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状元及第
初春时节,长安城的柳絮宛若洁白的绒毛飘荡在街头,纷纷扬扬。视野间的朦胧似身处状元郎的梦境,那般迷离,那般旖旎。 俗话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寒窗苦读一朝题名金榜时,锣鼓仪仗排列前行,俊逸风流的状元郎帽插金花,十字披红,手握马鞭高坐于金鞍红鬃马之上,大吹大擂间跨马从长安街游行至观音庙、关帝庙行香拜祭。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遍长安花。 他一身状元大红袍,头戴金花乌纱帽,脚踩云纹官靴,何等的意气风发! 然而世事无常,谁能料到那雁塔题名,才貌卓越的状元郎却生了怪病,不知何时,曾大摆琼林宴,戏声缭绕多夜的状元府刹那门可罗雀。 坊间谣传状元郎惹怒了文曲星,才遭了此灾,又言状元郎负了痴心女,被那女鬼缠身命不久矣......外人对此众说纷纭,却无人知晓状元郎到底得了什么病,只知道是个怪病。 天子惜才,一个接一个的御医来回于状元府,却皆是抓耳挠腮,摇头叹息,一派束手无策之状。 这病说是怪病,却无人见得,状元郎更是日日红光满面,行事做派皆无一丝过错,但这病若说是没病,状元府的奴仆却半夜听得屋内状元郎在睡梦中痛苦吟声,似噩梦缠身,夜夜不得安生。 入夜,明月高挂枝头,清冷的月光洒落在枝丫,在纸窗外描绘出摇曳的黑影。 院中寂静无声,听不到一丝的虫鸣风声,仿若陷入了死寂。 直至一阵阴风吹开了闭阖的纸窗,攀爬的枝影破碎,朦胧的月光倾洒在屋内。状元郎床边落下的床幔上映照出了一道人影,影影绰绰,不似实物。 ‘曦之........曦之.......’ 似男又似女的诡秘声一遍遍偏执的呼喊着状元郎的字,好像只会这么一句‘曦之’。 “唔呃~” 双眼闭合,深陷在睡梦中的状元郎听不见这一声声的呼唤,也见不到这鬼魅魍魉的黑影,床幔后的他面色潮红,蜜汗遍布额前打湿了鬓角的青丝,蜿蜒絮乱的黑发贴在脸侧,为这俊朗春色的面容勾勒出几丝的柔媚诱态。 情色妩媚的神态不似庙堂天子前意气轩昂、踌躇壮志的状元英才。 飞扬入鬓的俊眉紧蹙,贝齿轻咬殷红的下唇,像是在艰难的忍耐着什么,鼻间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膛起伏不定,渗出的细汗顺着脸颊滑落修长的脖颈,留下欲色性感的水痕,似在引诱着外人去浅尝舔舐那抹甘甜。 “呃哈~” 隐忍的呻吟溢出唇间,一抹冰凉的似是冷到骨血的亲吻落在脖颈前,滑腻的异物舔舐过状元郎滑动的敏感喉咙,那怪异渗人的触碰刺激的他身体忍不住的微颤,下意识低吟的扬起修长的脖颈,微张的红唇中抑制不住的传出难耐的喘息声。 空无一人的床笫间,状元郎却像是被什么鬼魅压上了身,洁白的亵衣松散凌乱的搭在肩头,裸露出雪白剔透的胸膛,和半边圆润淡粉的诱人肩背。衣衫半遮半掩下,隐约可见那无暇雪肤下两抹情色美丽的殷红。 “哈啊.......呃......不要呃~” 似撒娇又似求饶的呻吟无意识的从状元郎的唇中脱口而出,细碎的吟声染上了情欲的慵懒。 葱白如玉的手指拽紧地下的床单,身体在欲望的折磨下寻求甘泉般下意识的蹭动,本就松散的衣衫更是敞开了许多,一股阴凉的气息在那雪色间的殷红乳尖上徘徊,跟着顺着平坦精瘦的腰腹而去,直钻入亵裤之中。 “啊啊啊啊——” 仿佛被冰冷的唇瓣亲吻过肿胀炙热的白嫩茎体,瞬间的冰火交加刺激的状元郎失态狼狈的高声yin叫出来,修长的双腿下意识抗拒的夹紧那抹气息,却依然拦不住体内不断潮涌的情欲快感,高潮的急促吟声下欲望瞬间的喷涌而出,状元郎的胯间早已狼藉的潮湿一片。 而此时的状元郎却依然迷失在睡梦中,潮红欲色的俊朗面容上显露出无人见过的yin乱神态,沾满透明津液的红舌半探出红唇,翻卷的媚红似在引人吸吮玩弄。 一时屋内床幔间尽是连绵不绝的yin靡呻吟,透出几分的愉悦慵懒,春色袭人中却只有状元郎一人。 