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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衙门里,碍于柏王妃的身份,孟县令并没有坐在他往日坐着的位置上,在看似平等的氛围下,孟县令让手下的人把尸体抬了上来。 尸体被放置在一个类似担架的东西上,用一块白布盖着,柏王妃微微皱眉,但看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漠,见她不说话,孟县令便起身亲手掀开了白布。 白布之下,是窦嬷嬷已经青白的脸。 俞安紧接着去看孟县令,奇怪的是他看的不是尸体,也不是柏王妃,当两人四目相对的一刻,尴尬的挪开了视线。 “请问王妃娘娘,是贵府的人吗?” 柏王妃淡然的点了点头,明显不想叫这些人管自己的家事,头微微侧向一旁的得顺:“把窦氏的尸首带回府去,准备好银子,叫她家里来领人安葬。” “安葬?” 孟县令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快,倒也不敢撕破脸,只能在一旁默默嘟囔:“赶早集的人多,王妃这样不明不白的把人带走,小人难办啊……” “若真有事,王爷不日就会回来,再不济还有大宗监,就不劳孟大人费心了。” 话毕,柏王妃起身,整了整衣襟,径直走出衙门上了轿子。 “大宗监?有意思。” 站在衙门口的孟县令看着轿子走远,脸上浮现着不易察觉的,微妙的笑。 …… 回府之后,柏王妃没有再见俞安,只安排下去让她禁足江月轩,阿忠阿义也关起来等候桓宇澈发落。 没有办法,俞安便这样一日一日的等着,平时做做饭种种花,出也出不去,连马上中秋了也没有一点点过节的感觉,直到八月十三日这一天,俞安正在案前临摹《滕王阁序》,只见叶彬来传话,让西夫人速来正殿。 “夫人夫人,来传话的是叶彬啊!那一定是王爷回来啦!” 元婧笑着,眼睛弯得像月牙,俞安心中偷笑,这哪里是在想王爷,她心心念念的,应该是叶彬才是。 俞安依旧找了常服来穿,准备往正殿去时,却见元婧迟迟没有出来。去看时发现她正对着妆匣中为数不多的几支簪子纠结,不知戴哪个好。 “平日时不时见面也没见你这样,小别胜新婚啊?” 俞安虽是嘴毒,当然也希望元婧可以幸福,取了一支赤金鹿角簪帮元婧簪上:“你看看,这样可好?” “夫人,奴婢当不起……” 见俞安亲自给自己簪发,元婧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抬手准备取下簪子,却被俞安按住:“不碍事,一枚簪子而已,姑娘家家去见心上人,总要打扮得漂亮些。” 元婧顿时羞得脸色通红,被说中了心思还在辩解:“才没有呢……” 明知即将是一场恶仗,俞安却莫名不怕,这世上只有未知的事物才可怕。 见俞安像在发呆,元婧叹了口气,伸手抚了抚她的背,想要打打气:“夫人放心,奴婢会为您作证的,就算把奴婢送到刑部去,这事儿也跟您无关。” 俞安苦笑,任这事怎样,既是冲着自己来的,那就来吧。 “俞氏拜见王爷、王妃,侧妃娘娘。” 进到正殿,桓宇澈、柏王妃、苏翎溪、俞艺都已经在里面了,乌泱泱一大厅的人,这事闹得不小,俞安的禁足也是彻彻底底,竟连王爷什么时候回来了都不知道。 阿忠阿义依然和之前一样,低头跪在地上,只是桓宇澈在场,他们不敢那么嚣张了。 “说吧,怎么回事,本王出去一趟怎么书房都没了?” 桓宇澈端起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皱着眉又放下了。 “上月二十七日,西夫人带苏侧妃去木犀阁小聚,夜里王爷的书房就走水了。当日守夜的是阿忠,但是他们二人说吃了西夫人做的饭后肠胃不适,所以起火时并不在场。” “当时西夫人与本宫在昭华殿,想着无故走水,别是丢了什么东西,便去了阿忠阿义和西夫人的房间去搜,阿忠阿义没什么,倒是西夫人的房里,搜出了些东西。” 第73章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 柏王妃一边说,一边把书匣放在了桓宇澈面前:“王爷,这是您的东西,被找到时在江月轩西夫人的卧房角落,里面还有您的私印。” “哦?本王的私印?” 桓宇澈明知里面有什么,却还是象征性的打开了书匣,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这东西本王平日都随身带着的,只是那日走得急,叶彬忘记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云淡风轻,仿佛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突然笑着看了一眼俞安:“也就你,才来府里没多久,什么情况都不了解才会如此。” “不是我!” 俞安一时愣住,连敬语都忘了说,她没想到这桓宇澈连事情都没了解清楚就认定是自己做的,心中满是不服气:“事情还没调查清楚,还请王爷明察!” “是啊,王爷。” 柏王妃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本来这事无头无主,只是阿忠阿义说是西夫人给了五十两黄金才帮忙做的,就在那天夜里,窦嬷嬷连夜逃走被人杀死,随身的包袱里还有一锭五十两的黄金,孟县令查过,是上次皇上赏的。” “这事跟窦嬷嬷有关?” 桓宇澈微微眯了眯眼,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窦嬷嬷还被人杀了?” 他说这话时眼睛不知道在看谁,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话。看着气氛尴尬,柏王妃连忙回话:“是啊,窦嬷嬷被一根针刺入太阳xue,几乎没有外伤,当场毙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