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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田金宝目瞪口呆,曹醇怎么会说这种话!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咱家。”曹醇笑道:“现在的情况特殊,咱家可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斗,我们都是一个干爹,按理说应该是一荣俱荣易损俱损。” 他原是不想管田金宝北边的事,但他承了黄维的情,就当是拉一把,好歹等西厂倒台的时候田金宝能念着今日他拉一把的恩情,将罪全认了,不要牵连的太广。 武人出身的田金宝,向来吃软不吃硬,见曹醇这样说,他心里就渐渐有些微妙的不同。 “你有办法?”田金宝探身向前问道。 “事在人为。”曹醇笑道:“只要田厂公肯狠下心来,剜rou去腐,事情就好办了。” “曹厂公的意思是让我弃了北边的人?”田金宝直言道。 曹醇加重语气道:“有些事情,当断则断,否则后患无穷。” ... 因为大雨而停留的驿那处馆是各官道的枢纽处,杨一清等人第二天就与国子监南下清查的黄册的学生们分了开来。 为了赶时间,他们连续疾行六日,杨一清西北巡茶的队伍终于在日落时分赶到了太原府,这里作为山西的首府,非常富庶繁华,街上商旅不绝,民风也比京都更加开放。 杨一清再三嘱咐众人要低调,不希望打扰到过路的官府。 “我们先在太原府修整几日。”朱湖开口道:“好好整顿一番再行赶路之事。” 连日疾行颠簸,又恰逢阴雨连绵的天气,杨一清病倒了,他病的并不严重,但身体乏力,成日无精打采。 沿路的大夫嘱咐多加休息,如果拖久了恐成痨症。 所以前面的两位大人才决定在太原府停留几日,让杨一清缓一缓。 其实不光杨一清吃不消,江半夏也有点吃不消,她以前骑马最远也只到过郊外。 连续六日疾行,她也有点苦不堪言的意味,尤其是两\\腿\\内侧磨损十分严重,皮rou破了又结痂,疼是一方面,主要是一直好不了。 客栈里小二抬来了热汤,他嘱咐道:“客人要小心点,最近城里来了个采花贼,官府还没抓住呢。” 说到采花贼小二就暧\昧的笑了起来:“听说这个采花贼是个女子,专门采漂亮的少年...如果小哥不介意,就当没听到我上面说的话。” 采花贼,这个称呼本身就充满了令人遐想的意味,尤其当说起采花贼是个女子的时候,小二笑的意味深长。 城中各种香yan的版本传的沸沸扬扬,有些想要yan遇的风sao少年郎,纷纷选了客栈住下,就等着采花贼自己上门,让他们快活快活。 小二将热汤注满,合了门就退出去了,江半夏从里面将门插上,她褪了衣服泡进水里,全身瞬间舒坦了起来。 采花贼什么的她并在意,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就打一双。 稍热的水温,蒸出的热气让江半夏昏昏欲睡,她撑着脑袋靠在桶边,脑袋里想的全是西北茶马的事情,她有些拿不准曹醇的意思。 那两个姓朱的上官,平时也不太爱说话,沉默寡言根本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她正想着出神,窗外突然传来短兵相交的刺耳声,只听咣当一声巨响,人连着窗户直接飞了进来。 江半夏当即扯了一旁挂着的袍子并一脚蹬上桶缘跳了出来,袍子被她飞快的裹到身上,在这间隙她还不忘回手拔刀。 “抓住了。”朱潭拎着的刀从破损的窗户跃进,他先是将地上的贼人卸了肩膀而后才发现了江半夏。 朱潭盯着地上的那一大滩水,他问道:“可有受伤?” “回大人,属下没有受伤。”江半夏不自然道,因为朱潭盯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可是你好像流血了。”朱潭好心指出江半夏外袍上的血迹。 江半夏扭头看去,就见身后靠下方的地方洇湿了一团血迹,她的脸瞬间赤红起来。 “没...没事。”江半夏强作镇定道。 朱潭话也不多,既然小兄弟说自己没事,那么一定就是没事,男人嘛,谁没受过点伤。 于是他大大咧咧的拖着地上的贼人从正门走了。 ... 那采花贼也是倒霉,采谁不好非要去采朱家兄弟,这下踢到了钢板。 朱潭将采花贼掼到了地上,那采花贼竟还做出了一个撩人的姿势,一双桃花眼像带着钩子一样,看的人心痒痒。 可奈何他碰到的是钢板。 “摸摸去。”朱潭指挥一旁看热闹的何乔倚去干事。 何乔倚先是老脸一羞红,他不好意思道:“不好吧...虽然是贼,但也是个姑娘。” 单身二十来年的老白菜何乔倚有些害羞,他可是正儿八经的连青楼都没有去过的啊!如今难道要破戒了? 朱潭皱眉道:“快点。” “得罪了,姑娘。”何乔倚扭扭捏捏的伸手往下一摸,他突然顿住了,然后惊呼道:“大...大人,竟是个带把的!” 采花贼竟是个男人! 朱潭眉头舒展,他早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在与这采花贼交手的时候,就觉得此人骨结宽大不太像是女人,没想到还真是个男人。 “将人拖去当地衙门。”朱潭吩咐道:“不要透露了我们的踪迹。” “是,大人。”何乔倚强忍着满身的鸡皮疙瘩,他将采花贼拖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