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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君侍听闻,帕子轻轻挡了下嘴角,眼含笑意看向卢芝兰。 果然还是太年轻,不怕死。 若是皇上知道某个宫侍和君后走得近了,指不定怎么猜测呢。 单以菱甚少收宫侍的示好。 他们对他虽然恭敬尊重,但距离感都很明显,就像温君侍淑君侍等,进宫那么久了,他和他们几乎就没私下里单独见过。 见面都是在众人来请安,或是各式宫宴上。 单以菱不太喜欢卢卫侍,不想和他多见面,“本宫要照顾二皇子,抽不出来空来,温君侍来泊柏行宫次数不比本宫少,他对这里也很熟悉。” 温君侍应“是”,看向卢卫侍,“弟弟若是想出去逛逛又担心不熟,可以来清正阁找我。” 被拒绝了,卢芝兰只能勉强笑道:“是,臣侍知道了。”为了缓和气氛转移话题,看向君后空无一物的手腕,他问道:“臣侍从前见君后腕上有一串黑色手串,今日怎么没带?” 单以菱:“……” 所以说他真的是不喜欢卢卫侍。 那日离开昭安宫,他留了一封信带手串,从那以后他再没见过,应该是还在郑嘉央那里。 她也没提还给他的……不过那本来就是她的东西,不给便不给吧。 只是被直白问出来,让人很不舒服。 单以菱道:“夏天带黑色的东西,太热。” 几人又说了几句话,倚云送四位宫侍出去,片刻后又回来,对单以菱道:“君后,是皇上的吩咐,说众宫侍自来泊柏行宫之日起,重新来您宫里请安。” 这是不怪他了? 单以菱又想起郑嘉央,那她方才过来,就是和他说这个的吗? *** 这次从皇宫往泊柏行宫,单以菱身边只跟了郑茜芮,郑元泽则是独自坐自己的轿撵,另居一处。 从皇宫来泊柏行宫后,郑元泽现在可以每上两日课休息一日,休息那日,她总会来单以菱住的牧远阁。 在泊柏行宫住了十几日,郑元泽活泼了不少,七月九日那日,郑元泽一天都欲言又止,临走需要回自己住的地方时,终于忍不住问单以菱,“父后……你知道最近有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单以菱笑看着她,装模作样想想,“七月初七?只不过已经过了,再往后就是……” 郑元泽眼含期待。 单以菱:“就是八月十五了吧。” 郑元泽:“……” 郑元泽不甘心,“那那那还有其它的呢?” 单以菱又想想,肯定道:“没有了。” 单以菱送郑元泽回住所,一路上,郑元泽都蔫蔫的。 院门口,单以菱弯腰摸摸她的脑袋,笑道:“元泽的生辰,父后自然记得。” 郑元泽一愣,而后笑开了,“我就知道父后不会忘了的!” “当然,”单以菱道:“再说六岁的生辰是大日子,肯定是要大办的。” 郑元泽道:“能不能大办元泽不在乎,能见到母皇和父后就好。” 天色越来越凉,她明日还要上学,又说过一会话后,单以菱整整她的衣衫,“回去吧,很晚了。” 郑元泽点头,带着身边侍从回去。 泊柏行宫白日很美,晚上也自有其韵味,单以菱身边跟着倚云,走得很慢,沿途观赏。 郑元泽住得地方距牧远阁有些远,大约一个时辰后,才回到牧远阁,远远看见牧远阁周围的仪架,单以菱心中一跳,瞬间停下脚步。 倚云也看到了,低声惊道:“是皇上来了吗?” 深夜不提前告知,突兀前来,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 但他…… 单以菱凝眉回忆,他最近一直安安分分,好像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吧? 若真的做了什么,他此时肯定不会慌,正因为最近什么都没做所以才担心。 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 单以菱道:“……先进去再说。” *** 今日早些时候。 郑嘉央才见过一位朝中大员,欣荣来报,“皇上,牧远阁有消息递来。” 郑嘉央道:“说。” 欣荣道:“在牧远阁的小侍说,君后身边的陪嫁小侍,在往茂国公府递消息。他之前本来是没注意的,只是最近那个小侍往家里稍东西稍得实在频繁,一查之下,果然有问题。” 郑嘉央想起四月时单以菱发烧那次是如何护着他那几个小侍的,冷笑一声。 可不得护着吗? 毕竟用处这么大。 郑嘉央站起,“去牧远阁。” 欣荣应了“是”,出门去备轿撵,心中却满是诧异,皇上居然……要亲自去牧远阁? 皇上若真的猜忌君后,是绝对不会去的,应当会私下派人查,到底是递了什么消息出去,目的为何…… 若是去了,便是直接挑明,但越是挑明,越说明皇上会留情面。 毕竟若不在乎,直接记下此笔帐以后再算,或私下里处置便可以了。 何必真的前去? 郑嘉央到牧远阁时,单以菱刚刚离开,她坐在正殿主位,看着底下以额抵地跪着的小侍。 单以菱没回来,她懒得现在问。 郑嘉央吃完了半盘糕点,喝完了五杯茶水,终于把人等了回来。 单以菱不知发生了什么,进来看见跪着的倚星,决定先行礼,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