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农家灾星养成状元狼在线阅读 - (10)拯救

(10)拯救

    人生如寄,何事辛苦怨斜晖。——朱熹

    程溁低头思考了一路,觉得她娘,总算有了生的斗志了,暂时可以把心放肚子里了。想起曾经看到某条新闻,有位得癌症的病人,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活了十几年。但那位查出来得癌症的病人,通过各种治疗却只活了一两年。所以有些时候病人的心态是相当重要的,可不能自己先被自己吓死啊。

    凭着记忆回到小楼,这时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瞪着葡萄似的着眼瞧了又瞧,哇!这哪里是小楼,这明明就像个两层的古风别墅!惊艳了我小心脏啊!坐南朝北,两面水半抱,真真是菡萏池中笑,蜻蜓水上狂。另一面是空地种着树木花草,蝴蝶上下缠绕。

    再远一点就是拱桥连着假山下小瀑布的荷花池,水花飞溅,漫成水雾,居然还有小瀑布,太神奇了。程溁迈着小短腿,绕到瀑布后方,原来有个水车啊!大明的工匠好聪明喲。

    我这辈子,不上辈子除了旅游时,就没来过这么美的地方。不禁想起这是李大乡绅的新宅,这李家也太会享受了。

    这时天已经黑透了,程溁劳心劳力的小身体也已经累的不行了,毕竟才五岁,拖着疲惫的身体,衣服也未脱,爬上床就睡了过去。

    几缕阳光透过窗,照在迷迷糊糊醒来的程溁稚嫩的小脸上,小肥手揉揉还闭着的眼。

    脑子迷迷糊糊的,这是在哪?如此古香古色的。这床不会是真的楠木吧!这是垂花柱式拔步床?和电视是看的好像,脑子慢慢回笼过来,对了!我昨天刚来了大明。

    这才定眼一看,身在的床,犹如房中又套了一座小房屋。拔步床下有地坪,带门栏杆,暗叹这可是地道的“床中床、罩中罩”的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两眼闪着金元宝,道“哇!这床可老贵的了”,又兴奋的用小肥手在拔步床雕花处摸了又摸,瞧了又瞧。

    程溁起身后凭着记忆换了身衣服,洗了把脸,本能的来到梳妆台,哇!金铃铛,金锁,金镯子,金项圈,哇!这都是金子啊!和银行金展的上的作品有一拼,关键这都是纯手工制作啊!闪瞎我的眼。

    口水都快流了一地!心灵手巧的梳了两个花苞头,挑了对金铃铛系上,打开下一层首饰盒,哇!一堆银镯子。随手拿了一对戴上。

    又打开了下一层哇!花钿,好精致,拿了朵梅花滴!贴在两眉正中,又对着铜镜自恋了一会儿,年轻真好,婴儿般娇嫩的皮肤,粉嫩的小红唇,看着自己都想捏捏婴儿肥的小脸。

    程溁自言自语道“哎呦,不能再自恋了,吼吼!都笑的见嘴不见眼了”

    出了小楼,含苞欲放的蓓蕾上,晶莹明亮的露珠闪烁着,显得生气勃勃。

    程溁蹦哒着迈着小断腿,停了下来,对着荷花池一个飞吻,道“啵!哎呦,太美了,吼吼!”

    到了草棚对着毛驴,道“走小毛驴,跟姐遛弯儿去。以后跟姐混有rou吃,不,有草吃,吼吼!”程溁开了草棚的门把驴放了出来,也没装鞍套,因为不会,牵着就走了。

    小小的萝卜头身材牵着小毛驴,走在晨曦下,说不出的和谐。心情大好的程溁,哼哼起了歌谣,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

    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

    不知怎么哗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程溁是一路走走停停,看见美景就感叹一下,小毛驴看见嫩草就吃,程溁这时才想想起来。暗道采野菜没带篮子啊,哎!算了,随便溜溜,以前想旅游没钱又没时间,等到攒够了钱,却发现景点人太多了,没看的了青山绿水,倒是看了人山人海。

    打算找村民们问问这附近都有什么特点。万一再像昨天遇上野猪,那好不容易捡的小命儿,不就玩儿了。

    往人堆凑凑,却发现都在聚精会神的议论,男妓,勾栏院。

    程溁暗道哎呦,这民风够彪悍啊!男男女女都喜欢聊这个话题,我一个现代人听着都觉得尴尬咧!

