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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的好美啊。”姚明姝不由地感叹,“难怪顾家期一路都在逼逼。” “待会记得把钱转回给他。”黄烟举着手机,走在她后面拍摄。 “那是当然了。”姚明姝回答。 行李箱轱辘在毛石上滚动的声音盖过了俩人自然说话的声音,加之来自山间的回响,于是俩人沉默地欣赏了一路,直到到了客房,感叹再次爆发而来。 “这钱我马上打好吧!”姚明姝震惊地大喊着,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天哪,这采光,这装潢,这落地窗,这小阳台……” 最绝的莫过于这个坡形屋顶的屋檐下,支出山间的小阳台,围栏半人高,与夯土同色的木头砌成。 “绝了,真的绝了。”姚明姝喟叹着,一转身。 只见黄烟踮着脚丫,伫立在落地窗前,两手打竖挡着脸,额头贴在窗玻璃面上,朝外张望。 外面是木条拼接的庭院,艳阳高照的山间,视野所到之处都是萋萋的树影。 蝉声在鸣,刺眼的日光挥洒大地。 没有开灯的屋里,与被光所照到的折角形成一明一暗的局面。 姚明姝站在阴影中,举起手机,给落地窗旁身着长及大腿的小白裙、浑然不觉的黄烟拍了一张背影照。 照片中,黄烟踮着光洁的脚尖倚立在落地窗前,金灿灿地日光将她姣好的身段线条勾勒出来。 又欲又纯。 ——姚明姝的第一感想。 正当她还想再拍几张的时候,黄烟打开窗门,回过头来,冁然而笑,高兴地朝她招手。 “有无边泳池!” 她雀跃生动地欢呼着,迈出了房间的门槛,裙摆曳起,光铺洒在她的发丝,她的肩膀,她的肌肤,她的小白裙上,小白裙白到反出一层柔光,将她笼罩在其中。 那一刻,站在原地的姚明姝黯然失色,不是因为她站在阴影中,而是黄烟太过于生动。 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声音,她的笑容,因她动作而摇曳起来的裙摆,她如瀑的发丝,只要她站在这里,她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窗外的山清,水秀,皆不如她被山风吹动发丝的瞬息。 黄烟不知道,她有多么的美丽。 正如她不知道,沿路走来,有多少人在暗中觊觎她的皮囊。 晚上,绕了几个观景露台,去到山的另一个方位的酒馆,一行人难得齐聚一桌,密集地聊完了对此处世外桃源的喟叹之后,再无话可说,顾家期实在隐忍不了这样的沉默,先一步去找陌生女孩儿聊天去了。 剩下四人默默地吃饭,一边听歌,一边说悄悄话。 酒馆和民宿尽管所属一家,同一个老板,名字都叫晚风,但经营彷佛是各开各的,民宿那边静谧又惬意,酒馆这边却人山人海,笙歌鼎沸的热火朝天,每当一曲毕,台下必掌声雷动,鼓掌叫好,氛围好不热闹。 黄烟点了一杯可尔必思和菠萝泥的鸡尾酒,又点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美食,生的熟的都有,但每份的分量都不多,乃至于他们几个人都是各点各的,亦没有产生要分着吃的念头。 刚填饱肚子,音乐停了。 下一个驻唱上台,是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生。 音乐再度响起,是一首黄烟从未听过的民谣。 红裙子女生半坐在昏黄的光束下,吉他弹出的每一个音,都在缓慢地贴附着这道厚实但不沙哑的女声,缠缠绵绵的,却又那么忧伤。 黄烟的目光紧随着她一举一动,变得脆弱而心碎,左手在膝盖上打着拍子。 “有什么想法吗?”姚明姝看到桌底下,她的小动作,随口问了一句。 黄烟听到了,没回答,但打拍子的手仍在持续着,过了一分多钟,副歌渐渐没入尾声,她方才呢喃了句—— “这歌很好编舞啊。” 刘诃辉听到了她们的交谈,本来放在台子上的目光,登时回到桌上,看向黄烟。 “你认真的?”刘诃辉吃惊地问。 “这可是慢歌。”姚明姝亦附和道。 “啊,”几乎是瞬间就收到了邓晗炙热的目光,黄烟端起鸡尾酒,轻轻泯了一口悠悠地说,“慢歌快舞,也可以很震撼,主要是表达情感么,至于是什么情感,什么情感都可以啊,我们理解出来是什么就是什么。” “你说得容易……”姚明姝推了她肩膀一把,笑骂道。 酒水洒在衣服上。 黄烟瞬间倒吸一口气,忙不迭抽出纸巾摁压还没来得及被吸收的水分。 于事无补。 “不过,谁让我们烟妹是个天才呢。”姚明姝笑着说,睨了一眼旁边的邓晗。 她这一眼可没有特意去掩饰。 这桌上四个人,只有邓晗不是中舞的,但也是个会跳舞的,于是姚明姝这一眼和这句话的内容是什么意思,可谓是不言而喻了。 黄烟自然察觉出她的小把戏,只觉得姚明姝想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邓晗可不是没脾气的人,反而还是个大小姐脾气。 黄烟不想参与其中,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将外套脱下来,揪着被酒水淋湿半只袖子的小西装。 光是纸巾肯定擦不干净,好在她傍晚出来时换下了那条白色裙子,否则裙子得报废了。 “你什么意思?”邓晗放下筷子,板着脸冷声看她。 “什么什么意思?”姚明姝无辜地看她,“我就看你这个方向一眼怎么了?你这么大脸挡在这儿,我就无意中扫到了而已,有事儿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