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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染不知他闹了相府的事,好酒伺候着,“王叔的酒是从哪里来的,可曾查到源头了?” 说起被蒙骗的事,宁王就怒火万丈,小小商户竟欺到他头上来了,一拍扶手就骂道:“查去了,等本王查到了,定将他们连根拔起,几十板子打下去,让他们再不敢行骗。” 说的的豪气冲天,楚染撇撇嘴:“您找到了吗?” “不难找,都是有门路的,一查就能将所有人都找出来。”宁王肯定道,接过婢女递来的百花酿,饮过一口后,就夸道:“酒是不错,谁人酿的?” “陆相。”楚染回答,这是成亲前陆相让人送来的,为讨好她时,花样百出。 酒还未曾入喉,宁王就咽不下去了,将酒搁下,道:“本王让人去查了,小新平若有好酒,记得去给我送些,若是要银子去买也可,本王不小气。” 他还惦记着葡萄酒,楚染算着时辰,潘夫人那里应当有音讯了,她试探道:“王叔要多少?” 海运来往,时间不定,潘夫人带着人走时,说过四五月就回,不敢走的太远,以前去过的地方再走一遭,有人去跟着,路上也不怕了。 二月里走的,都快七月,应当有回信了。 “本王就晓得你有存货,有多少本王要多少,就怕你没有酒。”宁王哈哈一笑,被骗后的郁闷之气也散了不少。 楚染颔首,道:“也可,不过王叔抓到人后记得同我说一声,霍家也走海运的路子,谁敢骗您,您说是吗?” 寻常商户一听宁王,根本没有那个胆子去蒙骗,只有根基深厚的商户才会去做,背后有人支撑着,也不怕宁王找上门。楚染猜测不是霍家,也是郢都城内的世家大户,霍家的嫌疑还是最大的。 宁王也不是酒囊饭袋,听到楚染提醒后,想到郢都城内经商大户,霍家确实是第一,他思忖了会,“正好,本王近日里得空,去看看就是了,先回府去了。” 楚染送他出府门,该说的都已说过了,天大的把柄送到宁王手里,她等着热闹就可。 想起昨日陆相未曾过来,她用过晚膳后,自己从暗道里去相府。 开门的是阿秀,她见到楚染后就想起宁王的话,忙将人迎进来,先道:“陆相在书房,奴去请。” 楚染不想耽误陆相办事,摆摆手:“不用,我等她就是了。” 她抓过花糖就放入嘴里,挑了本地理志就上榻去等人,烛火昏暗,糖吃完后,人就开始犯困,白日里忙着海运之事,未曾睡午觉,过了亥时就有些困了。 她抱着书昏昏欲睡,耳畔响起开门声,她睁了睁眼睛,眼皮灌了铅一般睁不开,迷糊里有人走过来,知是陆相,就没有睁眼。 冰凉的手抚过眉眼,她忍不住动了动,忽而唇上一热。 章节目录 第55章 出息 楚染本以为陆莳不会扰她, 挣扎两下后就醒了,陆莳清冷的面色映入眼帘,她攀着她的肩膀:“你怎么了?” 陆莳不语, 眼中如染冰霜,楚染被她紧紧凝视后就清醒了,自己坐了起来, “陆相,你怎地不说话?” 陆莳与她对望,深埋心底的阴暗情绪涌入, 沉在眼底, 她俯身而坐, 凝视楚染眼中的迷茫,唇角抿出浅淡的弧度。 她淡淡的笑夹杂着苦涩,苍白的指尖抚上楚染的唇角, 轻轻摩挲, 没有向往常那样亲吻, 而是静静望着她。 前世里的噩梦因宁王一句话而揭开,今日里那句话一直在脑海里如暴风雨掠过, 楚染与她, 哪里不好? 屋内烛火氤氲, 显得陆莳面色冰冷而阴暗,楚染彻底清醒了, 摸着她冰冷的手, “陆相、陆相。” 今夜归来的人阴沉而可怖, 楚染感应出情绪有变,她唤着陆莳,直到第三遍才回神。 眼前人眉眼如烟,明颊似玉,唇角处如嫣红如同鲜红透亮的樱桃,引人采撷。 陆莳回神,敛下情绪后勉强回神,失态过后脑海里依旧在上演着前世情景,将潜藏心底的不甘与寂寞全部勾了出来,织就一张网,压制着她无法呼吸。 晕黄的灯火下,迷影重叠,她略有些头疼,无法直视楚染关切的眼神,隆冬冷水,兜头而下。 “今日、今日宁王来相府了。”她的嗓音带着低沉,不似冰却冷如铁,似从幽幽潭底而来。 楚染被她莫名的态度吓得不知所措,“他来做什么,他多半来讨酒喝的。” “他说你我感情不和,不如和离,各自欢喜,免得心生恶念。”陆莳将这几句话记得很清,与前世里楚染同她说的话很像,勾起她对旧日的怨恨。 楚染觉得这话耳熟,极力回想,梦中与陆莳诀别时话语大致相同,她不太在意:“宁王叔听了外面的谣言罢了,陆相多想了?” 陆莳垂首,她便歪了脑袋去看,见她神色不对,摸着她的肩膀宽慰道:“陆相不畏人言,怎地又害怕了,宁王叔被人蒙骗,心中不舒服,火气大了些,莫要在意。时辰不早了,该沐浴安寝。” 她哄着陆莳,没有被影响,太子尚在,她与陆相之间恩爱,和离一事不过是宁王气话罢了。 她推着陆相去沐浴,路过食案时抓起花糖就喂入她口中,接着安慰:“吃颗糖,甜入心坎里就舒服了。” 陆莳静默离开,口中里糖是蜜所熬制的,放入各色花瓣,制成花糖,放入口中确实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