    算了再往前溜溜吧!也许这只是例外的几个村民。毕竟历史上的大明外儒内法啊!点点头,给自己一个肯定,继续往前走。

    “哎哟,这灾星,可是害人不浅,把自己祖父克死了。”“这灾星在在他娘肚子里就把他娘克死了”“哎呦这灾星可是不孝”“”,“”。

    程溁牵着小毛驴吃草,其实耳朵可竖着了,听得七七八八,把这灾星在心里勾画了一番。

    暗道可怜的娃,从出生娘就死了。村里人不待见,吃过狼奶。他爹娶了后娘,也就有了后爹了,一直蹉跎。和祖父一起长,祖父死了,他被家里卖了当。

    别说什么克不克死的,现代端午节出生的娃儿多了去了。人家端午节出生的娃儿父母也疼爱的很,再说端午节还能放三天假呢!

    程溁小声的嘀咕,道“哎!没文化真可怕”还是绕开吧,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人单力薄虽然帮不了那可怜的娃,也没办法改变这封建迷信的观念,但是姐不想和这样的人说话。

    扭着小屁股,牵着小毛驴跟着感觉,顺着这条乡间的小路走下去,心情也不像刚出来那么美丽了,歌谣也不哼哼了!有些同情那可怜的娃儿,但自己却无能为力。

    忽然发现人越来越多,往一个方向跑去,好奇心驱使着程溁牵着小毛驴跟了上去。

    “快看,那就是八坡村!”

    “今天有人要把灾星卖了去做男妓,咱有凑合热闹”

    “那就是谢家的宅子”

    “那大汉就是买家”

    “这院子挺宽敞的啊,这样的院子,还至于卖儿子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程溁牵着小毛驴努力挤了进去,就见两个身上刺着猛虎的壮汉。光着半个肩,估计是刻意把刺青露出来的震慑众人的。

    谢家全家人都到齐了,院子里外也全站满了来自附近各村的村民。

    一个农民打扮,三十岁左右的壮汉,单手提着一个身上沾满泥土,草屑,血迹斑斑的少年的丢到地上,开口道“这就是我儿子,今年九岁,开个价吧”说这话的不是谢父,又是谁。

    刺上山虎黑脸大汉,嫌弃语气,道“这就是你要卖的货,还能活吗?这脸都看不清长相,我们可只要上好货色。”

    谢父陪着笑脸,道“这孩子长的眉清目秀,她娘当年可是村里第一美人,这灾,孩子长的像他娘”

    刺下山虎的红脸壮汉,道“我们哥俩来都来了,怎么也不能空手回去,二两银子,爷把货提走。”

    谢父有些着急,道“二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一个女娃儿卖了做丫鬟,还要七八两,男娃要十两了银子了,你这贱籍的才给我二两。”

    刺上山虎黑脸大汉,道“呵呵!你家的货色,这个价位都不值,爷买来还要给治病,活不活的cd不好说,给二两不过是我们兄弟不愿意空手回去”

    刺下山虎的红脸壮汉,道“都不动了,别死了吧”

    谢父踢了谢迁一脚,大喝道“别装死”

    谢迁依旧没有反应。

    边亚煵暗自高兴灾星你真正的地狱般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边亚煵使个眼神给谢迦。

    谢迦心领神会,微微点头,退了出去。

    片刻后,谢迦打了一盆井水过来,道“爹!我给六哥打了一盆水,给六哥洗洗脸。”

    谢父端起盆,“哗哗,”直接把冰冷的井水泼在谢迁脸上,身上。谢父泼完后,又踢了地上的谢迁一脚,道“谢迁醒醒”

    谢迁睁开昏暗的双眼,虽然晕了过去,可他都听见了,根本没有一丝人情的谢父,还有恨毒了他的谢迦。

    顺着人群绝望的望着这群没有人性,又幸灾乐祸的村民们,他恨,恨这个村子。

    谢迁余光不经意一撇,看见角落里有一只小毛驴吃着草,顺着往下,身穿桃红色锦缎,长的娇俏可爱的小脸,正含着泪担忧的看着他,和他视线对上,还大方冲他点点头,这是昨天野猪岭外遇见的小姑娘。谢迁眼神依旧没有波澜,他不过是被上天抛弃的人,没有任何人会帮他谢迁。

    等到那盆井水把那可怜的娃,脸上的泥土混着血迹冲干净,程溁发现那个可怜的灾星就是昨天在山林里,从野猪嘴下救了自己的谢家少年。眼睛却从昨天波澜不惊的眼神,变得绝望,还有谢家少年那身伤,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他那父亲把他当畜牲一样捆绑着,就那样随意丢在地上。还有他的家人或幸灾乐祸,或暗自嫌弃,或贪婪的眼神。周围村民们也没有同情的,程溁才深切的体会到,这就是封建社会啊!

