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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王顺势叹息,“新平不大懂事,陆相高洁又忙于政事,哪里有时间同她一小姑娘玩闹。” “也是不错,公主玩心重,与陆相哪里能说到一块去。”恒王妃一面说,一面去注意陆怀思的神色,他垂首不语,似是未曾听见夫妻二人的对话。 恒王也不多言,多则让人起疑,挽着王妃一道离开。 陆府正门前之只留下陆怀思一人站立,在清河时他也曾注意到二人时常不和,分开住在两间院子里,不用想,也知陆相不喜欢新平公主。 以她清冷的性子,断无心思去哄小姑娘,两人差距太大,如何能有感情。 后院里还有许多妇人在陪着老夫人玩,她们都是看在陆相的面子上才会过府,见到她神色不悦后,纷纷就不敢再说话,等恒王妃的马车离开后,她们掐着时辰也纷纷告辞。 接二连三地走得很快,楚染看着那些人离开,戳了戳小金桔,幽幽道:“陆相,我们也该回府了。” 她起身时,陆怀思从院外走来,“儿子见过母亲。”而后又给楚染行礼,未曾与陆相搭话。 老夫人见留下的都是家里的人,便道:“陆相留下用晚膳?” 楚染摸着金桔,没有插话,身旁的陆莳站起身,冷冷道:“不用了,先回府。” 她态度坚决,楚染发觉哪里不对,欲追上她的步伐,回身去取帕子的时候,不小心看到陆怀思恍惚的神色,他看着的正是陆相离去的背景。 楚染眉梢紧凝,走到陆怀思身旁,眸色锐利:“陆二爷方才的眼神让人厌恶,小心哪日出门,眼珠子就会被人挖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屋内人都听到了,老夫人惊得站起来,“殿下是何意思?” 楚染往日里都捧着老夫人,这个时候却不想了,她回身看着她:“我说的话不想说第二遍,二爷的眼睛若不想要了,我可以代劳挖了,就算闹到陛下面前,我也不怕的。” 她神色间带着桀骜,后退两步,又看着陆怀思:“陆怀思,我本就不是什么温柔的人,同陆相成亲前,我做过很多事的,这一年来才开始放松。你若放肆,我就敢要了你的一双眼睛。” “我并非是威胁你,而是提醒。” 她说过就大步离开,也不管老夫人如何哭天抢地,自己跑向陆府外面,上了马车之后就同陆相道:“以后莫要再来陆府,没来由让人不高兴。” 楚染慢走片刻,陆莳也未曾疑心,靠着车厢也未曾开口,将方才的事努力忘记。 车厢里的楚染坐立不安,时不时地看着她,若照往日里,陆莳定会抱抱她,今日却无动于衷。 罢了、罢了,她去抱着她就是了。 她伸手就去抱着陆莳的身子,不好提起陆怀思,就只能蹭了蹭她的肩膀:“陆相不悦了,我哄哄你好不好。今晚就回去包饺子,不会很难吃的,前几日我试过的。” 章节目录 第62章 试探 楚染不大会哄人, 平日里都是陆莳迁就她, 如今换作一方, 她觑着陆莳的神色, 只小心地靠着她, “阿莳,不值得。” 听她换阿莳,陆莳这才回过神来低眸望着她,“你瞧见了?” “瞧见了, 莫要理会, 再有下次我去收拾她,不会手下留情的。”她宽慰道,握着陆莳冰冷的手, 放在手心里捂热, “清河那次是刘章打的, 在郢都城内他若胡来, 我也会学着刘章。” 清河那次暴打后陆怀思休养半个多月, 最后也是不了了之,陆莳不愿查, 刘章自己找人下的手,更不会去查,陆怀思自己不知情,也无人帮他, 只得咽下这口气。 提起这件事, 陆莳莫名舒心, “莫要胡来。” “你若不在意,我就不会胡来。”楚染贴着她的脸颊,也跟着舒心,缠了会就让她搂着自己,自己舒服地躺在她怀里,“陆府的人除了侯爷外,都是分不清眼前局势的人,陆二爷迟早会后悔。” 郢都城内局势分明,太子与恒王势成水火,恒王近日得了些功绩,甚是得意,朝堂上也有不少人倒戈,只是太子到底位尊,他若在位,恒王哪里会有机会。 “陆二爷急功近利贪图一时功勋,也未必就是长久之事,且让他得意就是。”楚染道,她想起老夫人近日的夸赞,就摇首道:“陆相,你若不与二房划清界限?” 她方才撂下狠话,老夫人必然怀恨在心,下次见面少不得讽刺几句。讽刺是小事,她就不希望陆相再被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寻到陆莳耳畔,轻声说:“我刚刚骂了陆怀思,老夫人那里就差跳脚了,好像于你不太好。” “骂了便骂了。”陆莳道,她伸手抱着楚染不再言语,思考下一步如何走。 自那日金桔宴后,陆相与陆家二房保持距离,老夫人请她过府也不愿过去,两府一度陷入僵局。 楚染忙碌于清河之事,无暇去想老夫人态度如何,她都借故推脱,十一月中旬之时潘夫人来京,拜谒相府。 陆莳自然无暇见她,楚染得空后亲自让人安排见面一事。潘夫人穿着依旧简单,捧着一匣子彩石过来,奉给殿下。 楚染久不出门,穿着雅致,红色的冰梅银纹衣裙,身形纤细,今日敷了脂粉,人淡如烟,她从婢女手里接过彩石,笑道:“夫人送礼,总是挑着珍贵的小玩意,不知来郢都做什么?” 潘夫人得了新平公主的门路,刘章都不敢得罪她,只是清河再大也大不过郢都,她笑说:“民妇想来郢都做些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