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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端上笔墨纸砚的师弟们:“啊?写、写……”写岑师兄以前的事? 岑羽从容道:“在仙府时没见过我、不认识我都没关系,挑你们听说过的写。” 师弟们握着笔,满脸茫然。 跟过来的小周殿官也很茫然。 这是做什么? 师弟们艰难地写完了。 岑羽拿过一看,什么“听闻师兄品行高洁,剑术高超”,什么“听说师兄府外游历时斩恶除魔,救人水火”…… 尽是赞誉、好话。 小周殿官悟了:这要么是殿主心血来潮想听点好听的,要么是殿主如今登上高位,想借此在同门面前一雪前耻。 岑羽则淡定地看完这两页纸的废话,转手递给小周:“两位‘师弟’远道而来,也不能叫他们空手回去。” 让人去取酒过来,当伴手礼给他们带走。 又吩咐小周殿官:“以后再有我什么同门来,也不用特意跟我说了,一律笔墨纸砚伺候。若是有人写的多,走的时候多给他两壶酒。” 岑羽:“哦,对了,笔上下点小术法,让他们写真话,别为了拍马就吹嘘瞎写。” 小周殿官沉吟:“那万一写的东西都是不怎么好的……哦,我是说有些人道听途说来的,未必是什么好话……” 岑羽心道无所谓,他本来也只是想顺便打听打听。 真假也好,空xue来风也罢,有总比没有好。 小周殿官:那就在笔上下个知无不言的小术法,知道什么写什么,写完一杯茶、两壶好酒,送客。 岑羽点头赞许:甚好。 于是后面几日,岑羽来玉露台,除了看生意看账本,就是看那些造访的同门们的“小作文”。 小作文一篇又一篇,一页又一页,写尽了这些人在仙府时看到的、知道的、听说的与岑羽有关的事。 其中不乏各种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道听途说。 岑羽一篇篇小作文翻过去,有用的内容很少,鸡零狗碎的日常倒是一堆。 竟然有人写:修习中偶遇疑难、无法突破,被师父责骂,夜不能寐,去后山散心,于皑皑雪影中窥见一人,长身白衣,雪肤俊颜,见之心动。 另一人写:岑羽晚我两年入门,我初才摸到修炼的门槛,他早已金丹后期,狗逼必是用药! 还有人写:听闻岑羽师兄年少时做错事,被罚去后厨喂猪,别人喂,喂之前三头,喂完三头,他喂,喂之前三头,喂完剩一头,后厨长问另两头何处,答:烤了吃了。 岑羽:哈哈哈哈。 这日,沧沉不在,岑羽独坐堂中,展开一页小作文。 上面有一段写着:双师兄某日醉酒后同我说过,岑羽被剖丹后,之所以活了近千年,是因这天上有一位他的旧识老相好。 那老相好瞒着天道君威,无视法条,悄悄为他送丹送药,才令他得以永驻容颜、岁月不老。 岑羽一顿,把这段又看了一遍,当即招来小周,问今日造访的有谁,这篇是谁写的。 小周殿官报上了名讳、职务。 岑羽:“拜个贴,请他带上他的这位双师兄,一起过来喝茶叙旧。” 于是很快,岑羽见到了那篇小作文上的双师兄。 师兄姓双、名雪寒,是岑羽正儿八经的同届同窗。 就是来的不情不愿,知道他认识的那位同门师弟非但偷偷来玉露台跟岑羽拉关系,还写了那样一篇知无不言的小作文,气得脸都绿了。 岑羽拎着那篇小作文当面问双雪寒,套话道:“我怎么不知道是有人给我送丹,我才多活了这么些年。” 双雪寒的神色比他的名字还冷,不说话,只拿一双厌恶的眼睛瞪着岑羽。 掌事堂里就他们,岑羽想从这人嘴里挖点东西,还不想多废时间,自然没多客气:“说话。你不说,明日我便让殿官去将你的执事牌挪来玉露台,以后你就在我玉露台当差。” 瞪眼是吧?以后可以天天对着他瞪。 双雪寒显然不想日日和岑羽相对,被威胁了,恨恨道:“你我心知肚明,除了他,还能有谁?” 又一脸“我不怕你”的凶样,逼近到岑羽眼前,低声道:“这世上怕也只有他死脑筋,飞升了都还惦记你,时时刻刻想着要如何助你重修大道、飞升上天。” 岑羽故意露出淡漠的神色,继续套路。 双雪寒果然被激,气恼道:“我最讨厌的,便是你这副‘多说无益、不欲多言’的清高!” 他以前便觉得岑羽是假清高,如今果然验证了——不是假清高,他攀什么龙神? “你连内丹都没了,不是有人助你,你才能活这么久?”连原来的老宗主都活不过他!更合论容颜永驻!? 双雪寒冷讽道:“不承认?哦,你如今攀上高枝了,就把过往前尘一笔勾销了?” 岑羽觉得话套得差不多了,双雪寒的情绪积累到这里也足够了,可以再接着下饵了。 他故作清高道:“江雾轻在哪儿?” 双雪寒哈一声,好笑道:“被我说了你就想起来了?你现在要见他了?” “准备拿你在龙神这里得到的,还他从前对你的情意了?” 岑羽心道:这话就把人物关系搞得太复杂了。 你想三角就三角?问过人龙神吗? 但套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