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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以菱觉得自己有些吃不消,他只是坐在这里等人来请安就如此劳累了,而其它宫侍,都是需要早起过来昭安宫的。 也不知道在侍寝第二天,他们是怎么撑着过来的。 单以菱看向卢卫侍,他身体真的……健康强健。 不管夜间有没有侍寝,每日请安都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不见一点疲态。 ……可真是厉害。 年轻真是好。 他现在是真的没法和十七八岁的卢卫侍比了。 单以菱强撑着精神和众宫侍说了会儿话,还记得昨日皇上对他说的话,先是说了这届选秀不办,后又单独留下了卢卫侍。 昨日皇上意思很明显,她如今虽然宠卢卫侍,但还远没到觉得他可以不顾身份为所欲为的地步。 宠而不爱,她宠他,和曾经宠其他宫侍没有任何区别。 这是皇上昨日暗示出来的意思,至于她内心是否也是这样想得,单以菱不知道。 既然无从探究,那就按照她暗示出来的吩咐做事便可。 单以菱看着卢芝兰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觉得自己没必要和他说重话。 他对他既然没有威胁,便无需苛责。 单以菱笑笑:“丝云锦可还喜欢?” 卢芝兰道:“臣侍很喜欢,多谢君后赏赐。” 单以菱扶了下腰。 酸。 反正卢芝兰傻乎乎的,他在他面前也不用太端着。 单以菱想去休息,不再拐弯抹角,“昨日本宫听说,你对选秀一事,颇有微词?” 单以菱平素和善,但几年君后当下来,冷下来脸也是很能唬人的。 昨日? 昨日皇上就在君后宫里,这个听说,难不成是皇上与皇后说的? 卢芝兰吓了一跳,急忙起身行礼,“臣侍……臣侍没有,请君后恕罪。” 单以菱道:“有没有你心里清楚,有些话在昭安宫说说便罢了,本宫可以当你在玩笑,但你若是敢在皇上跟前多嘴,便是妒忌不贤德,身为宫侍德行有亏,本宫怎能饶你?” 卢芝兰由礼转跪,“是臣侍、臣侍糊涂,求君后饶了臣侍这一回吧,臣侍今后定当谨言慎行,恪守宫规!” 单以菱沉默几息,才又开口,“起来吧,下不为例。” 卢芝兰站起,“是,臣侍知道了。” “倚云,”单以菱又恢复从前端雅,“卢卫侍衣裳脏了,去内务府取一匹素花锦送去绮罗宫。” 素花锦也是好料子,只不过寻常宫侍都能穿,远没有丝云锦那般名贵。 卢芝兰才起来,又急忙行礼谢恩,“多谢君后赏赐。” 单以菱看卢芝兰站起又跪下,都替他累得慌,觉得自己的腰更酸了。 卢芝兰年轻身体好,是个很适合侍寝的人,还能让其他宫侍少攀比,可不能吓坏了他。 已经警告过,还需再安慰一番。 单以菱道:“你起来,这里没有旁人,不必拘束多礼,你心性单纯活泼,这本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宫里不比外头,不能太肆无忌惮。” 卢卫侍低头想想,觉得君后说得有理。 从前君后不仅没有说什么,还赏了他丝云锦,可皇上去一趟君后宫里,第二日君后便提点他。 那说明什么? 说明君后是依照皇上的命令提点他的。 君后本身并不觉得他不好,是皇上觉得他不好。 卢卫侍心中委屈,但对君后很感谢,“臣侍多谢君后提点,今后一定注意。” 单以菱又安慰他几句,话里话外都是皇上的恩宠还是可以争的,但千万不要再说错话了,哪怕是撒娇,也要撒对地方,不能惹皇上不开心,只把卢芝兰说得连连称是。 单以菱很满意,见他像是真的明白了,才让人离开。 卢卫侍离开后,单以菱立即命倚云扶他回去休息。 还好每月只有一次,不然他迟早要未老先衰。 郑嘉央心情不错,她虽然每日心情都不错,但一般十六这日起来后会格外好一点。 欣荣跟在她身边多年,能把她的心里活动猜个四五分,也是为数不多知道后宫众人“侍寝”内情的人。 早朝过后,郑嘉央在奉阳殿批阅奏折,欣荣递上一杯温度正好的茶水,同时将一张折折纸呈上。 这折纸每月一递,一般都是昨夜或是今晨,由昭安宫的小侍私下里亲自递给欣荣的。 折纸折了两折,郑嘉央将折纸打开,上面只写了一个简单的正楷: 无。 郑嘉央看过,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随手将折纸放在一旁,端起茶水润喉。 欣荣看见那个字,心里也高兴,不管其它宫如何,只要昭安宫里送出来的字条不变,就不会出大问题。 午间用膳,摆在奉阳殿偏殿。 郑嘉央吃饭基本不需他人布菜,都是自己夹,只是盛饭盛汤会让欣荣来。 与平常相比,今日欣荣为她多添了一碗饭。 欣荣站在后方,回忆皇上登基后的一些琐事。 每月,各宫都有小侍送一张字条出来,除了君后宫里的是直接交到她手里之外,别宫都是给其它侍从,而后再陆续交到奉阳殿。 皇上一般会先看君后的,剩下的都是闲下来,想起来时再看,有时也会不看。 皇上看过君后的,若没什么意外,心情好,中午就会多吃一碗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