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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然居费了大力,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偏偏主子上心得厉害,唉,这也真是愁人。 阿房想着心事,手里的动作却并不慢,一条黑色的缎带,将精致的马尾束了起来,楚非绯的头型本就长得好,后脑圆润,十分适合这个发型。阿房满意地退后一步打量了一下,觉得那黑色的缎带有些太素了,而这样的干净利落的发式也不适合插一些珠花。 阿房喂蹙着眉左看右看,忽想起前几日绯然居又送来了今夏的新款衣物,其中有一件水青色的夏衫配着一条烟墨色的腰带,上面镶了蓝钻金玉做装饰,颜色搭配很是抢眼,但却又不张扬,主子当时看了也说不错。 想到这里,阿房便去一旁打开了衣柜,找出了那条腰带,拿在手里比了比,又觉得这腰带要是扎在头上有些粗大了些,便从一旁的箱笼里找了剪子,偷看主子一眼,见主子正专心致志地读信笺,便毫不犹豫地一剪子剪了下去。 片刻后,楚非绯听到阿房的声音:“主子,马尾扎好了,主子看咱们是用这只金凤呢,还是用这个墨玉簪子好?” 楚非绯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对面镜中的那张精致的小脸,头发全部拢在脑后,越发显得这张小脸肌肤赛雪,眉目如画,真的是半点也看不出那个额发复了半面的小丫鬟的影子了。 楚非绯抬手拂了拂额前空气感十足的刘海,微笑道:“我还是喜欢这样的发式,我看以后在晋州,咱们就这样得了,我也懒得戴帽子,怪热的。” 阿房轻笑一声道:“主子说好就好,大不了让礼部改了一品尚宫的服制还便宜些。奴婢也觉得那双凤翅尾的幞头不伦不类,还不如直接用凤钗更好看。” 让礼部改服制?楚非绯心里淡笑摇头,小丫头说话真是不知轻重,口气大得没边去了,礼部讲究的就是尊礼法循祖制,怎么会为了她的一个不自在,就改礼法呢? 然而楚非绯不知道在阿房心里,以主子的身份,别说不戴冠帽了,就算是主子说以后上朝都穿短袖衫子,礼部也得乖乖照做。 更何况,现在的礼部尚书,早就是自己人了。 (。) ☆、第五百零九章 财大气粗 回廊的廊檐下,一身墨袍,头戴乌纱斗笠的邵飞,淡淡地袖着手,静候在那里。 清晨的光影从他的肩头,已经移到了他的脸颊,透过斗笠垂下的乌纱,映出一张如玉的俊颜。 有那来往忙碌的绯然居女侍路过这里,也不禁驻足回望,悄悄猜测,这突然出现在主子身边的男子,又是什么身份,而他那张总是不在人前显露的真颜,又该是怎样惊人的美丽。 五六月的阳光,直射在皮肤上,即便是清晨,也有些灼热了,邵飞略略挪动了一步,光影重新落在他的肩头。 今日小丫头起得似乎比以往更迟一些,可是昨晚睡得晚了?他淡淡地注视着远处的翠绿,脑子里若有若无地想着。 忽然一声似虫似鸟的细微鸣叫落入了他的耳中,他微微侧过脸,一只红嘴蓝羽的鸟儿,落在廊前的花树上,又对着他吱地叫了一声,那鸟儿叫声怪异,不留神听还会以为那是蛐蛐之类的虫鸣。 邵飞的眸光微凝,偏着头,盯着那鸟儿,嘴角慢慢地绷紧。 那鸟儿颜色虽然鲜艳,但体型却只有果子般大小,隐在这株紫荆花树的花叶中,还真不容易被人发现。 那鸟儿见邵飞不动,不耐烦地跳上了另一个枝桠,对着邵飞又是一声尖叫。邵飞蹙起眉,缓缓地伸手,却忽听得空中又传来扑簌簌的翅膀声,未及抬头,余光便瞥见一道白影急冲下来。 邵飞微惊,本能地出手去拦,却不想那道白影敏捷异常。在空中翅膀一张,打了个旋,竟然避了开去。 一声微弱却刺耳的鸣叫,像是一只被踩死的虫子发出的最后嘶鸣。 邵飞缓缓地收回手,目光犀利地盯向那个已经带着战利品,落在了高处枝桠上的凶手。 雪白的羽毛,鲜红的鸟喙。玉白色的脚爪间抓着一坨乱蓬蓬的蓝羽。乌黑如豆的鸟眼轻蔑地看着邵飞,然后慢条斯理地从爪间的战利品上扯下了拇指大的鸟头,却又不吃。而是不屑地扔到了树丛里。 “血玉隼......”邵飞的嘴角一点点勾起,声音却平板得毫无情绪。 他眯起猩红的眼,盯着那高处树枝上的耀武扬威的白鸟,明明长得像只rou鸽子。却偏偏是传说中最有灵性的雪山神隼。 这种神隼幼年期外形长得极有欺骗性,作为雪域的禽类主宰。性情凶猛异常的猛禽,却在幼年期长了张无害的鸽子脸,脚爪与鸟喙也只比普通的鸽子锋利了那么一点点,羽翅虽然相对强壮。但不留神看,还真看不出区别来。 眼前的这只貌似rou鸽的白鸟,就是一只二岁大的雪山神隼。再过上几年,这只rou鸽子就会褪去白羽。长成一只翅展过丈的血玉隼,成为这天上的霸主。一只成年的血玉隼,不但嘴尖爪利,且力大无穷,就算是雪山牦牛那样沉重的大家伙,也能轻而易举地叼起,然后拖回巢里分食。 邵飞是驱兽师,对禽类,自然也比常人知道的多一点。故而第一眼见到那只rou鸽子,就认出了这是极其稀少的雪山神隼,血玉隼。据说,这种神隼只有雪山之巅的佛陀塔里养了几只,还都是被当做神灵供奉着,而绯然居竟然将幼隼拿来做信鸽,还真是财大气粗得很。 树枝上,白鸟示威似的将爪中的战利品撕了稀烂,却又没有四处随意丢弃,而是将碎rou藏在了茂密的枝叶中。不知是因为它知道这鸟儿有毒吃不得,又或者是纯粹想挑衅邵飞,表达它的蔑视? 廊檐下的邵飞,并没有被它的挑衅激怒,只是袖着手,冷冷地盯着它。 白色鸟儿谨慎地瞥了眼那男人,见他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嘲笑地张了张鲜红的鸟嘴,拍着翅膀,准备去会会自己的女友小灰。 邵飞不动声色地盯着那白鸟展翅飞到了空中,本就猩红的眸子,似乎更红了。 这时,那本已经振翅飞往内院的白鸟,却像是突然迷了路找不到方向,在空中盘旋了两下,竟然摇摇晃晃地向回廊飞来。 白鸟两只黑豆似的眼睛,此时再没有讥笑,而是满满的惊慌失措,浑身的白羽都炸了起来,显得身形比平时大了一半,在半空喝醉了酒似地摇摆着,却无法避免地向着邵飞飞来。 邵飞专注地盯着那白鸟,直到它老老实实地飞到他身前,他才出手猛然抓住了那鸟,鸟儿刚要大叫,他出手如风地钳住了鸟嘴,另一手自上而下地抚摸了一下那鸟儿的背羽,那本来凶猛欲咬的白鸟,竟然突然就安静下来,身上炸起的白羽也顺服下来...... 邵飞微微勾起嘴角:“乖。”他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