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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染诧异,同她解释道:“郢都有霍家把持,你若无本事可莫要托大了去,到时局面难收拾,苦的可是自己。” 商人见钱眼开,眼力广,心思野,她是见识过的,但来郢都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殿下该知霍家失了霍二爷,已大不如前,趁此间隙,不如来试试,殿下不用担心,民妇不会给您添麻烦,只需您点头就成。”潘夫人信心十足,她见多识广,早就有了很好的谋算。 楚染摸着冰冷的石头,“你且回去,容我想想。” 潘夫人一句殿下点头并非那么简单,其中牵扯的事情甚广,门路是潘夫人的,人脉却需要公主府提供,且还有相府。 潘夫人自从献了一对火油钻的戒指后就明白殿下心中有陆相,两府的人脉关系甚广,她自然想着加以利用。 她又添一句:“潘家得殿下的帮助,以后潘家所得与殿下五五分利。” “潘夫人好魄力,如此你且候着,我着人与你接手,甚事你做主就可。”楚染也不多想了,先答应下来,等陆相回来再商议具体的事宜。 潘夫人笑着起身,本欲开口,外面婢女入内,恭谨道:“殿下,老夫人来了。” 她懂得口中的老夫人是陆相母亲,行礼就退下,回去等着殿下派人交涉。 潘夫人动作快,也在院外遇到气势夺人的老夫人,她退至一旁,感受到老夫人凌厉的眼神落在身上。 “你是何人?” 阿秀知晓老夫人的性子,遇到就会问清楚,忙道:“这是公主庄子里的管事。” “是,奴来给殿下说事的。”潘夫人顺势答话。 潘夫人衣裳简单,料子却是好的,老夫人眼光狠厉,一眼就看出来,道:“公主府的管事穿得竟比你还好,阿秀你莫不是不拿月钱?” 阿秀听这一句讽刺的话也不知如何回答,想着如何回话的时候,潘夫人却开口道:“这是奴自家养蚕做的,就是看着好看,不如阿秀姑娘的衣裳。” 老夫人顿时无话可说,狐疑道:“你还会织锦?” “会些,家里穷,甚活都会干些。”潘夫人应付得当,也不见胆怯。 老夫人鄙夷地看过一眼后,迈步离开,带人踏进花厅,楚染在厅内把玩着彩石,见老夫人来后就站起身,“老夫人怎地过来了,陆相还未曾回来。” 她将匣子关上,吩咐婢女奉茶拿点心,殷勤地请人上座。 老夫人就看到花花绿绿的东西从眼前闪过,她看过一眼后就不禁好奇是什么珍品,“这是何物?” “彩石罢了。”楚染转身在下首坐下,给足老夫人颜面,见她盯着匣子看也不做声。去岁送过一匣子金刚石,后来在二房姑娘发簪上看到了,她非小气的人,只是不愿给二房罢了。 老夫人做不到开口去要,盯着片刻后轻轻咳一声,夸赞道:“这些彩石挺好看的,小姑娘做头面不错。” 楚染应付道:“是啊,明日就唤人去打造一些,也不知陆相是否喜欢。” “陆莳向来不喜这里花里花哨的东西,只怕不会收。”老夫人故作叹息。 阿秀睨了一眼,陆相是不喜,但殿下送的她就会视如珍宝。 楚染不去接话,接过婢女的茶就品了一口,而后慢悠悠道:“老夫人今日来找陆相,有什么事,陆相平时都不回来用午膳。” 老夫人面色不豫,捧着茶道:“殿下近日忙什么,也不见你去瞧瞧老身。” “近日封地有些事要处理。”楚染随意敷衍一句,老夫人约莫是年纪大了喜欢热闹,日日想着人陪,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让人听着耳朵难受。 封地的事,老夫人也不懂,听后就想起那个谈吐不俗的妇人,道:“方才那个妇人是何人?” 楚染看向阿秀,怎地就让老夫人撞见了,她故作不解:“哪个妇人,院内往来的管事妇人也是不少,哪个冲撞您了?” “就是那个家里织锦的管事。”阿秀适时地提醒。 老夫人不悦地看着阿秀:“我与殿下说话,你插什么嘴,滚下去。” 阿秀笑着请罪,站在楚染身后也没有真的滚出去。楚染心知两人必然是说话了,提起织锦二字,她就顺势道:“织锦的管事罢了,家里织锦的,一手好手艺,我在考虑开个铺子,不能浪费她那个手艺。” “开个绣房也是好的,以后府内做衣裳方便。”老夫人接过话来,她顺势而为,又提起几件小事,对绣房的事上心了。 她从正门出府的时候,看到仆人搬着好多个箱笼,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她停住脚步,“那里面是什么?” 楚染接过话来,“那是给外祖父的年礼。” 陛下看得紧,楚染给西北的银资都是通过节礼或年礼送过去,次数不多,平日里从其他地方送过去,避开陛下的视线。 老夫人问起来,她自然不会在意,见她眸色不对,就道:“西北那里路远,就算现在送过去,只怕也要等到明年才能收到。” 她晓得老夫人性子狭隘,知晓她给祖父送年礼,心里自然存着比较。 老夫人依旧阴沉着脸色,看着那些箱笼也是不说话,不与楚染说话,带着人就走了。 阿秀道:“老夫人见你送这么多礼,怕是不高兴了。” “无妨,陆相每年送的年礼也是不少,她要比较我也无法,且让她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