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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之前,那个被众星捧月的小公主还是她。而一个月之后,却已然一切都物是人非。 父亲架空了她,以莫须有的罪名收回了她在公司里的权利,而曾经待她如珠如宝的母亲,如今也恨上了她,只肯冷冰冰的喊她一声顾卿。 她这二十四年来所坚信的一切都在这一个月间轰然崩塌。那个曾经她以为温暖的家再也不是她的避风港,也再无她的立足之地。 即使她再不愿意,她也必须接受一个残忍的事实——她不是爸爸mama的孩子,她只是一个可悲的鸠占鹊巢的小偷。 二十四年前,她和顾婉出生在同一家医院,而她的亲生父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抱错了孩子,这一错就是整整二十四年。 她做了二十四年的顾家大小姐,锦衣玉食,接受着最好的教育,无忧无虑的长成了今天的样子。 而顾婉小小年纪就陆续失去了父母,不得不辍学打工,直到在西餐厅做服务生时遇到了母亲,她才回到了原本应该在的位置。 是她抢了顾婉幸福的人生,让她受尽苦楚,也是因为她,父母才会和亲生骨rou分离这许多年,所以他们怨她恨她,她都没有怨言,能还给他们的,她也尽力弥补。 可在理智的角度来说,可以轻而易举理解的事情,在感情上却是那样难以接受。 她还是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生命中的巨变。 喝完了一整杯香槟,顾卿精致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些许微醺的浅粉色,努力的扯了扯嘴角,对着身后玻璃,终于挤出了一抹温婉柔和的完美笑容来。 “二爷,宴会要开始了,咱们也过去吧!” “不急。” 明亮的落地窗前,男人端坐在轮椅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仰着头努力微笑的女孩,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轻点着轮椅的扶手,深沉的目光中泛起了丝丝波澜。 有些笑真的比哭还难看。 “洛言,我们回吧。”看着她已经消失在了转角处的背影,随沉整理了一下盖在腿上的毯子,收回了视线。 洛言将轮椅往回拉了拉,有些为难的开口:“二爷,顾家和咱们家生意上往来颇多,这……我们现在离开,老爷子那边怕是也不好交代吧!” “那就说我的狗病了,我放心不下,先走了。”随沉的声音仍旧一如既往的凉薄,清冽得像是在冰泉里浸泡过一般,里里外外都透着那不近人情的味道。 洛言立刻应声道:,“是,我马上去。” 众所周知,随家二爷根本没养狗,用这样假到不能再假的借口离开,实在是明晃晃的在踩顾家的脸面。 他图什么,洛言想不明白,可二爷的心思本来也不是凡人能懂的,只是希望这顾家早点明白到底哪里得罪了二爷才好,不然……一定是大出血。 说话的功夫,楼下已经喧闹了起来,那位的今晚的主人公挽着父亲的手臂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顾婉香槟色的曳地长裙上缀满珍珠,散发出柔和的光,脖子上昂贵的钻石项链熠熠生辉,钻石王冠,钻石耳饰,在灯光的映射下,亮闪闪的晃得人睁不开眼,是真真的富贵逼人。 可也仅仅是富贵逼人了,用华贵的珠宝堆砌出的女孩儿虽然夺目,可稍稍抬眼,便会被她身后那一身低调的黑色礼服的小姑娘摄去魂魄。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是不错的,可在绝对的好颜色面前,多少的珠宝首饰都会黯然失色。 那个人的一颦一笑都是独一无二的风景。 “二爷,咱还走吗?”洛言看了一眼热闹的宴会厅,推着随沉有些进退两难。 随沉收回黏在女孩儿身上的视线,目光在人群中游走了一圈,忍不住微微蹙眉,抬眸开口问道:“随远还没到吗?” “还没。”洛言探头四下看了一圈,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随沉点头闭眼,轻轻的靠在了轮椅的靠背上,仍旧是在用食指一下又一下的点着椅背,“那我们就再等等吧。” 2. 第 2 章 她就是凤凰 “你们看到刚刚顾卿那个难看的脸色了吗?真的是脸都气绿了,那个酸气呀,可真是遮都遮不住!” “酸?她有什么可酸的?本来就是个鸠占鹊巢的野丫头,在金窝窝里趴了几年,她真以为自己是真凤凰了啊?” “听说已经被赶出公司了,你们等着瞧吧,估计随大少和她解除婚姻也就是这一两日的功夫了,一个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女人,看她往后还怎么傲气!” “何止啊,今天她身上那条裙子看到了吗?去年我就在店里见过了,这两个一个满身珍珠钻石,一个什么首饰都没带,你们可别忘了,她们可是同一天生日呢!” “啧啧啧……还真是可怜啊!” “是吗?可我觉得你们更可怜啊,穿着秀场高定,带着几百万的珠宝,可……还是这么丑,怎么还有勇气出来丢人呢?” 男人的声音满含笑意,可一双魅力四射的桃花眼里却是一片冰冷,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 随手拨弄了一下身边人硕大的宝石耳环,看着她吃痛的表情,随远轻笑一声,“可惜了。” 挺漂亮的耳环,倒是让他们弄脏了。 看清楚来人,原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女孩们瞬间噤了声,仿佛一只只受惊的小鹌鹑,再不敢多说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