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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他都没怪,怎么会怪茂国公府? “是。”郑嘉央淡淡道:“君后可知,茂国公主张严惩君后,以儆效尤。” 单以菱一愣,低下了头。 娘是为了撇清关系吗……所以不惜牺牲他,也要保全茂国公府。 郑嘉央道:“所以朕就严惩了茂国公府。” 单以菱抬头,眨眨眼睛,“为了……我?” 郑嘉央继续用朱笔批注,低头道:“不是,只是你如此骗朕,朕总要找人出气。” 单以菱想起整修得极好的淑清宫,还有她那句话。 -既然不想待在乾元宫,那两日后便搬去淑清宫住。 这其实是个选择,住在乾元宫或是淑清宫,哪怕他选淑清宫,住的也是新封的、压根就不荒凉的“淑清宫”。 单以菱走近,在她身侧停下,为她磨墨,心跳得有些快,“既然是我骗了你,你可以找我出气啊。” 郑嘉央曲起左手食指轻敲了下他捏墨的手背,“此墨不适合快墨。” 单以菱降下速度。 郑嘉央批完奏折,抬眸看他,露出一个堪称温润端方的笑容,“放心,朕一定会的。” 单以菱:“……?” 第23章 病重 单以菱停下,不再磨墨。 ……他就不该多问。 郑嘉央悠悠问道:“君后觉得朕该拿你如何出气?” 单以菱:“……” 单以菱想回到他没问这句话前几息,他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单以菱道:“……我觉得皇上宽宏大量,不会和我计较。” 宽宏大量? 郑嘉央笑了声,没说什么,继续拿另一本奏折看。 她要用笔,单以菱重新磨墨。 郑嘉央也不看他,边批奏折边道:“去淑清宫看过了?” “嗯,”单以菱应了声,继而很小声道:“……我不要住在那里。” 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居然敢直接说不要。 郑嘉央道:“那君后想住在哪里?” 单以菱道:“我想回昭安宫。” 郑嘉央:“不行。” 单以菱抿唇,“可是我一直都住在那里,新的淑清宫也很偏僻……” 郑嘉央:“那日君后不是逃了吗?说明是不想继续住在昭安宫了。” 单以菱彻底不磨墨了,“你明知道我是想……” “朕不知道,”郑嘉央打断道:“朕连君后是一贯是何脾性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君后是如何想的?” 说这些时,她语气温缓平和,不是在质问也不是在责怪,只是陈述而已。 单以菱皱了下眉,一时摸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郑嘉央侧眸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笔下不停。 单以菱道:“我只是不想去淑清宫住。” 但同样,他也不想住在乾元宫。 郑嘉央:“这么说,君后是想住在乾元宫了?” 单以菱垂眸,轻轻摇了摇头。 若她没有发现他的试探,或者他并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所有,那他或许还会选择待在乾元宫。 可是现在……单以菱觉得有些住不下去。 他连养护了手都只敢想想,羞于真的去展示去争宠。怎么可能在一切明了后再不要脸面得住在乾元宫。 郑嘉央放下笔,合上奏折,双手手肘撑在桌上,食指交叠,上半身斜侧,面向单以菱,“你到底想如何?” 单以菱只是想试试,她对他是否真的纵容。 现在已经知道了,是有的。 可那有如何呢? 她始终都是皇帝。 再说……既然有这丝纵容,说明她对他至少是有些感情的,不说喜欢,起码妻夫之情还是有的。 那她从前又为什么要一直那么对他? 冷漠到不近人情,仿佛他只是她娶回皇宫的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 单以菱既羞于面对,又不想面对。 人只会对亲近的人露出脆弱与任性。 那夜她浑身湿透匆匆赶来,单以菱便觉得过去七年委屈。 她第二日平静以对,他便觉得一切其实都不算什么,毕竟又没有人会在乎。 今日知道她刻意新封了淑清宫,又知道了惩治茂国公府的事,单以菱一时找回了在东宫门前觉出的委屈与说出“要出宫找一个好妻主”的胆子。 单以菱看着郑嘉央,理直气壮道:“我不要住在乾元宫,也不要去淑清宫,我就要回昭安宫!” 郑嘉央:“?” 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敢这么和她说话? 单以菱道:“我要回去了!” 言罢转身,就要离开。 郑嘉央:“???” 郑嘉央探身揪住单以菱衣袖,喝道:“站住!” 单以菱揪了揪衣袖没揪出来,又继续用力揪。 衣服丝滑,郑嘉央握得并不紧,被如此冲撞,也真的生了气,更何况他居然还在挣扎? 郑嘉央五指收紧,用力将人朝后拽了一下。 单以菱小声惊呼,“啊——” 她常年习武,单以菱哪里抵得住她的全力,直直朝后倒去。 单以菱原本站在郑嘉央身旁,转身还没走一步便被拽住了。 这一倒,后腰绝对是要磕在椅子扶手上的。 意外横生,郑嘉央拉人的手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腰,将人朝前带了一下,又揽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