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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远挑了挑眉,招呼了侍者过来,拿了一杯红酒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悠闲的摇晃着,“你们……对我未婚妻有什么意见,都说来让我听听。” 几个女孩排成一排噤若寒蝉,相互看了一眼都默默低下了头。 她们敢在这里看顾卿的笑话,是因为顾卿失去了顾家做靠山,是一颗废子了,他们这才敢把之前被她压在头上的气撒出来。 可如今看这随家大少爷的态度分明,就是还将她当成宝贝,谁去触他的眉头,说他的未婚妻,可不就是给家里招祸嘛! 随远拈这红酒杯轻晃了晃,举到了眼前,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晶莹的红色液体,“你们怎么不说话啊?刚刚不是还挺能说的吗?” 对上随远冷冷的目光,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儿只觉得汗毛战栗,瞬间腿软,带着哭腔的开口:“随总,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随远和顾卿的事,他们不是不知道,只不过这个圈子里,门当户对的联姻,向来都是有利则聚,没利则散,不是不知道他宠顾卿,可难道不是逢场作戏吗? 谁能想到随远竟然真的对这个野丫头对了动了真心呢? 她怕了,她真的怕了,他们家是做着生意有些小钱没错,可随家他们可是真的得罪不起啊! “算了,今天是个好日子,我懒得和你们计较。”随远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随手将杯子放在了桌上。 见他走开,众人正要松了这一口气,又见他突然转身,回来拿了西装外套,“对了,你们都给我记住一点,凤凰就算落魄了,也是凤凰,而野鸡再怎么扑腾也只是野鸡,聪明的话就别自取其辱。” 目睹了这一场闹剧,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目光深深,不见悲喜。 “二爷,大少爷来了,咱们回吗?”洛言实在有些弄不懂随沉的想法,一会儿说要走,一会儿又要留,他是真的不懂了。 “回吧。”随沉轻点着轮椅扶手的手指顿了顿,“对了,楼下那几个,我看着碍眼,你查查都是谁家的,让他们家大人好好教一教。” 被洛言推着从后门离开,听着宴会厅里热闹的动静,随沉长舒了一口气,平静的闭上了眼。 随远出现后的宴会厅,又一次的热闹了起来,无论男女老少,目光都纷纷聚焦在了这个西装笔挺、眉眼含笑的男人身上。 “阿远啊,你总算过来了,我刚还说要和婉婉介绍你呢!”顾父亲热的拍了拍随远的背,又拉了顾婉的手,一副要隆重给两人介绍彼此的模样。 随远不动声色的退后了半步,微微抬头目光直接定格在了顾婉身后,向着她的方向伸出了手。 看着自己面前英俊温和的男人,顾婉的脸微红了红,戴着蕾丝手套的手也是蠢蠢欲动——他真的是她见过的最优秀的男人,仿佛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高贵优雅的让她感觉仿佛置身于一场美丽的梦境。 然而下一秒,随远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径直的越过了她的身边,拉起了顾卿的小手,又脱下了外套披在她身上,心疼的开口,“卿卿,你手怎么这么冷啊?” “没什么。”看着父母和周围人难看的脸色,顾卿轻抽出了自己的手,背到了背后,又主动的引荐了起来,“随远,这是……我……” 顾卿和顾婉到底谁大,这件事始终没有个定论,顾卿也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位真正的顾家大小姐。 “这是卿卿的meimei,我们的小女儿——顾婉。”顾父接过了话头,又将顾婉往前推了推,“婉婉,这是你随远哥哥。” 顾婉红着脸微微低头,“随远哥哥好。” “你好”随远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自然的揽住顾卿的肩膀,亲昵的用鼻尖轻点一下她的侧脸,温柔开口:“不过,我们一家人倒也不用这样客气,meimei以后还是直接喊姐夫吧!” 听了这一句,在场众人的脸色皆是一变,甚至顾父顾母脸上的笑意也再挂不住了。 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随家和顾家是有了婚约不假,可这联姻的难道不该是他和顾婉吗? 联姻是为了用血缘关系将两家紧紧的结合在一起,合作起来彼此都更放心,难不成他还真的要娶一个冒牌货回去吗? 不仅仅是周围人惊异,顾卿也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他这又是抽什么风? 随远宠溺的摸了摸顾卿的头,看向了顾父,“顾伯父,我今天过来一来是祝贺您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小女儿,二来就是想要和您商量一下我和卿卿的婚事,之前您说舍不得卿卿,想要多留她两年,这如今又有了一个女儿承欢膝下,就早些成全了我们吧,爷爷可是等着抱曾孙呢!” “阿远,这件事,你爸爸知道吗?”顾父锁紧了眉头,有些进退两难。 如果这事发生在之前,他一定高高兴兴的把女儿打包送过去,可如今他们找回了婉婉,再让顾卿嫁进随家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一来升米恩斗米仇,他们因为婉婉打压了顾卿,难保顾卿会不会仇视婉婉,这是真的让她成了随家的少奶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二来随远确确实实是圈子里最好的丈夫人选,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们倒是想把这一纸婚约还回到婉婉身上,只是看这样子,随远还是钟情顾卿。 虽然为人父母,他们心疼自家女儿,可把这两个孩子放在一起,他们也不得不承认,有了顾卿珠玉在前,婉婉的确逊色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