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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午时还早,洗干净多舒服。”何乔倚邀请道:“一起来洗嘛!” “不了。”江半夏拒绝道。 “大家都是男人。”何乔倚打趣道:“老大你害什么羞呐。” 何乔倚的视线下意识扫向下半\身,猥琐道:“长什么样儿无所谓,我们兄弟还能嫌弃你。” 江半夏刚抬起的手僵住了,她将头扭了回来并默默地从地上扣了块土下来。 “老大,我向你打听个事儿。”何乔倚认真问道:“我就一直在想宫里的公公们上厕所是站着还是蹲着?老大你知道吗?” “不知道。” 何乔倚嘿嘿一笑,语调里充满了八卦的意味:“老大你是不是也很感兴趣?” 说完何乔倚又意味深长道:“老实说老大你有没有偷看过你干爹上厕...” 迎接何乔倚的是一块从天而降土块,直接飞进他嘴里。 江半夏拍了拍手上的土渣,她眼神冷冷的望向何乔倚:“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 开黄腔开到她头上来,最近她是否待何乔倚太好了?让人蹬鼻子上脸! 后面何乔倚才反应上来江半夏是真的生气了,他面上不显,心里却十分郁闷,不就是开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嘛,怎么就能生气? 他很少见江半夏生气过,为了几句玩笑话同他生气,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想了半天都没想通的何乔倚被杨一清拍了肩膀。 “咳咳。”杨一清清了清嗓子:“江兄好像很在乎曹督主,你这个玩笑开得有些过了。” 他说的也没错,这些荤话编排的人要是对方在乎的人,哪里能不生气,更何况还是人家干爹。 按长幼,这就是在侮辱尊长,去衙门告这事准能立案。 人家生气很正常。 第一百四十七章 河州 杨一清分析了一大串,逻辑是对的,但唯独不是江半夏心里想的,况且她并没有生气。 她只是在反思自己最近对何乔倚的态度。 是否有些太好? 午时,浙商商会的马车如期路过这条官道,四五辆马车一前一后的行驶着,见有人拦车就立马停了下来。 这些替浙商马行赶车的车夫最喜欢路上碰到拦车的路人。 车行收了绝大部分的钱,他们只能按月领报酬,但路上拉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以将车费昧到自己口袋里。 所以见着江半夏几人,马车夫亲切的不得了。 那车夫见他们穿着得体,想着应该是小有钱财的行商,于是就开口招呼道:“几位爷,现在赶得不凑巧,只剩下没棚的地儿,要是不嫌弃就挤一下。” 嫌弃,怎么可能嫌弃。 杨一清走不动路,马又留在了对岸,他们能有马车搭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朱潭问道:“五个人,价钱怎么算?” 领头的马车夫眼睛一转,立马将钱数报了出来:“算你们便宜点,一个人十个小平钱,五个人算你们五十。” 坐马车本身就要比坐牛车贵,更何况还是车行里的车,这个价算实惠。 朱潭掏了钱,他们几人才上了车。 按照他们的情况,拿着印信到驿站是可以坐免费的车,可如今渡河偏了位置,再为了坐免费车跑到驿站,就有些南辕北辙,反而耽搁了时间。 …… 车夫扬了鞭子,马儿嘶叫了一声才抬了蹄子慢腾腾的往前挪。 而此时,前面路上突然滚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吓的车夫连忙勒马。 车夫一口土话骂骂咧咧道:“哪里来的瓜皮!不长眼的往蹄子底下钻!” 官道上的黄土路被烈日暴晒后纷纷变成细粉状,那人滚了两圈立马就变成了一个浑圆的土人。 背靠着浙商商会的马车夫,胆子也比别处大,一鞭子扬起就要抽马前趴着的那人。 他一鞭子挥下,那人应声而动躲了过去。 “哪来的疯...”车夫的话还没说出口,一块碎银就被丢到他脸上,砸的他yingying生生的将话吞了回去。 “搭车。”半死不活的人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江半夏他们坐的那辆马车。 这种没棚的马车一次能坐八九个人,坐了他们还剩下一块地儿,那人缩上来以后就咧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对江半夏他们笑道:“恩人,我们又见面了。” 说完他将头上裹的布揭下,一颗光头就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赶了你们一路终于赶上了。”那人埋怨道:“你们走的也太快了,差点就跟丢了。” 这种自来熟的语气,十分欠揍。 但在场的都是什么人,都是些干过大事的人,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人,他们一贯不予理睬。 那人也不气馁,自介道:“在下姓敖,单字一个吉。” 敖吉?这个名字有点奇怪,敖这个姓在中原很少有人用,不过在河州姓敖姓的人比较多,大概是和少民有关。 江半夏仔细盯着那个叫敖吉的人看,眉目深邃,两个眼睛有些杂色,不同于汉人黑褐色的瞳孔,但从口音上来说,这个人确实说了一口标准的西北官话,是番人的可能性小。 敖吉见江半夏在打量他,他不光不恼,反而盯回去,两个唇角向上一扬,抿出一抹笑容,这使得他整个人透出一股子异域风情。 “该不会是个串串吧?”何乔倚小声同杨一清说话,往常这种俏皮话他都是同江半夏说,但今日他自知自己惹了江半夏不高兴,也不敢再凑上前,所以就抓住好欺负的杨一清唠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