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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嘉央吃完放下筷子,擦了下嘴。 单以菱见她动作,知道她只是要说话了,也放下了筷子。 他口中还嚼着东西,吐出来不行,要是继续嚼……可他都抬起头了…… 还好,这口菜不多,从外基本看不出来。 单以菱用舌尖把如意菜悄悄拨右侧,用从外几乎看不到的幅度轻轻嚼着,一边听着她说话。 “今日朝臣上奏,说已经二月,今年的选秀若再不开始,便太晚了……君后怎么看?” 单以菱:“……” 他想把这口如意菜咽下去再说话。 单以菱微笑,做吟思状,很快拿起帕子压了压唇,挡着唇喉,迅速把如意菜咽下去。 单以菱放下帕子,“上届和上上届选秀,都是二月初便开始了,若再晚……准备起来确实仓促。” 郑嘉央声色温柔,“君后说得在理,朝上朕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既然已经迟了,倒不如不选。” 单以菱顺着问:“皇上的意思是……?” 郑嘉央道:“前年大旱,民息尚未恢复,国库也不充盈,选秀若是仓促,必然更废金银,朕于心不忍,今年选秀,便算了。” 说起前年大旱…… 近几年风调雨顺,少有天灾,说是大旱,也就是某地少下了几场雨,还不是农需时节,远达不到“灾”这一字。 但此时皇上说是大旱,那便是大旱,说国库不充盈,那便是不充盈。 单以菱道:“臣侍自然也这样认为,只是朝中大臣………想必有些没有皇上这般深谋远虑。” 男子出嫁适龄就那么几年,这届选秀如果不办,许多人今生便再也进不了宫了。 某些家中有适龄男子的大臣自然不愿意。 郑嘉央道:“君后不必担心,今日朕说过后,大臣们都同意了,现在不过是和你一说……明日请安,你也可以和他们说说,省得有人一直问朕,说有了年轻的弟弟,还会不会宠他。” 她轻笑了一声,“烦。” 单以菱摸不准她是真的烦还是状似抱怨实则暗喜,但这是个试探的好时机。 单以菱配合得笑笑,说道:“卢卫侍年纪毕竟小……” 郑嘉央语调玩味,“朕有说是他吗?” 单以菱道:“皇上说得难不成不是卢卫侍?” 郑嘉央看着他,几息后低睫一笑,“是,他年纪虽小,但到底还是宫侍,君后也该提点一些,像丝云锦这种料子,他身份还不够用。” 单以菱急忙站起,行礼请罪,“是臣侍疏忽了。” 郑嘉央站起,手扶在他肘间,黄色锦衣将羊脂玉扳指趁得愈加温润,“无妨,不过是你我妻夫之间闲聊罢了,不是怪你,你是君后,想赏宫侍什么自然可以赏什么,起来吧。” 若是不怪,又怎么会提? 单以菱道:“臣侍知道了。” 她真的碰到了他。 说明到了侍寝的时候,起码该更衣了。 单以菱站起,随郑嘉央进到里间。 才吃过晚饭,需要歇歇。 单以菱为她脱去外袍,两人坐在罗汉榻上。 郑嘉央执一本书在看,偶尔与单以菱说几句话,不到一个时辰,她站起,“朕累了,休息吧。” 前几年,一直只有一次,这几年,多是两次或三次。 今日是两次。 结束时,单以菱已经很累,顾不上再想什么卢卫侍或是丝云锦,很快沉沉睡去。 郑嘉央躺在床上,淡淡的香气绕在鼻尖,闻着清淡又舒服,让人放松。 当年新婚之夜,就是这股香气,让她没有夺门而出,虽然过后真的难受了许久,但起码没出岔子。 香气很浅淡,她只在单以菱这里闻到过,不知道是什么香,却很是喜欢。 若不是这香提神,新婚那日不会那么顺利。 至于如今,她早已习惯这件事与他的身体,不会再有任何不适。 郑嘉央还想再来一次。 才撑起身,便看到已经熟睡的君后。 他脸圆但小,五官都很精巧,是可灵动可娇憨可甜软的长相,却偏偏一举一动皆是端庄,举手投足间全是世家公子的风范。 此时睡着了,看着有些……与平时不一样。 再来一次?可他都睡了。 若是不来,那便要等下月。 郑嘉央就着半起的姿势,看了单以菱片刻,重新躺回床上。 算了。 她没那么急不可耐,这事也没什么好的,两次便两次吧。 ……够了。 第3章 皇上每天这么吃下去可怎么…… 单以菱在闺中本来是很爱睡懒觉的,但皇上起得早,侍寝第二天,他便也得很早起来。 他得伺候皇上更衣,送她离宫上朝。 除了新婚第一天,一直如此。 这是爹和教习官侍交给他的规矩,他守了七年。 郑嘉央一般不在昭安宫用早膳,起床洗漱后便离开。 送她离开,单以菱收拾妥当后,基本就到了各宫宫侍来请安的时候。 每月十六,单以菱都非常想任性地免了早间请安,或者在后腰处垫一两个软枕。 可惜也只是想想而已,不合规矩,他不能。 虽说每月只来一晚,但她实在是太能折腾了点,这几年尤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