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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羽维持住该有的神色,双雪寒讽完,岑羽清淡的口吻回:“我只是想见见他。” ——双雪寒或许可以替他约见到不拒山后宫里的江雾轻。 双雪寒又笑了:“见他?呵,那真是抱歉了,或者我应该恭喜你?” 岑羽故意皱眉,等着他继续说。 双雪寒又逼近了半寸,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江雾轻这三个字,早从天界消失了。别说你,我都几百年没再见过他了。” 岑羽反应过来:“你不知道他在哪儿?” 也联系不上、约不到人? 双雪寒还在冷笑:“我为什么要知道?他早就不见了。也许做错什么事,悄无声息地被贬了,也许哪日倒霉,被这天上豢养的神兽意外吞了,谁知道。你……” 岑羽确认双雪寒是真的不清楚江雾轻在哪儿,做戏的神色一收,点点头,扭脖子冲外,扬声:“小周!送客!” 掌事堂的门一下被推开。 岑羽脚步轻快地走回桌后,还给自己斟了盏茶,抬抬眼,提醒门外道:“哦,这位口述的小作文是段大长篇了,内容丰富,口述时的情感也非常到位,辛苦他了。两壶酒怕是不够。” 小周殿官拱手:“明白,我另取几壶给他捎上。” ??? 双雪寒一脸茫然。 小周殿官看向他,伸手示意了一个“请吧”。 双雪寒眼睛瞪得铜铃大,扭头看岑羽。 岑羽喝着茶,神色清朗,眸光明亮,冲他泰然地摆摆手,好走,再会。 双雪寒一面不明所以,一面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套路了,他喝道:“你什么意思?!” 岑羽耸了耸肩:我就打听个人,你自己入戏太深、过分真情实感。 双雪寒还要再说什么,早已被小周殿官架住胳膊带出了门,还冲他无比客气地笑说:“好走啊,好走。” “酒备好了,一点薄礼,千万别客气。” 双雪寒:“!!!” 谁跟你们客气了!你们…… 小周殿官带着人走远:“是太久没和我们殿主见面,叙旧叙得太激动了?理解,理解。” 双雪寒扭头:什么理解!?你们这是诓骗,欺诈! 小周殿官一把拉住人,微笑着拖走:“这边~” 岑羽在堂内靠着椅背喝着茶,心底轻叹:江雾轻啊~人不好找啊~更不好见啊~难啊~ 看来还是得想办法亲自跑一趟不拒山。 转头见了朔悦,岑羽同他聊起,又提到双雪寒说的那些。 朔悦差点把喝进嘴里的茶吐回茶碗,要吐不吐之间就着半口空气咽下,差点把自己噎死,还打了个空嗝。 嗝完,朔悦对着岑羽震惊道:“我当那个江雾轻为了富贵荣华才无情无义地舍弃你,原来还有这么一段?” 在天上偷摸送丹给凡间的恋人续命? 岑羽想说未必,双雪寒说的那些,亦有很多是他自己猜测的。 朔悦自顾道:“这就复杂了。他是去不拒山之前给你药丹的,还是去之后?他不会是为了助你永寿、容颜不老,特意拿自己去跟白虎神交换的药丹吧?” 换岑羽差点被茶水噎死。 朔悦戏本看多了,脑海中已经有了一出多人多角狗血恋,还对岑羽道:“或许他去到不拒山,也在日日夜夜地思念你。同白虎神,不过是逢场作戏。” 岑羽:“……” 朔悦:“如今你飞升了,他可能还不知道。待你再见他,或许就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岑羽:“……” 朔悦:“若是这时候,白虎神现身,不仅要他的身,还要他的心。” 再外加一个拖家带崽、对岑羽深情蜜意到挪树上天的龙神…… 岑羽:“……” 朔悦:届时不知他殿里的那些瓜子够不够,能不能撑完全场的狗血大戏。 岑羽:这里面要不是有他自己,他都想坐下来吃瓜了。 脑补结束,朔悦想起什么:“对了,你那些什么小作文,帝君没看过吧?” 岑羽:“这也没什么不能看的。” 不过提及老相好的那一份,沧沉因为不在,刚好没看到。 朔悦随口道:“你从玉露台来我殿里,我也才看完龙崽回来。我走之前帝君不在幽明殿,到我走时也未回来,他现下在哪儿?” 岑羽:? 在玉露台。 不久前才隐了身形,靠在掌事堂的榻上,默不作声地目睹了岑羽与双雪寒的双人现场。 待双雪寒被拉走,岑羽喝完茶离开后,又把那丢在桌上的提及老相好的小作文拿起来,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扫过。 没一会儿,“送”完双雪寒的小周殿官折回掌事堂,原本只是来送账本,顺便给他家殿主收拾下桌子,然而一进门…… 小周:“帝、帝君?” 同一时间,岑羽刚到人籍殿,被朔悦询问帝君在哪儿。 岑羽正要说他不知道。 耳边响起小周殿官的传音:“帝君来了。” 岑羽哦道:“我桌上的茶凉了,你给他重新泡一壶,我等会儿就回……” 小周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像是咬着牙含着舌头在哪里偷偷说话:“桌上的那篇东西,帝君看到了。” 有老相好这件事,沧沉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