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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京草草洗漱了一番,转了一圈,才问道:你见到一只这么大的黑白色的团子了吗?rdquo;他比划了一下给方龙香看。 方龙香冷着脸,道:既然看不见,你怎么知道它不是自己走了?rdquo; 白玉京笑道:不会,那团子娇气得很,我哄了很久它才肯跟我走的,它很乖。rdquo; 方龙香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他,道:你不问这里的情况,就关心一只团子去哪了?rdquo; 白玉京道:你说的十个人为我站岗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有什么特别的吗?rdquo; 方龙香冷笑一声道:不仅特别,还很好看,你自己不去看看?rdquo; 白玉京依言走到窗户旁,揭开了竹条支架撑开一点窗户看向外面。 这是间很干净的屋子,窗外有一棵大白果树的树荫。 这里是小楼上最右面的一间房,后窗下是条很窄的街道。一个头上戴着破毡帽,身上穿着破布袍的驼子,正坐在林荫里打瞌睡。 白玉京问:这个人有什么问题?rdquo; 方龙香道:他摘下帽子你就知道他有什么问题了。rdquo; 白玉京道:河东赤发?rdquo; 方龙香又指了指巷口的位置。 白玉京看去,巷口也有棵大白果树,树下有个推着车子卖藕粉的小贩,正提着一大壶的水倒在碗里,壶看着就很重,那人提着却一点不显得费劲。 另一个人捧着碗蹲在了树下,慢慢喝着,眼睛却好像时常往楼上瞟。 此时,一名捕快正从巷子的另一头慢慢走了过来,来到小贩的摊车前,也买了一碗藕粉吃。 白玉京笑道:这人的生意倒是不错,而且绝对没有风险。rdquo; 方龙香反问道:没有风险?rdquo; 白玉京惊疑道:难不成还有人敢当着官差的面对这小贩做什么?rdquo; 方龙香冷笑道:车子里有两把刀。rdquo; 白玉京沉吟道:莫非是从太行山来的?rdquo; 方龙香没有回答,反而又说道:那人虽然穿着官服,却是骑着白马来的。rdquo; 白玉京道:白马张三?他这人不是一向独来独往的吗,又怎会和这些人走上一条路?rdquo; 方龙香没好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rdquo; 白玉京叹了口气,道:我总觉得你今天的语气特别不好,莫不是我哪里得罪了你?rdquo; 方龙香冷冷道:你没有得罪我,只是得罪了其他人。rdquo; 白玉京一脸疑惑,又缓缓扬起一个弧度,道:若是说以前,我的确得罪过很多人,听你的语气,是我得罪的人找了他们来对付我?这未免也太可笑,谁那么大能耐让太行赵一刀、白马张三和河东赤发联手,只为了对付我?rdquo; 方龙香道:你自己看不出来?rdquo; 白玉京笑了笑,淡淡道:那怎么不见他们过来找我?rdquo; 方龙香道:也许是因为他们还怕你,也许是他们还在等人,谁知道。不过青龙会三百六十五处分坛,每一个堂主都不是好惹的。rdquo; 白玉京轻笑:我好像也不是好惹的,而且你怎么知道有青龙会的人?rdquo; 方龙香理所当然道:除了青龙会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rdquo; 白玉京决定还是要去找找小家伙,那些人凶神恶煞的,不要吓到它才好。 这是一处偏僻的客栈,暗褐色泥土堆成的小道,从这里开始蜿蜒伸展,穿过一片树林,沿着湖水向闹市蔓延而去。 这里离城镇并不遥远,但这里秀丽的山水却好似将红尘俗世隔绝在外。 屋子的前面是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里有一棚紫翅花,花下养着缸金鱼。 一个年轻的胖子正背负着双手,在看金鱼。一个又瘦又高的黑衣人,像影子一样紧跟在他身后。 三个青衣的劲装彪型大汉,一排站在西厢房前,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大门,就像在等着谁推门而入一般。 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扶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正蹒跚地穿过院子。 那个男孩眼睛忽然盯着一处不走了,他身旁的老太婆也跟着停了下来,往男孩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一只黑白相间毛发的团子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这眼神太过透澈明亮,好像能看到人心里去,看穿所有的伪装与污垢。 这个认知让老太婆细微地颤抖了下,很快她就扶着小男孩的肩膀穿过院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这边的动静让原本在看金鱼的胖子年轻人转过身,视线落在蹲在角落里看着他们的乔期团子。它的位置前方有一个做装饰的盆栽,脸盆大的盆景刚好遮住了它娇小的身形,让他起先误以为是客栈老板养的狗。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只团子充满灵性的眼睛,头也不回地朝他身后站着的黑影漫不经心地吩咐道:把那只小家伙带过来爷瞧瞧。rdquo; 那道黑影闷不吭声,在主人下命令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动身想要去抓那只奇特的动物。 乔期看到那人冷硬得像是钢铁一般的脸,冲着他龇牙咧嘴,尖锐的爪子威胁性地刨着地面。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阁下不要吓着它了,它的胆子比较小。rdquo; 黑影因为白玉京的出声停下了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