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金知蝉偷史记原本的目的
历史上,司马迁编纂着述的史记,经过很多次,很多人的删减和修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而司马迁在《报任安书》和史记中的那篇《太史公自序》都曾经提到过一句话:中凡百三十篇,五十二万六千五百字,为太史公书……藏之名山,副在京师,俟后世圣人君子。 大意就是说,司马迁编纂的史记有正副两个版本,副本在京师,而正本被他藏在了一处非常隐秘的地方,他想在自己过世之后,等到后世能够容忍史记上内容的人将之公布于世。 东汉班固的汉书中,关于司马迁的死,只记录了一句‘迁既死后,其书稍出’,可是关于司马迁究竟是什么时候死得,什么原因死得,并未详细记录。 只有东汉年间的一位学者卫宏,他在《汉书·旧仪注》中记录里一段石破天惊的话:“司马迁作《景帝本纪》极言其短,及武帝过,武帝怒而削去之,后坐举李陵,陵降匈奴,故下迁蚕室,有怨言,下狱死。” 从这句话的本身就是错的。如果汉武帝真的看到司马迁编纂的的史记,尤其是其中高祖、文帝、景帝和武帝这四篇本纪的话,依照汉武帝的个性,他要做的事情,不是怒削两片文章,而是直接将司马迁诛三族,才能消解他心中的怒气。 本纪中,司马迁首先把项羽排在汉高祖刘邦的前面,这个排法本身就是错的。刘邦和项羽并不是臣子与君主的关系,他们有同一个君主——义帝楚怀王熊心。 楚霸王项羽在灭秦之战中,有再大的功劳,却无法掩饰他自身的一个大过——派英布在暗中弑杀了义帝。 而在汉初三位皇帝的记录中,诸如汉高祖接连诛杀功臣,汉文帝对功臣周勃如芒刺在背,逼死了汉高祖的少子,淮南王刘长。 而汉景帝身上槽点更多了,七国叛乱,他居然杀了之前一直都信任有加的忠臣晁错,结果,七国还是叛乱了。平定七国叛乱的大功臣条侯周亚夫,最后因为细柳营之故,被汉景帝关进了大牢,活活饿死了。在历史上,汉景帝与其父汉文帝齐名,可是,真实的他做过太多的错事和恶事,唯一做对的一件事,恐怕就是把汉武帝扶立为太子。 至于现存史记中的那篇汉武帝本纪,汉武帝好像除了出游封禅泰山或者重用各种各样的方士以外,就再也没有做过其他事情。 凡此种种,就算是把司马迁放在所谓的明君李世民朝中,最终也免不了最少被诛三族的命运。 可现如今,史记原本的正副版本却都在金知蝉的手中。 “夫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若是没有的话,为夫还想多看一会儿,你规定的时间不是还没有到吗?”卜至忠一脸不情不愿地来到金知蝉的面前,试探着问道。 这段时间里,卜至忠一直痴迷于史记原本,故此,金知蝉做了硬性规定,卜至忠每日读书的时间,只能放在白天,而且,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有仆人强行把卜至忠来出来,在外面转一刻钟,才能继续回他的书房里读书。这是最基本的。 卜至忠其实自己心里面也非常清楚,这是金知蝉对他的关爱,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可人一旦痴迷于一件事,很烦有人打搅他。 这不,卜至忠好不容易适应了这种读书的节奏,这个时候,金知蝉居然没有按照他们夫妻之间的约定,没有到点就把他找了过来。 “不是为妻故意想搅扰你看书,而是陛下猜到那件事就是我做的,他故意把减宣派过来,大概就是想把长安城的副本要走吧!郎君,这段时间里,你光顾着看书,我吩咐的事情,你都办好了吗?”金知蝉没好气地解释道,末了,她询问了一句。 金知蝉因为一直无法适应古代书籍竖排读书的方式,一看这种排法的书籍就会头疼,怎么也改不好。故此,在取得正副版本史记原本之后,她就把修改删减史记内容的任务交给了卜至忠,以及他们的长子卜石头和长媳李招弟。 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于要命,金知蝉不放心、也不敢把这件事假手于外人。 “啊!蝉儿,这……”一听这个问题,卜至忠的脸立刻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金知蝉一看就明白了,她刚想怒骂丈夫一番,就听身旁有人说道:“婆婆,您若是说得副本的话,公公和相公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全都改好了。” 说完的人赫然是卜石头的媳妇李招弟。 “吁,好,石头和招弟最听话了,不像你们的父亲,笨的跟头牛一样。”听完之后金知蝉长舒了一口气,先是好好地夸赞了一下长子和长媳,接着,又骂了一次卜至忠。 金知蝉知道,自己把正副版本的史记原本偷回家中的时候,卜至忠这个笨蛋,恐怕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个肚鸡肠的人,偷这些书籍回家的原因,就是为了篡改其中对自己不利的内容吧! 其实,金知蝉却不是这么想的。她在拿到史记原本之后,是想把其中记录自己的所有内容全部删除,她做下的那些事情,能够用卜至忠或者其他人代替的,就全部将之代替。 而且,正如金知蝉自己说预料的那样,司马迁虽然在史记中偶有提到她名字的时候,但是,的确并未给她单独立传,对于这一点,金知蝉并不是太在意。她之所以要删改和自己有关的内容,就是不想同时代的人把自己的事情记录的那么详细,仅此而已。 与金知蝉同时代、但凡敢记录她作为的人,金知蝉都会提前把相关记录销毁抹去,至于自己百年之后的事情,没有了同时代的相关记录,后面如何以讹传讹,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事情了。 何况,百年之后,金知蝉的作为很有可能被神话,以至于那些儒生们会因为不相信而不再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