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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穿云箭是加强版连弩和霹雳弹的合体,左护法牌黑科技,你值得拥有。 这天,是乌云蔽日、雷鸣电闪的雷暴天。 这山,是整个川蜀最高的山。 魔教,是山上最高的建筑物。 演武场,是这堆建筑里最开阔的空地。 十几支改造过的穿云箭,就是劣质版的古代小/火/箭。 每一支箭,都用一根极细的金属丝连着我手腕上的金属镯子,而演武场上的旗帜上也还绑着一堆引雷铁丝。 就算没劈到我,劈到铁旗,也能联通埋在地下的霹雳弹,这个鬼天气用寻常柴火当然点不燃,但一旦被雷劈了,这几颗弹不炸才怪。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的引雷计划一个都没成功,根据陆掌门的笔记,这个xue道是回雪心法中最致命的死xue,一旦戳中,非死即残。 当然,这是对于高手的攻击而言,以我的功力,估计只能伤到云中山,不可能致死。这还是赌云中山反应不过来的情况下。 至于他为什么反应不过来? “萨宁,这是我母亲死前戴着的簪子,”云心鸢说道,拿出一根老旧褪色的簪子来,“这是那个疯子小时候,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我本来想用这个和他拼了的,但你也知道,回雪心法刀枪不入……” 果然,云中山的视线在触及那个被摩挲着褪了色的簪子时,微微犹豫了一刹那,这一刹那,足够我用熟练的手法,捅/进他腹部的死xue里,鲜血从“刀枪不入”的身体里流出来。 只要他受伤了,就不能及时追击到道长和心鸢了,等空见和裴笑抵达,云中山也绝对死定了。 本来这个引雷计划也挺……玄学的,我根本就没完全指望在那上面,只是想着反正都要死,不如sao一把看看。 淦,我果真非酋。 云中山看到簪子后的迟疑只有一瞬,很快就又变得癫狂震怒起来,带着十成内力的掌风劈过来,我眼前一黑,顿时口鼻血流如注,却靠着最后一分意志死死抱住他的脚。 我在这里多脱住他一秒,道长和心鸢就能跑得更远,我在山下的师父就更安全。 雷,一道道撕裂昏沉的天空,狰狞着劈向苍茫大地。 我的背后是更加沉重疯癫的掌击,我曾经受过伤的经脉一寸寸裂开,被霸道的内力冲垮撕裂,浑身皮开rou绽,鲜血从皮肤中渗出,宛如一个血人。 嗯,引雷的时候,是不是要念个咒什么的啊?我在昏沉中想到,毕竟这是个不科学的古代武侠世界嘛,没看蜀山满门都是封建迷信手段的簇拥。 “急急如律令?”我吐着血试探道。 依旧没有雷劈下来。 “雷神在上,雷来!” 雷大爷并不赏脸。 妈了个蛋,这天气一秒能闪两三道雷,我就一道也引不下来,这不科学! 我摸了摸衣袖,射/出了最后一支穿云箭,我想想,还有什么引雷的台词来着—— 哦,对了。 “列奥德罗?[1]” 一道雷霆划破世界,从天而降,气势万钧。 第27章 魔教篇(番外两则) #番外一:滚滚长江东逝水 时光如流水, 一转眼,自大庆朝清和三年, 一道天雷覆灭魔教之后,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这二十年来,自然有不少事情发生,并不是少了魔教这个坏事做尽的搅屎棍,武林就能太平多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自然就有纷争。 川蜀最高的一座山脉上, 一个长胡子、头发不整的青衫中年男子坐在树下休息,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碎金般洒在他不再年轻的脸庞和拉渣胡子上, 他垂眸靠着树干, 翘起一只脚,左手转着一顶布帛头冠,右手按在腰间的大葫芦上。 树林中的草叶无风自动, 一支猎人自己做的长箭飞来,中年男人熟练地闭眼就地一滚, 将衣服弄得更加凌乱了些,他拍了拍袖子, 将头发上的几片枯叶摘下来。 “老混蛋,我家的母鸡是不是你偷的?”一张被太阳晒得黝黑的小脸拿着弓从草丛中站出来, 气得咬牙切齿,“那是我家唯一的母鸡!” “你说是老夫吃的, 那就是老夫了吗?”虽然才四十出头, 但这个年纪的男人已经可以用“老夫”自称, 毕竟大庆朝平均男性寿命也就五十岁左右。 男人摆明了耍无赖的模样, 猎户家的少年气急了,却又拿他没办法。放箭吓唬吓唬人也就罢了,真要他杀人可是万万不敢,他若是被官府拿了去,家里的老母亲不得哭死? “还说不是你,我在母鸡身上洒了牛粪和药草,只有你身上带这股味道。” “我说昨天那只鸡怎么闻起来那么怪呢。”男人恍然大悟般颔首,依旧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含着笑意,趁着少年跳脚的时候,用三根手指按住了他那弓的手。 猎户少年一惊,自从父亲从山上摔下来去世后,他就承担起了家庭的重任,也在山里打猎两年多了,天生力气就大,寻常野兽不是对手,可对方就用了几根手指,他却觉得重于千斤,举都举不起来。 “嚯,好大的力气。”中年男人还连声赞叹,“小子,这都日上三竿了,老夫还有事要忙。吃你的母鸡等我下山来赔?” “我呸,鬼才信你,你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少年梗起脖子。 “也行吧。”男人颔首,松开手,背对着少年继续往山上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