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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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城内有一处罕见的空地,这里据说是曾经皇帝巡游时,连夜拆了几家布铺在此处搭起的临时戏台,当时连着唱了几天,将荣城最有名气的曲子剧目都唱遍了。 往后举办何种大事都在此处,沾光。 此时城主已经早早命人搭起了台子,围着台子设了座椅,一层一层往高了搭,数根红黑鳞纹幡旗高高飘着,上书“武林大会”,似乎为了喜庆,还拉着线挂了小彩旗。 场地有两处入口,两人收贴,两人报名,两人引路。说得上名号的门派,什么玄冥观、朱雀门、点金阁都安置了专属的区域,没有门派的都聚在一处。 场内也并不只有参加比武的人。武林大会四年一届,每一届都会请一些实力高强抑或背景高深的人坐镇,也会给参会的人多派发些请帖,方便带上亲属。 此刻场内已经来了许多人,奇装异服的有,遮得什么也看不见的有,长得奇怪的也有,都挤入场内闹闹哄哄的叙旧或是聊天打趣。 报名人带着内力,每个人都用力拉长了嗓子喊: “玉剑宗三人!请入场!!” “八泰拳派一人!请入场!!” “五蕴伏羲会五人!请入场!!” 一只干净宽大的手从袖中伸出,指骨突出,指节修长,是常年习武的手,手上执着烫金的玄色请帖。收贴之人一看请帖上的金纹也是一愣,抬头看见一张温润俊雅的脸,正微笑着。 报名的人双手接下玄金贴,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喊:“赵家三人!!!!请入场!!!” 场内稍稍安静了一些,城主和盟主本在交谈,听闻后都起身亲自去迎。 赵湛博入场了。 早已经入场的银蝎坐在他万毒教的地盘,教众打扇扇风,而华冬寅独自坐在苦松山地盘。苦松山在荣城西南五十里外,山上只住鬼医和他的弟子,世代只招一个弟子,而且只选无父无母的孤儿,入山就与外界隔绝,出师才可下山。 鬼医只是初代占山的医师得来的名誉,世代继承。 此时两人听到赵家,都转头望向入口。 武林盟主已有六十来岁,城主也近五十,和三十来岁的赵湛博站在一排,赵湛博夹在中间,三人边走边说,都谈得非常愉快的样子。赵惊鹊和一个侍从则已经就座了。 赵家的座位就挨在盟主和城主旁,直面比武台,不仅地势高视野好,甚至还建了棚子遮阳。 正说话间,报名的人又陆续喊几个名,接下来有一个很是突兀,格外响亮: “苦松山——!!” 这声一出,大家伙立刻试探性地往华冬寅那边望,这,难道是鬼医找了弟子? 饶是带着人皮面具,华冬寅也禁不住脸红了些许。 他只给过一个人请帖,必定是鹤迎来了。 但没想到报名的人喘了口气还在喊:“赵家——!万毒教——!两位请入场!!” 场内哗然。 赵惊鹊喜道:“季问!肯定是鹤迎来了!” 高大沉默的侍卫点点头。 银蝎眼神犀利地盯着门口,赵湛博已然落座,此时也也停下了话头。 鹤迎带着三张请帖过来的,一张玄金,一张紫,一张黑。以防万一。 收贴的人哑然,半晌才道:“这位爷您这是哪家的呀?”玄金贴是赵家,紫贴是万毒教,黑贴是鬼医,这人一下拿出三张。 后面排着队入场的人好奇一看,立刻嘀嘀咕咕起来。 鹤迎带着来枫迎一同来的,来枫迎还是戴着黑纱斗笠,但在一众奇形怪状的人中并不突兀。 鹤迎只侧头关心弟弟奔波累不累,随意道:“随便喊就是。” 收贴人见他如此轻松写意,再看身后那位不见真容的人,手一抖,还以为遇上什么大人物了,连忙找到三家,郑重地在名单给赵家万毒和鬼医都勾上一道,又双手递给报名人。 报名人抖着手接过,清了清嗓子,格外响亮地喊:“苦雀山——赵家——万毒教两位!!请入场!” 现下所有难处到了引路人这儿,他僵着脸,硬着头皮问:“爷,您想坐哪?” 鹤迎正思索,来枫迎一把矜骄傲慢的嗓子慢悠悠说:“苦松山。” 这人高兴地应了声,快步走着。 鹤迎倒是意外地看了弟弟一眼,没说什么。 鹤迎一入场,一抬头,便是一众奇形怪状的人炯炯有神的目光,齐刷刷盯着他和弟弟。 鹤迎看了看自己,着装并未有何不妥,难道,是太正经了?江湖人喜欢花里胡哨的? 他连武功都是初步接触,华冬寅只来得及教些基础功法。因此他实在不懂江湖,连话本都没看过几本。 不过鹤迎想起华冬寅似乎使扇,曾经在他面前使了一套身法,并未带武器,但看那手势是握扇,鹤迎看了只觉得在跳舞而不是练武。身姿俊逸,赏心悦目。 这么想着,众目睽睽之下,引路人就引着鹤迎和来枫迎到了华冬寅这处。 