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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洋溢的小脸上,挂着一丝发自心底的微笑。像是想到了什么甜蜜的情景。 这种微笑很常见,邵飞在很多年轻女孩的脸上都见到过。通常露出这种微笑的女孩,往往都是处在恋爱之中。 邵飞的心猛然收缩了一下,当初在巫族旧寨遗迹看到的最后一幅壁画,骤然跃入他的脑海,而眼前小丫头带着甜蜜的笑容,在他的眼里,突然变得那么不祥,他努力稳着声音开口:“非绯,你和那个杜子淇?” “嗯?”楚非绯暗恼自己怎么又走神了,最近总是不自觉地想起那个家伙,唉,都怪那个家伙,谁让他消失了这么久,却连丁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否安好。 小丫头出神的样子,让邵飞的心提了起来:“非绯,你喜欢那个杜子淇?” 楚非绯的脸腾地红了:“哪有,教官,你不要乱说好不好。” 邵飞不信地盯着她:“非绯,你老实告诉我,你和杜子淇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楚非绯心虚地转身,拿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茶,就要一口灌了下去。 邵飞无奈地上前,将那茶盏夺了下来:“非绯!” 楚非绯的心砰砰急跳,诡异地有一种被师长抓了早恋的感觉,随即她又唾弃自己,她如今是在天佑啊,她这么心虚做什么?她这个年纪身份,按照天佑的标准已经算大龄了好吗? 想到这里,楚非绯按了按发烧的脸颊,强自镇定地看向邵飞:“教官,你问这个做什么?” “非绯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邵飞有些焦心地道。 出于对邵飞近似师长的尊重和信任,楚非绯不得不盯着房梁,开始考虑这个问题,她和杜子淇到底是什么关系? 唔......如果抛开之前的种种不得已,不情愿的暧昧情节,其实他们俩什么关系也没有,杜子淇也没有正式对她表白过,嗯,口头调戏不算。 而她嘛......楚非绯脸上的微笑,一点点冷了下去,她还有木大哥呢,她怎么将还在南疆养伤的木大哥忘了...... 似乎自从这个杜子淇蛮横地充斥了她的视线之后,她就很少再想起木大哥了。 半晌后,楚非绯冰凉地道:“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将来......也不会有。”随着这句话的吐出,她的心也凉了。 邵飞微微松了口气。在深山里养伤的这些日子里,他一直在想着关于预言的事,想着她的结局,他将她身边的人都细细地思量了一遍,最后觉得杜子淇就是可能性最大的那一个。当察觉杜子淇去了异界后,邵飞心里是暗暗高兴的。 虽然小丫头现在嘴上说,她和杜子淇没什么关系,但是邵飞毕竟是见多识广,自然看得出她不过是口是心非罢了。于是邵飞暗暗决定,最好杜子淇永远都不要回来,就算他想回来,自己也会尽力阻止。 想到这里,邵飞本有些焦灼的脸,恢复了温润如玉的模样,他目注着楚非绯,微笑颔首:“没关系就好。” (。) ☆、第五百零八章 需要帮手 天光刚亮,淡青色的晨雾像一副缓缓落下的面纱,在山影刚刚显现之际,就掩住了少女羞涩的真颜。 晨雾带着水汽,弥漫开来,江边的大堤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栖息的长龙,那仿若背脊的巨物,是一架架用来吊石的绞车,那一块块嶙峋突起,是留着和塘渠接轨的接口。 而那蚂蚁一样在长堤上忙碌的黑点,则是从各个州县赶来的劳工们,借着天光,披着晨雾,近万名劳工聚集在这条大堤上,奋力赶工,力求在夏汛之前,将大堤竣工。 郡守府的府衙里,楚非绯坐在窗前,一只手里拿着一只炭笔,一只手举着一叠纸笺,仰着头,迁就着身后小心替她梳理秀发的阿房。 “主子这样太辛苦了。”阿房有些心疼地道。 楚非绯若有若无地应了一声,将写满蝇头小楷的纸笺按在窗棂上,然后用炭笔在某处画了一个圈。 “要不,奴婢再去信,催催陆总管?”阿房蹙着眉道:“主子身子底子本就薄,前一阵又大病一场,到现在连补物都不能吃,这样熬下去,可怎么得了......” 楚非绯这时已经看完了一页,将之放到一边,用竹木做的笔杆挠了挠不甚舒服的头皮,眼睛盯着下一页密密麻麻的文字道:“太紧了,阿房,要不帮我梳个马尾算了。” “马尾?”阿房想了想,扑哧一笑,这说法倒是十分形象有趣,真像是主子的风格。 阿房依言散了本已经结成发髻的秀发,按照想象中马尾的样子。重新梳了起来。 “要不主子亲自给大总管写封信?主子亲自说,崔先生应该不会再拦着了吧,奴婢听说大总管自己是很想来的,就是崔先生不许。”阿房说到这里不满地扁着嘴,崔先生因为是帝师的身份,就算在绯然居没有挂什么头衔,也俨然是自主子以下第一人。陆坤就算是绯然居的大总管也只能听命。 “陆大哥?”楚非绯在纸笺上圈圈画画。一边一心二用地道:“他太忙。而且我这里要钱要物,全靠绯然居在后面支撑,陆大哥还是管好后勤就好。这事要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 阿房发愁地低叹一声,晋州这边他们倒是不缺人手,只可惜这些人手不是武夫。就是不懂经济的文人,绯然居倒是派了很多账房先生。及各个方面的匠人过来,但这些也只能帮主子照应一些琐事,说到治理晋州,统筹规划。那真是没一个人能帮上忙。 “要是夏大人在就好了,怎么也能替主子分担一些。”阿房低叹道。 楚非绯本来画圈的手,顿了顿。突然回过头来,阿房本来抓了一手的秀发就这样散了。 “哎。主子别动。”阿房埋怨着。 楚非绯的眼睛亮晶晶的:“对啊,前几天,你不是说收到消息,夏少元的伤快好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阿房手劲轻柔地将楚非绯的脑袋推回原位,重新拿起犀角梳理着如水的秀发,一边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呢,要想彻底恢复,可没这么快。不过奴婢听说夏大人惦记着主子,整日嚷嚷着要即刻上路。”阿房说到这里抿嘴笑了一下:“主子,奴婢觉得夏大人对主子,那可是真没说的。” 听到夏少元还要有段日子才能回来,楚非绯苦命地叹息一声,注意力又回到文件上,阿房最后一句话,她便没有听到。 阿房悄悄地觑了觑楚非绯的脸色,微微叹了口气,唉,这位夏大人虽说是已经内定,但是在主子心里的地位似乎总差了那么点火候,尤其是在主子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偏偏不能陪伴在旁。将来......是否会发生变数,还真的难说啊。 至于那位来历不明的杜子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