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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宓坐下给张准辰号了号脉,招手叫殷月过去:“你来把把脉,说一下病情。” 殷月应了声,站在张准辰另一边,号了左腕,号右腕:“张先生是先天性心脏病中的房间隔缺损。房间隔缺损早期症状若是较轻,便不容易被发现,随着年龄的增大,肺血管病变加重,这时候体检或是做检查,往往房间隔缺损已经导致肺动脉高血压,或三尖瓣反流等问题,同时也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期。” 张准辰的妻子在旁连连点头:“对、对,一零年体验才知道他有先天性心脏病,没查出来也没见他怎么着,自从查出来呀,好啦,不是心悸、乏力,就是呼吸困难或是晕倒,说是什么左心衰竭,前天不就是心衰,要不是大姐当时在场又正好随身带了银针,帮忙扎了几针,人说不定就没啦!” 张准辰气得瞪她:“王凤娟,你会不会说话?整天盼着我死啊死的,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得,实话实说,还不爱听了。” 姜宓没理两口子打花枪,问殷月:“他房间隔缺损导致的是肺动脉高血压,还是三尖瓣反流?” “肺动脉高血压。” 姜宓:“要是你来医治,你觉得怎么做最好?” “先施针,提高他身体各方面的机能,降低肺动脉高血压,然后再做手术。” “先扎哪几个xue位?” “内关、劳宫、足三里、中冲突、膻中……” 姜宓满意地笑着起身道:“安排房间,施针。” 几人走进西厢,姜宓洗好手,刚接过殷月递来的银针,姜可颂便带着两名试习医生匆匆赶来了:“大娘,我带人来学习,可以吗?” 姜宓指指床上的张准辰:“只要他不介意让你观看,你带多少人都无所谓。” 张准辰全身上下只穿条平角裤,躺在床上正有点不好意思呢,好嘛,姜可颂又带来了两位女医生,气得他伸手点了点姜可颂! 姜可颂笑笑,拿出平板道:“大娘,我想把你施针的过程录下来作为教材使用?” 姜宓了解了下什么是录制,点点头。 边行针边讲解,两个小时后,施针结束。 姜宓洗手,接过殷月递来的茶杯,一气儿喝下半杯,示意几人上前把脉,说一下诊脉的结果。 姜可颂率先上前给张准辰号脉,半晌笑道:“张叔,感觉怎么样?” 头上、背上、双腿、双足和双臂还有银针没拔,几十枚银针在身上轻颤着,一道道暖流在体内缓缓游走,张准辰舒服地昏昏欲睡,闻言,轻哼道:“身子轻飘飘的似在云端,这感觉,我只听我爷爷跟我讲过。” “给你爷爷医治时,我姑奶还没有被人打碎腕骨,处在针灸巅峰。” 姜宓听得好奇:“张同志,你爷爷叫什么?” “张卫国,抗战老兵。” 哦,姜宓恍然,她去军医院治疗的第一个病人,风湿性心脏病患者。 “你爷爷还好吗?” “不在了,”张准辰笑道,“活了八十九岁,睡梦中去的,没糟一点罪,喜丧。” 89啊,那他的后继治疗跟上了。姜宓心下舒了口气,放下杯子,吩咐殷月拔针,然后约好下次施针时间,起身告辞。 张准辰夫妻拦着不让,说是昨天就在宫宴定了位置,人家饭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人过去。 推辞不过,一行人坐车去宫宴。 姜宓第一次进这种私家馆子,只觉装修得不错,很有格调,另一个就是温度低,她穿着绣花的土布长袖、长裤都觉得冷。 姜宓右手边坐着于小松,左手边是王凤娟,她查觉到体贴地让服务员给姜宓拿了条披肩。 各式菜肴上来了,然后是甜点、饮品,光看样子,十分漂亮,殷月和姜可颂带来的两位女医生掏出手机拍照发朋友圈,末了加上姜宓的微信,把照片传给她几张。 “大娘,”王凤娟倒了杯红酒给姜宓,“尝尝,葡萄酿的,对皮肤好。” 姜宓接过玻璃杯,晃了晃,暗红近于紫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里荡漾,十分美丽,轻啜一口,唇齿甘洌、柔滑,后劲绵长。 唐明川借她的书里就有酿酒百篇,回头买点葡萄、果子试试。 “张总,”包厢门被推开,一个精致的男孩站在门口略显拘谨地躬了躬身,“您好,我是公司里的练习生武少善,听闻您在这儿用餐,过来打声招呼。” 于小松双眸猛然瞪大,不敢置信地看向门口,前世那个红透半边天的武少善?! 姜宓看男孩十七八岁的样子,疑惑道:“什么是练习生?” 王凤娟本人是搞实业的,最烦这种扒上来的艺人:“唱歌跳舞的。” 姜可颂忍不住笑了下,跟姜宓解释道:“练习生是娱乐公司对正在培养的一种艺人称呼,它起源于……” 姜宓:“这么大的孩子高中毕业了吗?” 武少善不安地动了动脚:“开学我大二。” 张准辰来了几分兴致:“哦,哪个学校?什么专业?” “外语学院,英语专业。” “好学校啊!”姜可颂不解道,“还没毕业呢,怎么就想着往娱乐圈发展了?” 武少善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唱歌不错,又喜欢表演。” 女医生:“那你会唱‘大王叫我来巡山’吗?我听姜医生(姜可颂)开车哼了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