夜色昏沉,寂静的院落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逐渐的接近。月光照亮人影,是状元郎身边的书童,提着一盏小烛灯颤颤巍巍的走来,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菩萨保佑,文曲星保佑...... 书童半夜惊醒,心里挂念着近来得了‘怪病’的状元郎,踌躇片刻,还是提着胆子来院里看看状元郎是否睡得安好。 隐约的声响从屋内传来,听不清是什么,却让这无声的院子更显得诡秘非常,本就胆小的书童停下了脚步,面色止不住的发白,牙齿打颤。正在犹豫是否回去的时候,一阵刺骨的阴风袭来,书童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咬紧牙关走了上去。 走的越近,那传来的呻吟越加的清晰起来。 状元郎素来清心寡欲,亦不曾娶妻招侍,书童又心知这屋内只有状元郎一人,这无端响起的床笫之声让书童的心更慌乱了起来,手脚仿佛被捆满了巨石,沉重的举步维艰。 爷这怕是被鬼上了身....... 书童抬手虚抵在门前,作势要推开些许,却又胆怯的不敢惊动里面的‘鬼’,踌躇中阴风吹开了房门,床幔上映照出的摇曳黑影身形一顿,朝书童的方向看了过来。 噗通一声,只是慌乱的一瞥,书童瞬间腿软的跪在了门前,脑袋重重的磕在了门槛上,身体止不住恐慌的颤抖起来。 “探花爷饶命,探花爷饶命........” 书童嘴里胡乱的念叨着什么,说的尽是那文武双绝,与状元郎题榜高中共游长安街,却不幸死于非命的探花。 曾记得,那日同榜二人骑马游街,金花红袍加身,一前一后,回头相视而笑间尽是少年郎的意气英姿,不知惹得多少长安城的女子暗生情愫,日夜难眠。 不想成亲夜,一场大火烧没了探花府,可怜探花爷自此西去,无福消受隆恩。 ‘曦之.......曦之.......’ 探花爷似没听到书童的求饶,反复念着状元郎的字,那一声声的缠绵悱恻仿佛早就挂在了嘴边念了无数次,也唤了无数声。 床幔上的黑影伸手覆上了状元郎的脸颊,俯下身对那花儿般媚红的双唇温柔的亲吻了上去,堵住了那声声诱人的呻吟,只余下搔挠人心的呜咽闷哼。 房门在书童的眼前阖上,隔绝了屋内所有的声响,然而早就陷入恐惧中的书童早已目光呆滞,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何人能料想到,那才貌双绝,令人艳羡不及的同榜二人竟是这般的关系? 只可叹如今,却更是人鬼殊途。 ‘恭喜修文兄高举状元!’ ‘你这是作甚么?’ 状元郎错愕的望向装模作样朝他恭敬作揖的探花,瞧出了对方眼里藏着的喜悦笑意,他俊逸倜傥的面容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来。 他也学着探花的模样作揖贺喜‘那在下也恭贺昌茂兄喜摘探花!’ 话未落下,两人忍不住的相视而笑。 望着眉眼带笑,俊逸非凡的状元郎,探花忍不住伸手拽住状元郎的手腕拉着对方进了书房。 ‘你......’ 状元郎询问的话语被掩没在了探花突然的亲吻下,一丝的讶异掠过眼底,转而是更多含情的笑意,微张红唇主动迎合上了这个炙热的吻。 两人的双唇相贴,红舌追逐的缠绕在一起,带着早已掩盖不住的情意深吻在一起,两人的呼吸亲密的交杂在鼻间,逐渐的加重了气息。 唇齿分离间,暧昧的津液藕断丝连般的牵扯而出,潮红的面容中,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情欲。 ‘曦之......’ 探花低声的唤道,缱绻的目光落在状元郎悸动的心里。 ‘嗯?’ 状元郎直视着探花,眼里漫开了柔软的笑意,似在等待着什么。 便听探花低笑着道了一句: ‘曦之,你我拜完堂也该洞房了。’ 分明是状元游街,在探花的嘴里却成了拜堂成亲。 状元郎听得微微一笑,弯起了唇角。 ‘嗯,我们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