    偷偷同情的程溁,再也忍不住了,暗道我程溁要救他,谢家小少年你再忍忍,等到你那禽兽爹和壮汉谈好了价钱,签了卖身契,你就自由了。之后我再把你赎出来,你就再也不用被可恶的谢家束缚啦!

    一番讨价还价后,刺下山虎的红脸壮汉,摇着头,道“这银子不能再多了,五两一口价。”

    刺上山虎黑脸大汉,道“我们回去还要请大夫,开药呐,而且这货名声可不好,十里八村除了我们可没人敢买”

    马桂花嘲笑着道“是啊!除了这家的确也没人敢买这灾星。”

    边石榴幸灾乐祸,道“毕竟这灾星眼看着就是个不中用的了。”

    王来睇歪着嘴冷笑,道“还以为卖个能值不少钱了,这才五两,还没有个丫头钱多呢!”

    赵谷香咂咂嘴,道“咂咂!你也不看看现在灾星是什么样子。谢家人给洗干净了,也有卖相啊,哪有生意不看皮相的,买个菜不还要先挑水灵新鲜的买啦!”

    牛招娣点头赞同,道“还是谷香姐聪慧,这谢家人是一代不如一代”

    王铁嘴捂着嘴,低声道“这谢老爷子没了,这谢家人各怀心思,以后谢家迟早改姓边”

    谢父也觉得低于预估,但不愿意被这么多人围着看热闹,还是快点把这灾星卖了的好,于是点点头道“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两个壮汉互相点了点头,道“好,成交”

    热闹结束,村民散去。

    边亚煵在旁边看着,没有说话,虽然银子少了点。但至少把灾星卖去了腌臜地界儿,解了心头之恨。“哼!”轻哼了一声尾随谢家人进了谢家大院。

    程溁看着他们把谢家少年像货物一样买卖后,就牵着小毛驴挤出了看热闹人群,在八坡村村口的路边上等着。

    等了将近小半个时辰,这时村民已经散干净了,一辆骡车驶入这条小村路,骡车上的少年依旧反绑着双手,除了眨着的双眼,没有一个部位能证明他还活着的。

    小姑娘牵着小毛驴挡在路中间,挺直了腰,行了个礼,道“两位大叔请等一下,在下伏虎村,程举人程勤家独女程溁上前拜会!”

    两位大汉本来想上前呵斥这小破孩。但是看见这穿着打扮很是富贵,举止有礼,说话也是很有家教。再一听伏虎村程举人家,那不是和县丞大人要好的同窗吗!立刻不敢小觑了,别看他们四肢发达,但是脑子也很灵活,知道什么人不能得罪。

    刺下山虎的红脸壮汉笑着,道“小娃,说来听听”

    程溁取下头上一对金铃,手上一双银镯,颈上金项圈,稚嫩小脸满是认真,直接了当,道“这金铃价值十两银子以上,这对银镯上面还镶嵌着玉石,价值十两银子以上,金项圈坠着珍珠八十两银子以上,加起来共足足一百两,想向两位大叔换个人情。把您车上的谢家少年让给我。”

    谢迁暗淡的眼神,不可置信的表达着疑惑,暗道这程家小姑娘居然愿意帮我,她难道不知道我是灾星?是有霉气,棺材子?不!程小姑娘刚才就在谢家,她都听见了,她都知道的,可是她却愿意帮我赎身,谢迁眼睛里多了一丝期许。

    刺下山虎的红脸壮汉笑容满面,道“刚才在谢家我们兄弟两人,就注意到你了,俊俏的小娃还牵着小毛驴儿非常的有特点,为什么当时不出价给谢家呢。”

    程溁语气郑重,背着一双小肥手,道“我想两位大叔早已经看出来了。谢家人并分善类,不是好相与的。就像吸血的蚂蝗,贪心不足,不如两位大叔看着就是大气的爽快人,所以我才向两位大叔来换这谢家少年。”

    刺上山虎黑脸大汉打趣,道“那小娃你又为何?不在村里就直接和我俩人交易呢?为何要来这村外小路无人之处,也不怕我们兄弟俩把你也一起拐卖了吗?”

