了这话张淙还是没出声,只是,他顿了顿,慢慢把刀子收了回去,这是个折叠的小水果刀。晏江何手快,在张淙要把刀子揣兜里的时候立刻夺了过来:“你……”天黑,视线不好,晏江何又气得两眼冒火星,这会儿了才看出张淙好像有些不对劲。张淙一张脸煞白,白得都快透明了。他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汗珠子缓缓淌下来。“怎么了?”晏江何抬手摸了一把张淙的额头,摸了一手汗,“哪儿不舒服?”张淙想抬胳膊打飞晏江何的手,但是胳膊刚抬一半,胃里就一阵上了绞刑一般的剧痛。他闷哼了一声,就那么一停顿,手打空了。没打上晏江何,倒是抽了空气一巴掌。晏江何:“……”他凑近张淙,拽着他的胳膊:“哪儿疼?”张淙弓着背,狠劲儿咬着后槽牙,将微微颤抖的嘴唇崩得死紧。这种死活不交代明白自己情况的患者,最该死。疼死他活该,他就该疼得刮掉一层皮。晏江何掂量着自己那硕果仅存的医德,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淙,沉声问道:“肚子疼?”这时候,车子副驾驶的门开了,晏涛抱着晏来财走了下来:“江何,怎么回事?这孩子怎么了?”※※※※※※※※※※※※※※※※※※※※张淙是真没想到,岳父从车里出来了,他更没想到,第一次见岳父,竟是这种情景。“送他进消化内科。”晏涛抬眼往这边看,他怀里的晏来财也抻着狗脖子往这边看。晏江何有点儿无奈,他默不作声侧过身子,将从张淙手里抢下来的刀遮掩着滑进了大衣口袋。“爸。”他走过去,上来就伸手按了一把晏来财的头,把狗脑袋怼了回去,“他有点肚子疼。”“怎么回事?”晏涛问。“跟同学打架了呗。”晏江何叹了口气,伸手点了点张淙,“这就是张淙,就押着冯老去医院那个小孩儿。”“就是他?”晏涛略微惊讶,说着就想过去,“肚子疼是打架伤到了?现在的孩子真没轻重!”“不一定呢。”晏江何拦了他一下,“爸你就别管了,不行我带他去医院看看。”晏江何说着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你先抱晏来财回家吧。我妈还在家等着呢。”“那交给你了。”晏涛抱着狗,他对自己儿子也放心,便没参和,“打车干什么啊,我走回去得了,这儿离家也不算太远。”“您不冷晏来财还冷呢,狗毛今儿才被剪下来一层。”晏江何笑笑。晏涛搓了一把晏来财的狗头,啧了一声,上车前还是扭头看了一眼张淙。晏江何看着出租车一骑绝尘,这才回身走向张淙,张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蹲下了。晏江何觉得有点头疼。少年这东西韧劲儿大,长歪了灌点药掰回来就行了。可张淙这种,明显的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晏江何的脾气又说燎就燎,耐心这玩意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求而不得。他俩,不说针尖对麦芒,也是怎么都软磨硬泡不到一起去。太难。晏江何走过去,蹲下来,几乎用尽了自己此刻所有的温和:“你先站起来,跟我上车。”张淙果然把他说话当成放屁,一动也不动。晏江何懒得再好言相劝,他一把搂住张淙的腰,把人从地上薅了起来。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