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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知道的,但秦湛顾及了他的颜面未曾多言。 说到底,越鸣砚想回来,与其说是担心秦湛一人孤寂,倒不如说是他害怕孤寂。 他于秦湛或许只是偶尔的路边风景,可秦湛于他却是枯燥黑白的世界里唯一的暖色。 他不明白秦湛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了自己,但秦湛既然选择了自己,越鸣砚便不想让秦湛日后会后悔当日的决定。 他做秦湛的徒弟,比起秦湛给与他的,他能给予的真的很少。 纵使很少,越鸣砚也想要将自己能给她的皆全部给她。 秦湛说:“小越明日怕是要早起,等赏剑会结束,我便教你缩地成寸吧。” 燕白听了嚷嚷道:“缩地成寸多没气度啊,你不如给他件可以飞的法器啊?” 秦湛困惑道:“法器若是被夺了便一筹莫展,况且法器若是中途损毁,人又该怎么办?缩地成寸又好自己控制又方便使用,逃命也好,赶路也好,目标又小动起来又快,为什么不学?” 燕白嘀咕:“因为听起来一点儿都不帅!” 秦湛:“……” 越鸣砚:“……” 越鸣砚忍不住笑了。 第二天燕白没有跟着他走,因为秦湛似是又悟到了些许关要,需闭关修习。她闭关的时候燕白是一定要守着她的。眼看秦湛要闭关,怕是赏剑会不结束出不来,燕白不由得担心起越鸣砚。 燕白道:“不会被欺负吧。” 越鸣砚笑道:“不会的。” 燕白想了想他先前是怎么对付阆风弟子了,后也就放心了。秦湛叮嘱了他两句便闭了关。 说实话,自从秦湛的修为滞涩,不得寸进后,她已很久没有真正的闭过关了。她走进闭关室,这里仍是四十年前的摆设。 秦湛甚至瞧见了一壶永远保着鲜的茶。 她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温度——连温度都和四十年前一样。 燕白见了,不免紧张,他道:“秦湛,你很久不闭关了,闭关最忌心魔。你千万别多想了啊!” 秦湛收了回手,淡淡道:“我学了这么多年,你见过我的心魔吗?就是四十年前,我把温晦亲手打进了炼狱窟,执着你的手也没有抖过。” “燕白,如果一个人真的能生出心魔,我倒是想见见。它到底有多厉害,才能令一个人一夕间性情大变,甚至面目全非。” 燕白左右思想,最后憋出一句:“秦湛,你这么厉害了吗,连心魔也能杀啦?” 秦湛:“……” 作者有话要说: 秦湛:我有朝一日死了,一定是被燕白给气死的! 第11章 赏剑会03 秦湛闭关这件事在赏剑会上连分毫的波澜也未掀起。 说是未掀起也不妥当,她不下剑阁,也无人敢多问两句,全当秦湛还是和当年一样,不喜欢参加这样的场合罢了。 知道秦湛闭了关的,也就只有越鸣砚一人。越鸣砚心知这样的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每日也照常上下剑阁,倒也无人看出不妥。 直至他今日下山,竟被一苍山的弟子于山脚处拦住。 那弟子一身青袍,右腰配着长剑,右手执着一柄薄扇,笑意盈盈地同他见了礼。 “越师弟。” 越鸣砚停下了脚步,看清了他一身苍山的服制,眉头不由蹙起。他拱手回了一礼,温声道:“不知师兄是……?” 青衣剑客道:“苍山知非否。” 越鸣砚听见这个名字怔了片刻,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的名字过于奇怪了些。知非否,知非否,听起来像是从那本经义中截出的句子,因着没头也没尾,念出声的时候倒像是鹦鹉学话时会念出的东西。 苍山派地处西南,是西境南诏国的国教圣山,此派的弟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被会取出这样的名字。 青年似乎也知道自己名字特别,他笑了笑,抬手在空中写了这三字,已示越鸣砚没有听错,也没有猜做。而后方才重新笼起了手,对越鸣砚道:“越师弟安好,前些日子我们是见过的,只是你在台上我在台下罢了。” 越鸣砚闻言歉声道:“未认出师兄,实则是我不对。只是我自幼眼睛不好,全赖师尊才能以视物。如今瞧着远些地方仍不甚清楚,还望师兄海涵。” 知非否见他面上挂着一幅镜架,靠透过东海水晶视物,便也猜到了他怕是患有眼疾。但他心里也清楚,越鸣砚说这话不过是给两人一个互退的台阶。越鸣砚身为秦湛之徒,立于台上剑阁之位再自然不过,而知非否只是个苍山弟子,越鸣砚不认识他实在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可亲耳听见了越鸣砚带着歉意说出这样的话,知非否眼底仍是浮了分惊讶。他以为秦湛的徒弟多少也会和秦湛一样,却没想到竟是个如此善于交际之人,看着不像秦湛的徒弟,倒像是宋濂教出来的。 可知非否不过惊讶了一瞬,便接着说了下去。 他道:“拦住师弟实不应该,只是我也找不到别的法子了。赏剑会上,我与越师弟相隔甚远,难以交谈,也只能借着越师弟上下剑阁的功夫说几句话。” 越鸣砚心下起疑,可知非否一派坦荡。越鸣砚知自己怕是走不了,便干脆点头说:“师兄有话请讲。” 知非否露了笑,他叹了口气,方才接着道:“师弟对四十年前那场大战知道多少?” 他头一句就戳进了越鸣砚心底里最困惑好奇的地方,可越鸣砚面上却未显露分毫,反而问:“知师兄怎么提起这件事?四十年前你我都尚未出生,知道的也就是些长者留下的故事。” 知非否却摇了摇头,他的笑容里添有丝苦涩:“看来师弟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越鸣砚眉梢微动。 知非否见了,便道:“四十年前,那一位——我是说剑主的师父,剑阁的上一任阁主。他入魔后与正道交战,一度将正道逼近绝路,苍山地处西南,本就与魔道司幽府只隔着一处炼狱窟……所以,当年的苍山剑派,实则是向魔道投诚了的。” 越鸣砚闻言微微睁大眼。四十年前,正魔交战的初期,秦湛尚未得到话语权,也并未被重用,乃至魔道压着正道一路逼近,连阆风都被迫使开了筑阁黑塔——这其中有小门小派为自保而投降于魔道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各家都要面子,在秦湛扭转了战局后,众人又分分转回面向,只说被魔道压迫,绝口不再提昔年投降之事。 各家投诚之事其实可以说是同于秦湛师父入魔一样的秘辛。大家心知肚明,但却不会提上明面,纵使越鸣砚心底里好奇,却也是无法问出答案的。 他看着知非否,面上露出了困扰的神色,像是不能理解他如何轻易间便将此事提了出来。知非否抓住了他的手腕,在越鸣砚越发惊讶的面容中,压低了