    程溁先把话在心里转了个弯,道“两位大叔是聪明人,也是生意人,自然会守信。程溁无需担心,再则,我父亲知道我今天来这八坡村,迟些回家,自会来接我,所以我更是无需担心。”是啊!这是无人之处,万一你俩把我也一起卖了咋办?接着扯亲爹大旗。这种地头蛇最是聪明,也更会审时度势。

    刺下山虎的红脸壮汉,道“这样的话,我们兄弟俩可就占了大便宜了。你程家不会找我二人麻烦吗?”

    程溁明白,这就是同意了,只不过有些后顾之忧,紧随着道“和大叔你直说吧!这谢家小少年和我程家有莫大的渊源。家父也只会称赞大叔您两位仁义。”程溁暗道不是和程家的渊源,呵呵,是和我程溁的。说着便把今早才新戴上,还没得意够的首饰双手送了上去。

    刺上山虎黑脸大汉也双手接下,虽然疑惑但也不好再问这小破娃,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我们兄弟两个也不是不懂规矩的人。程家的面子自是要给的。”

    刺下山虎的红脸壮汉拿着金项圈端详着,道“仅这个金项圈就不止一百两,是我俩兄弟俩赚到了。这个人情我兄弟二人收了,下次有需要,记得找我们兄弟帮忙。”说着便把怀里的卖身契递给了程溁。

    程溁还没见过古代的卖身契了,仔细瞧了瞧,道“怎么没有官印呢。”

    刺上山虎黑脸大汉,道“这官印自是等我俩回了县里才盖的,现在自然没有”

    程溁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是我孤陋寡闻了。这是不是代表着,现在并没有由官府备案,自然不用赎回,等后程续。”

    刺下山虎的红脸壮汉,微笑道“自然。”

    程溁有些为难,rou质的小圆脸皱褶眉,道“麻烦大叔了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大叔见多识广,可不可以帮我找个大夫,要附近医德最好的,让大夫去伏虎村程家。”

    说着程溁便解开谢家少年的绳子,但谢家少年早已四肢麻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程溁表情十分郑重,接着道“大叔帮我扶着谢家少年,驮我的小毛驴背上,我要尽快带他回家,先洗漱一下,之后赶紧看大夫,他这伤有些严重,麻烦大叔了。”

    程溁心里暗道多收了我这么多银子,还不帮我服务一下,再说这地头蛇消息最灵通,谁家丢了几只鸡都知道,两人还有骡车,让他俩找大夫最是方便。

    程溁牵着小毛驴,稳稳驮着谢迁,按照谢迁指的路,走了人少又近的小路,很快就到了程宅。

    程溁把谢迁安排在小楼的第一层,虽然没有拔步床,但是有个楠木懒床,上面还有厚厚的软垫。

    让厨房苏嬷嬷烧了开水,送进小楼。

    程溁这才打亮谢家少年这一身伤,全身都没有一块好地方,满是伤痕,正在流血的,结疤的,青青紫紫的。暗道这伤要是在自己身上,估计我会想死一死,回炉重造。

    程溁含泪凝噎,道“这是谁给你绑的,手脚都快废了,可是你父亲?”

    谢迁刚有暖色的眼神,骤然变冷,泯着嘴艰难的点点头。

    程溁暗道这是后爹吧!赶紧安慰可怜的娃,道“你已经自由了,这是卖身契,你有了这张纸,以后谢家人就都和你没关系了,而且官府还没有备案,以后也不会影响到你的,安心住在我这里,放心吧!”说着便把卖身契仔细折好,放进自己绣着菡萏蜻蜓的小荷包里,压在了谢迁枕头下。

    接着又把沾湿的布巾递给谢迁,谢迁伸了手却没有力气握住,布巾掉到地上。

    谢迁,道“见谅,我使不出力气。”顿了顿,又道“还有今天的银子,以后我会还你的。”

    程溁笑着,赶紧挥着小肥手,道“不用,不用,你昨天还救了我的小命呢!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呵呵!我给你擦洗吧!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谢迁暗道这程小姑娘笑着可真好看,葡萄似的圆眼弯弯像月牙,额间的红梅花钿衬托的像菩萨坐下童女,白白嫩嫩婴儿肥的小脸像剥了壳的的鸡蛋,樱桃似的小口一张一合,亲切和善,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