众人看了又看这两个人,三家门客,不是高手就是大师,可是也没看出什么别的来,只觉得这两人好似一点内力也无,内心又疑惑又苦闷。 赵湛博只看了一眼,垂眸喝茶,放在膝上的手轻轻动了动。 银蝎则是愤懑坐下,手指敲在银制面具上,发出单调无聊的响声。 华冬寅站起身来,视线不自然地扫了扫来枫迎,对两人说:“快坐。” 来枫迎入座时路过华冬寅身边,说了句:“鬼医近来身体可好?莫过于cao劳。”那语气讥讽万分,似乎还有些咬牙切齿。 华冬寅眼神复杂地回头看他,他已然落座身旁。 来枫迎坐在了他和鹤迎之间,坐的笔直。 来枫迎是故意的。 他早在之前一下便听出了华冬寅的声音,而且,鬼医这一身份也显眼的很。 只是他倒谈不上恨华冬寅,若不是华冬寅,他也不会遇到哥哥。但是他知道哥哥近来回家,身上会多出些情爱痕迹,有时三四天添些,有时一两天就有新的。 他夜里想做时怕哥哥受不住,只能借着哥哥紧绷舒服的肌肤自渎一番,每当此时他心里就会将华冬寅恨得牙痒痒。 实际上,鹤迎自从同来枫迎发生床笫之欢后,并没有在来枫迎面前刻意掩盖过身体上的痕迹,光着身子在院子里洗澡,光着上身上床睡觉。 鹤迎在荣城三里村长大,荣城风情就是热情开放,三里村也不例外,村内年轻人都是大胆求爱,从不忌惮追求rou体上的情情爱爱,从不扭扭捏捏,女子泼辣大胆,男子爽朗豪迈,有时候村里妇人勾搭上谁家汉子,丈夫约出来打一架也就完事了。 鹤迎会觉得有些羞耻,但都已经这种地步,再不因此感到纠结,何况两厢情愿,他从来没有许诺什么,也没有回应什么,只是躺下,接纳,然后穿好衣服离开,做自己该做的事。 他一向觉得,事已至此不必多言,克服道德上的愧疚感,在泄欲这方面,看弟弟也就和其他男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来枫迎总会说些让他耳热的话,让他怀疑枫迎太久没和女人接触魔怔了。 这同样不影响他娶妻,如果结婚洞房后,他就只认真待一人,绝不再同妻子以外之人做这事。 但还未想到往后的事,鹤迎就觉得后腰一阵发酸,心中妻子的形象还未想起就烟消云散。 武林大会第一天,礼炮齐鸣,敲锣打鼓地开始了。 现任——即将变成前任——武林盟主精神矍铄,上台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大段,内力深厚,声音洪亮仿佛响在耳边。每次盟主都把内力浪费在这种地方上。 江湖众人已然习惯,也用内力裹住耳朵,依旧倒头大睡。 “——老夫就不多言了,祝后生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在此次大会上大展拳脚!” 话音刚落哐哐锵锵地敲锣打鼓,来枫迎随着众人猛一下惊醒。再看台上,少林寺的老方丈又开始说话,宣读规则,这下又是一阵哈欠声。 老方丈带着小光头们是来当护卫的,少林寺向来不允许参与武林大会,但很乐意在这类场合抛头露面。如果有人耍赖抑或舞弊,就会被人十八铜人直接扔出去,记录在册,往后一届也不许参加。 这些都是华冬寅同鹤迎讲的。 隔着一个睡得东倒西歪的来枫迎讲的。 鹤迎目光炯炯地盯着高台侧方,那十八个纹丝不动的身体健壮面容坚毅的少林弟子。比起乱糟糟一群奇形怪状的人,他这才感受到一丝让人热血沸腾的江湖气息。 等说到已经有人打起了鼾声,老方丈用沙哑苍老的嗓音慢悠悠道:“那老朽宣布,武林大会,正式开始——” 一方高台划分四地,即将爆发整整一天的激烈打斗。最后站在比武台上的四人,武力高强足以服众。再从这四人中,比较品行、阅历、身份地位等等,选出最适合的那一位,作为武林盟主。 众人的欢呼中,银蝎踹翻椅子,一跃而起,稳稳落在了台子上,他的武器竟也是鞭,只不过是软鞭,正一下一下抽着台面,发出划破空气的脆响。他是第一个,代表万毒教出战。 银蝎眼神热辣地扫视底下,等对手上来。 武林盟主道:“万毒教银蝎对玄冥观清江法师——” 只见得一袭青衣从人群中跃出,转眼轻飘飘地落在了银蝎面前,轻盈似风,迅捷如兔,腰肢曼妙,侧颜温婉。背上背着木剑,肘上挽着拂尘。 是个女子。柔柔一礼,道:“多多指教。”声音清澈柔美。 鹤迎有些意外。 华冬寅避开碍眼的来枫迎,为鹤迎解释道:“玄冥观、万毒教、苦松山、朱雀门、点金阁,是江湖五大门派,大多是历来武林盟主的娘家,”华冬寅没说,除了苦松山,“玄冥观是个只收女子的道观。每年都能打趴下一批瞧不起人的泼皮,那边的青衣医者都是玄冥观教出的女居士。” 这边说着,那边银蝎也抱拳回了一礼。 方丈敲了敲锣,咣一声,仿若重重响在人胸膛,震颤心室。 第一场就在这厚重的锣声中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