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国舅爷在线阅读 - 第10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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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师爷不是所何承望相貌平平吗?阿雪不也对何承望意兴阑珊?

    可是何承望为什么不喜欢自己摸他的脸呢?

    只是不自信吗?

    他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玩手里的核桃,抛高了再接住,弹到床柱上再接住,最后核桃“喀拉”一声被他单手捏个粉碎,梁玄琛决定不想这个问题了,再想脑仁疼。

    何承望觉察出他的变化,问他是怎么了?两人在一起那么久,很少见梁玄琛这样心事重重的,最近房事少了,连荤笑话也不说了。

    “没什么,只是有一件事情一直想不明白。”

    “什么事?”

    梁玄琛看不见他的脸色,他把脑袋靠过去,靠在常清河胸膛上,听胸腔里“扑通扑通”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在想,你为什么骗我。”

    常清河一惊,忍住推开他的冲动,他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心跳尽量平稳,然而这谈何容易,“我骗你什么了?”

    “前几天晚上,我趁你熟睡的时候,摸过你的脸了。”

    常清河猛地推开了他,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然而为时已晚,他怒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明明长得很好看,为什么说自己丑?”

    梁玄琛重新把手伸出去,盖在常清河胸口,他要听到他的心跳声,来确定他有没有撒谎。

    常清河的心脏在狂跳。

    “你想听实话吗?”常清河问道。

    “我听着,是不是实话,我自己会揣度。”

    “我的相貌好不好,我真的吃不准,不过中人之姿。你十三爷还是三爷的时候,身边的相好换了一茬又一茬,我见过的就有不少,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我觉得你看不上我这样的,也觉得你为着容貌去喜欢别人,心中难免不屑。可是我仍然……忍不住……喜欢你。所以我干脆说自己难看,好断了你的念想。我希望我跟你两情相悦,为的是志趣相投,而非皮相所累。”

    梁玄琛一时有些心虚,若何承望是中人之姿,换成以前,的确可能不会多看人家一眼。

    “不对,阿芜说你长得很好看,玉石铺的掌柜也说你相貌俊朗。”

    “那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了,在他们看来我相貌英俊,跟你过去那些相好比起来,我根本算不得什么。再说了,阿芜才多大,见过几个相貌英俊的男子?她看我年纪轻轻一身戎装的时候,早就分不清美丑了,男子穿千户大人的官袍,有几个是难看的?至于玉石铺那边你花销了多少,人家当然捡你爱听的说了。”

    “那你再让我摸摸看。”梁玄琛不满足地说道。

    “不是摸过了吗,有什么好摸的。”

    “当时心里慌,摸不真切。”梁玄琛的手上移,仔仔细细地摸常清河的脸,常清河怕得几乎要踉跄滚下床去逃走,然而这个时候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赌一赌,任由梁玄琛去摸。

    摸了半天,梁玄琛点点头又摇摇头,摇摇头再点点头,“我觉得你一点也不丑,不仅不丑,简直英俊非凡。”

    常清河干笑两声,“承蒙夸奖,我自己还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有些人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好看不好看,而且你少时也许真的不好看,年岁渐长,长开了,就不一样了。女大十八变你听过吧,男子也是一样。尤其小时候若是被奚落嘲笑过外貌,大了便更加容易唯唯诺诺,没有自信。我那个四弟,我看着他长大的,小时候拖着两条鼻涕,上房揭瓦,顽劣异常,没一个说他好看的。后来跟着我爹南征北战,一到及冠之年,再一身戎装,那真成了百里挑一的好儿郎。他要不是那个相貌,楚家姑娘最后还真不一定点头嫁他,就凭他那个混世魔王的名声!”梁玄琛说到自己的四弟,又开始滔滔不绝。

    “承望,你真的是美男子!”他笃定地说道,在常清河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第59章 皇亲国戚

    常清河最担忧的难关算是度过,按理他可以高枕无忧了,然而事实远非如此,他觉得梁玄琛表面不说,心里应该是起了怀疑,便是心里没有明确的怀疑,至少感觉到了此中蹊跷。那日午后两人登山踏青,走得累了躺在石上稍事歇息,梁玄琛也不知道睡糊涂了还是故意而为之,突然叫了一声:“清河,那日夏英公托梦于我,说你近日功课有所惫懒。”

    常清河悚然一惊,回头看时发现梁玄琛脸上竟还有柔软的笑意。

    说完这句话,梁玄琛自己倒是惊醒了,愕然了许久,有些不知所措。

    常清河试探着问道:“刚刚做梦了?”

    “唔……梦到一个旧相识。”

    “我以为你最该梦到的是顾长风,怎么,这人有何过人之处,竟叫你念念不忘?”

    梁玄琛沉下脸来,“他就是毒瞎我的那个人。”

    尴尬地沉默片刻,常清河立刻道:“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与你何干呢?”梁玄琛发了一阵子呆,又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近日总是梦见他,梦里不是他怎么毒瞎我的经过,反倒是过去我与他相处和睦时的一些琐碎小事。”

    “是他辜负了你,你对他那么好,他却忘恩负义狠心害你。”

    “他是康王麾下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后来我听说康王曾给他毒药,让他来毒死我,而且以他家人的性命相要挟。后来他下不了手,又不得不下手,便换了另一种毒药使我致盲而不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